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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秘密文貴妃多半還不知道,那他就將消息遞過去再推一把,以文貴妃如今不管不顧的瘋勁,見兩個仇人過得安好,多半不會善罷甘休。
他要養傷,抽不出來功夫對付太子,倒是正好叫文貴妃在前頭衝鋒陷陣。
不是兄友弟恭麼?希望來日被反咬一口時,他的好大哥還能保有今日的心胸。
*
同殷慈光分別之後,殷承玉便回了慈慶宮。
入了寢殿,卻瞧見了不該在這兒的人。
擺了擺手示意伺候的宮人退出去,殷承玉瞧著眼前的人,勾著唇似笑非笑:「薛督主怎麼又來了?當差如此疏懶,要如何討父皇歡心?」
「臣只想討殿下歡心。」薛恕靠近,替他解開系帶,脫下大氅:「陛下身邊自有旁人伺候。」
兩人挨得近,薛恕聞到了他身上的酒香,又問:「可要讓人送醒酒湯來?」
殷承玉喝得不算多,只是吹了會兒風酒意上涌,難免有些微醺。
他微眯起眼打量薛恕,眼尾的紅暈也愈發明顯:「不必,孤坐一會兒就好。先替孤將外裳脫了。」說著便展開雙臂,微微仰著下巴等他替自己寬衣。
冬日裡衣裳穿得厚,難免有束縛之感。脫下厚重的棉衣,只著輕薄內裳,殷承玉才愜意地長吁一口氣。
薛恕將他換下的衣物整理好搭在架子上。殷承玉支著額,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移動。
大約是酒意作祟,這會兒殷承玉瞧著他,只覺身姿修長,猿臂蜂腰長腿,竟比平日裡多了幾分順眼。
他起身走上前去,附在他背後,貼近,在他耳邊啞聲問道:「薛督主說要伺候孤,是用哪裡伺候?」
作者有話要說:
大狗勾:!!!!!!
大狗勾:用哪裡都可以。
第96章
溫熱的軀體靠過來,略有些熱的吐息挾著酒氣落在後頸肌膚上,激起一連串的小疙瘩。
薛恕明明未曾喝酒,卻也染了幾分醉意。
醉了,理智固守的那些條條條框框便也鬆了。
扣住搭在肩上的手,薛恕驟然轉身,調轉了兩人的位置,聲音沉沉,裹著風雨之勢:「殿下想用哪裡?」
殷承玉未答,定睛瞧了他半晌,便按著他後頸,親了上去。
酒意作祟,他不似平日裡端方自持,唇齒撩撥直白又激烈。薛恕忍耐許久,在這樣的攻勢下,很快便招架不住,以更猛烈的姿態回應他。
殷承玉背靠著紅木架子,纖長的頸子如白鴻鶴,彎出極漂亮的弧度。
絳紫內裳貼著身體勾勒出漂亮利落的線條,纖薄的胸膛劇烈起伏,氣息凌亂。
「殿下想用哪裡?」薛恕稍稍拉開距離,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又問了一遍。
殷承玉輕輕喘息,置於他臉側的手掌輕移,指尖按過他的唇。
……
屋外風雪凜冽,北風如吼,遮蓋了室內細微的動靜。
落地燭台上燭火晃動,映出親昵的一雙人影。
不知過了多久,薛恕退開來,仰頭瞧他,眸色暗沉,黑雲涌動:「去榻上?」
殷承玉垂眸瞧他,拉他起來。
薛恕起身,順勢擁住他,又欲來親,卻被抵住了肩。
殷承玉將他往後推,拉開兩人的距離,上挑的眼尾尚洇著一抹紅,語調卻是極沉靜的:「薛督主的秘密,可願意告訴孤了?」
箭已在弦上,獵人卻轉了目標。
閃著鋒銳冷光的箭矢懸在前方,箭尖直指薛恕。
兩人對視,目光膠著撕扯,曖昧之中又添幾分硝煙。
半晌,薛恕才緩慢道:「臣對殿下,沒有秘密。」
「是麼?」殷承玉冷嗤一聲,抵著他的肩將他一寸寸推遠,帶著些許咬牙切齒的意味:「孤看你秘密倒是多得很。」
整理好衣裳,殷承玉最後側臉瞧了他一眼:「孤曾對你說過,孤最不喜身邊之人有秘密。薛督主既記性不好,那便等想起來再來同孤說罷。」
語畢,肩膀擦著他而過,自去浴房沐浴去了。
待他從浴房回來,就見紅木架前的痕跡已經處理乾淨,床鋪亦整理好,唯有薛恕不見人影。
殷承玉瞧著那未上栓的窗,冷哼一聲,走上前去落了栓。
如此仍不解氣,瞧著那羅漢床半晌,又拉鈴喚了人進來:「將這羅漢床搬出去。」
羅漢床很快被搬走,殷承玉盯著那空蕩蕩的地方看了半晌,拂袖自去歇息了。
薛恕在外頭等了半夜。
肆虐的風雪澆滅了身體裡的火焰,卻平息不了心中的煩躁不安。
殷承玉步步緊逼,他卻毫無招架之力,只能一退再退。
一旦最後一層窗戶紙也被扯下來,那些深陷淤泥的陳年舊事便也會被擺到檯面上來。
那樣難堪的場面……薛恕閉了閉眼,竟是想也不敢想。
越是恐懼,便越想靠近。
他踏著陰影行至窗下,伸手推了推,卻發覺那窗已落了栓。
果然是生氣了。
薛恕抿起唇,神色有些陰鷙。自袖中摸出一把薄薄的匕首,順著窗縫卡進去,輕而易舉挑開了栓子。
自窗外翻進去,驅散了一身風雪後,薛恕習慣性走向羅漢床,卻發現原本放著羅漢床的地方空空如也,顯然是被搬走了。
殿下似乎比他想像中還要生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