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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候儲禮寒也開口了:「沒聽見她問你嗎?說話。」
劉秘只好張嘴道:「好像說是什麼劍門山的野山雞熬的湯吧。裡面加了桂圓紅棗什麼的……不油膩,很香……」
他越說越打顫。
就怕儲大少當場掀了他的頭蓋骨去熬湯。
「……還有這裡面蔥花也提鮮,還配了點素筍。」劉秘磕磕絆絆地說著。
陪在一旁的郁家人心理壓力也很大。
只有郁想……
大家站著,她躺著。儲董的秘書還擱這兒給她報菜名,跟美食節目播報似的。
終於,郁想應了聲:「噢。」
劉秘也終於能住嘴了。
劉秘重重吐了口氣轉頭去看儲禮寒,他想問這兩位為什麼會在這兒,這病床上的姑娘又是誰,但他不敢。
不過儲禮寒倒是先開口了。
「正好我今天有點空,你不是來接凌琛遠的嗎?那就一起去看望一下我父親吧。」儲禮寒緩聲道。
他的語氣得體,沒有一點因為父親偏愛私生子的失態。
但劉秘就是一下冷汗更多了,恨不得就長在這裡,一直給病床上這位「郁小姐」報菜名得了。
儲禮寒說完轉身就走。
凌琛遠落後幾步,但也很快走出了病房。
劉秘當然也沒法再留了,只能匆匆掉頭跟上這兩位大爺。
他們一走。
病房裡頓時如釋重負,郁家人回神一放鬆,發現後背都被汗水濕透了。
系統這時候覺得不對勁。
系統:【你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系統:【看見這種場面怕了吧?像他們這樣的出身,真正對峙起來,是很可怕的】
郁想:我在想真可惜,凌琛遠居然沒有兩隻手各戴一隻表。
系統:?
「想想。」關金美終於忍不住一把將郁想摟入了懷中,「你沒事就好,就好……」
郁家大伯神色複雜地插聲道:「你和儲大少,還有凌琛遠,都是怎麼回事?」
郁想靠在關金美的肩頭,打了個呵欠。
郁家大伯看她態度懶散,想發怒又忍住了:「我告訴你,我不管你是怎麼搭上他們的。你最好放聰明點,不要在儲家的這對兄弟之間來回輾轉。他們之間的關係緊繃,你做錯一件事,搞砸了一切,就還會害得郁家一起完蛋。」
郁中:「她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人家儲大少有錢有勢,估計就是一時新鮮,沒準兒出了這道門,人家就不樂意再見她了。」
郁家大伯回頭瞪了他一眼。
不過郁中說的也不錯……
郁家大伯:「像今天,你怎麼能就這麼問儲大少要他的寶石袖扣呢?而且你明明知道這東西很貴重了……」
「就是,就是。連感激也沒有。」郁中忙補充道。
他們學校的富二代給女友買點潘多拉手鍊,人家都要投懷送吻呢。郁想好像什麼都沒幹,躺在床上就收到了這樣貴重的「探病禮物」。
郁想的父親郁成賓忍不住出聲道:「大哥,有什麼話之後再說吧……」
郁家三叔臉一拉,根本不理會郁成賓。
郁家三叔:「這不是讓人家看笑話嗎?還以為咱們多愛財,就奔著錢去的呢?」
郁想抬起頭:「你們不愛儲家的錢嗎?」
當然愛,可是不能說出來。
郁家人心道。
郁想輕嘆氣:「唉,我本來還想說,這麼多的錢,我可怎麼花得完啊?看來只有我一個人才愛他們的錢。那我也就不用往家裡分了。」
郁家人眼前一黑。
他們瞪大眼,張著嘴。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些貴重的禮物,承受他們的鄙視好了。」郁想話音落下,當著他們的面,慢慢收起了那隻表和那顆綠寶石。
郁家人胸口又是一悶,慪得站都站不穩。
明明今天是興師問罪郁想的,最後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另一頭的儲禮寒緩步走到大廳。
「儲大少,您等等。」護士拿著一疊A4紙大小的報告,來到了他的面前,「之前您要的檢測報告,結果出來了。」
儲禮寒伸手接了過來,翻開。
檢測結果那一項後面寫的是:陰性。
陰性代表沒有懷孕。
哪怕理智上儲禮寒已經很清楚,這才過去多少天,不管有沒有,都不會這麼快查出來。
但送郁想到院的時候,他還是順便讓人查了一下。
儲禮寒將那份報告轉手遞給王秘書:「銷毀掉吧。」
王秘書正要應聲。
儲禮寒頓了下,又改口道:「算了,你讓人拿給郁想。她要不要把這個東西放到網上澄清,那是她自己的事。」
王秘書點頭,交還給了一旁的護士,讓她給郁想送過去。
這時候劉秘才一路小跑跟了上來。
凌琛遠走在後面,和儲禮寒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窺見了冷意。
「走吧。」儲禮寒說。
劉秘艱難地點了頭。
他望向面前身形高大的儲禮寒。
別人都以為儲禮寒掛著個「大少」的名頭,頂上還有個儲董。當兒子的總還是要聽老子的話。但劉秘很清楚,早從幾年前開始……就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