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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向郁想。
這個看起來嬌生慣養的漂亮女人,好整以暇地垂眸看著他。跟看表演馬戲似的。
冉父再回頭去看制服他的人。
竟然也是個女人!
「謝謝余姐。」郁想微微一頷首,沖她的保鏢余桐道了謝。
余桐盯著她臉上甜得要命的笑容看了兩秒,然後收回了視線。
「放開我!」冉父哪裡忍受得了這種屈辱?剛才還在裡頭罵女人呢,這會兒就讓女人放倒了。
郁想卻是覺得真不錯。
儲大少這個保鏢配得恰到好處啊,羞辱起像冉父這樣的男人,效果絕佳!
郁想一笑:「余姐,回去給你發獎金。你真是太厲害了!」
冉父越聽越覺得胸中憤怒將要爆發,他張嘴罵了起來,滿嘴不乾不淨。
這時候冉彰等人也走近了。
冉彰氣得額角的青筋跟著跳,連眼珠子都布上了一層紅血絲。他時常覺得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了,今天他知道,不是世界糟糕,是他的家人太糟糕了。
子不該打父。
可是今天……
冉兵目光陰沉,正要上前勸幾句:「這裡可是在警局啊,行了都放手吧,冉彰的爸爸也是護子心切,大家都……」
冉兵這理中客的話還沒說完。
只有律師注意到那邊的黑色勞斯萊斯上下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格外腿長,三兩步就跨到了這邊來。
「嘭」一聲巨響。
又一腳踹在了冉父的後腰上,冉父的痛呼聲就像是被一雙手突然掐斷了似的,他重重倒下去,還不如剛才叫得響亮。
「誰?」冉兵臉色難看地一轉頭。
只見一個穿著菸灰色西裝,氣質矜貴的年輕男人站在那裡,身後還跟著兩個壯漢保鏢。
郁想這會兒也轉頭看了過去。
她知道儲禮寒問她要定位,多半是要派人來,但沒想到是儲禮寒親自來。
郁想笑了下:「啊,儲大少來得不早不晚,剛剛好。」
儲大少?
他就是儲禮寒?!
冉兵呼吸一窒,本能地後退了半步,別說對上儲禮寒的目光了,讓他多看一眼這個年輕男人,他都有種心慌氣短的恐懼感。
再看冉父,他臉色煞白,腦中嗡嗡。他的注意力因此也變得渙散,過度的疼痛讓他嘴裡只能發出氣音。
他幾乎聽不見郁想幾人的聲音,只掙扎著試圖爬起來……
儲禮寒沒有看郁想,他掃過冉兵,然後垂眸,目光落在了冉父的身上。
冉父沒能爬起來。
冉兵心驚肉跳地看著這個矜貴的男人,乾脆利落地將冉父一腳踩了回去。
男人的腿又長又直,褶皺鋒利的西褲將他的線條拉得更加漂亮。低下頭,甚至還能看見他皮鞋的磨砂面乾淨極了。
但他踩在了冉父的頭上。
就這樣輕描淡寫的。
冉父掙扎了下,但只是徒勞地把臉在水泥地上摩擦出了更多的血痕。
他喉中艱難地發出疼痛的聲音。
這回像是連氣都有點喘不過來了。
這一刻,別說是冉兵了。
就連繫統都為之心肝膽顫……儲禮寒為什麼會是大反派,是有原因的。
郁想輕輕吸了口氣,倒沒有覺得多可怕。
可能是因為,她早就不是剛進入這個世界,對儲禮寒感覺到完全陌生,對他的所有了解都僅僅只是來自於一本書的時候了吧。
「幹什麼呢?才出來又打上了?」裡頭的人聽見動靜趕了出來。
從冉父沖向郁想,再到被放倒,其實前後也就一分多鐘。
裡面的警員都有點無語。
這些人怎麼回事啊?拿治安管理條例當空氣???
儲禮寒緩緩收回了腿,他的身軀更見挺拔。
他低聲道:「去配合警方做筆錄。」
王秘書應聲去了。
「先送醫院。」
「他還爬得起來嗎?」
「怎麼受傷的?」
冉父的腦子還有點糊,也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剛才磕到水泥地了。
旁邊的人去扶他,他還躬著腰埋著頭,像是不敢直起身,怕又被人一腳踩下去。
冉兵見狀,臉上顏色又青又紅相當精彩。
他只好彎腰去扶:「大哥,你看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除了說不小心,他還能說什麼?
說他鼓動冉父動手,以冉彰父親的身份把事情鬧大,結果反被人揍成這副德行嗎?說他不想活了,今天就要和大名鼎鼎的儲大少硬槓到底嗎?
冉父聽見冉兵的聲音,這才打了下哆嗦,回過神,慢慢被扶起來。
「走,我們去醫院。」冉兵說。但很可惜,他的算盤還是落空了。
「你別走,留下來做筆錄。」警員喊住了冉兵。
冉兵麵皮抽動了下,勉強露出了點笑容。
郁想無奈:「我們應該也要做了……走吧,再進去一趟。」
系統:【你要不要看一下儲禮寒的臉色?】
郁想:?
她轉頭看了一下。
儲禮寒也正在看她,他面上沒什麼表情,只是眉間揉著一絲不快,像是見到了什麼蒼蠅之類的東西引起的不快。
冉家人在他眼底,大概就是蒼蠅。
「過來。」儲禮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