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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禮寒:「……」
凌琛遠:「……」
幾個青年才俊?幾個?所以兩個還算少了是嗎?
郁想也有點震驚。
所以我還錯過了更多更豐富的內容?
有這好事怎麼不直接跟我說呢?玩什麼彎彎繞繞的呢?看吧,搞砸了吧?
這邊儲山一看兩個兒子的臉色好像更難看了,他馬上又找補道:「但我想,這世界上又哪裡有像你們一樣優秀的人呢?郁小姐肯定看不上。我就放棄了。這時候,劉秘書出了個主意。」
劉秘書聞聲想辯駁又不敢。
這主意明明是您自己想的,只是人是我找的。
「然後,然後就這樣了……」儲山說著,又落了兩滴熱淚,「爸爸年紀不小了,這輩子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們能好好的,不要手足相殘。」
這張感情牌打得不錯。
但郁想目光一轉,從凌琛遠臉上瞥見了一點嘲諷。那嘲諷飛快地掠走了。
她抬眸看向儲禮寒。
要求婚生子和私生子兄友弟恭,對婚生子來說就是最大的笑話和嘲諷吧?
儲禮寒掀了掀眼皮,表情卻很平靜,像是對儲山這番姿態已經見怪不怪了。
也難怪儲山會怕儲禮寒。
他在儲禮寒面前,大概早就丟失了作為父親的威嚴,甚至是尊嚴了。
「嘭」的一聲響,儲山倚坐的桌面突然翻倒了,儲山也就跟著摔了下去。
儲山痛呼一聲,劉秘書大驚失色:「儲董您怎麼了?」
凌琛遠這才終於動了,他從沙發上起身,走過去扶起了儲山。
「可能得去醫院。」儲山臉色發青,一下牢牢抓住了凌琛遠的手,力氣之大,凌琛遠的皮膚都泛起了白。
「今天的事,咱們,咱們挑個時間再好好說。」儲山接著出聲,「小遠,你大哥忙,你送我去醫院吧。」
凌琛遠意識到儲山有話要單獨和他說。
凌琛遠這才來了點興趣。
說什麼?因為今天刺激過大,終於要分配遺產了嗎?
凌琛遠和劉秘書一起扶著儲山往外走。
儲山走到門口的時候,還聽見了郁想幽幽出聲:「壞了張桌子,這給賠嗎?」
儲山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想在這種細枝末節上丟臉。
他朝劉秘書使了使眼色。
劉秘書這才趕緊轉身回到客廳,尷尬地問郁想:「郁小姐,還是上次那個帳號嗎?」
郁想點了下頭。
劉秘書不敢去看儲大少的臉色,轉頭匆匆跟上了儲山的腳步。
等到儲山父子的身影從門口消失了之後,余桐忙彎腰把桌子扶正,又收拾了下散亂的東西。
儲禮寒這才在沙發邊落座,只是坐下的位置和郁想拉開了一點距離。免得在這樣的時候,侵入了她的社交距離,引起她的牴觸。
「怎麼不讓我說?」儲禮寒低低出聲。
她不希望讓其他人知道,孩子是他的?
郁想:「如果說了的話,儲董豈不是要鬆一口氣?這樣不是更能反覆折磨他嗎?」
原來只是因為這樣?
儲禮寒繃緊的肌肉驟然放鬆了下來,他看著郁想,輕聲說:「儲山不重要。」這次他連表面的禮貌都丟掉了,直接稱呼了儲山的名字。
郁想愣了下:「嗯?不重要嗎?」
這不是一開始他和凌琛遠的初衷嗎?
她看了儲山的區別對待,還有儲山虛假的慈和下流露出的自私,她都替儲禮寒生氣。她還想著,正好再替儲大少多折磨一下儲山呢。
儲禮寒沉聲接口道:「是,不重要。」
郁想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儲禮寒問她怎麼不讓他說。
那……他為什麼要說呢?剛才凌琛遠已經知道了孩子究竟是誰的。凌琛遠也並沒有開口啊。
郁想抬臉,露出一點笑容:「儲大少是在幫我維護我的名聲嗎?」
儲禮寒盯著她,試圖從她的笑容里解讀出更多的信息。
他沉沉應聲:「嗯。」
她的名聲在儲大少的心裡,大於折磨儲山嗎?
郁想有片刻的怔忡。
「還有……」儲禮寒接著出聲。
還有什麼?
郁想看著他。
「我希望郁小姐知道,這是我引起的,我會負起所有的責任。」這段話已經在儲禮寒的腦中斟酌了千百遍。
他沒有說,這是我引起的過錯。
他應該認錯,但他不希望因為這樣的用詞,讓郁想誤以為,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是個過錯,他們糾纏時的親密是過錯。
他想告訴她,她去巍盛大廈找他,奔到他懷裡來的時候,他是真真切切地想要擁有她。
但在這樣的時刻說出來,也許會讓她誤以為那是因為孩子的到來。
在儲禮寒看來——
只一個胚胎而已。
只是因為這個胚胎在郁想的肚子裡,它才有了意義,才擁有了能令人高興的力量。
所以儲禮寒再三斟酌之後,只先提了「責任」。
這兩個字會透露出能縱容她隨心所欲的信息,她可以因此免去所有的後顧之憂。
以郁想的性格……這對她來說,大概是當下最動聽的話語。
郁想聽到這裡有點驚訝。
……您是一個大反派啊!
難道不應該是粗暴地甩下一張卡,說,孩子我要,結婚別想,我可以給你很多錢,但不要妄想豪門太太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