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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身上的人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聲,貪婪又帶著饜足的聲音猶如一個敲響的鐘在他腦中響起,梁宿猛地睜大眼睛,一切迷茫都散去了,只剩下驚恐和不敢置信。
謝宙維在吻他。
終於明白此時此刻正在發生什麼,梁宿猛地將謝宙維推到一邊,跨坐在他身上,揚起拳頭狠狠地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呼……」謝宙維來不及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半邊臉都紅了。
梁宿打了一拳還嫌不夠,抓住他的衣領,卯足了勁兒就要再給他一拳。
——被謝宙維抓住了。
謝宙維的手包住他的拳頭,嘴角被打出了血,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狽,然而他的神情卻絲毫不見害怕和憤怒,反而慢悠悠地笑了出聲,聲音沙啞地說:「剛剛我吻你,你打了我一拳,我們扯平了。」
謝宙維的手曖/昧地捏著梁宿的拳頭,「所以,如果你還想再打我一拳的話,可以,你要給我再親一次。」
梁宿:「……」
累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累了。
看著這張賤兮兮的恨不得碎屍萬段的臉,現在突然打不動了。
對於不講理的流氓,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梁宿咬了咬牙,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了健身房。
這家健身房開在人煙稀少的商業區,很少有計程車會經過這裡,梁宿已經做好了走路出去的準備,然而他才走幾步,一輛紅皮計程車正好朝他這邊開過來,梁宿也就順勢上了車。
系統弱弱地說:「是我幫你叫的。」
它的機械音帶了一絲顫抖,顯然它受到的衝擊也不比梁宿小。
……個鬼啊!
被強吻的又不是它!
梁宿作為頂尖成功人士(曾經),一直信奉的信條是對做過的事不要後悔,然而他現在卻破例了,他不僅後悔,他還對自己答應系統來穿越這個決定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好好在原世界做鑽石王老五不香嗎?
系統頓時坐不住了,弱弱地說:「我以為你穿越到耽美文里,對這種事的接受能力挺強的……吧……」
它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梁宿罵道:「我接受,是因為設定上是我的朋友搞基,而不是我自己搞。」
朋友的性向他管不著,反正作為朋友支持就完事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也要變彎啊,更何況還是被……被……
梁宿說不出口,在腦中謝宙維已經死了千千萬萬遍了,屍體都涼透了。他恨恨地用力擦自己的嘴唇,試圖把唇上的溫熱連同腦子裡的記憶一起抹的一乾二淨。
前面的司機卻突然奇怪地說:「後面一輛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小哥你認識車主嗎?」
梁宿一愣,連忙回頭一看,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果然跟在他們後面,一直慢悠悠地與這輛計程車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仿佛在魚缸里捉魚似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知道他甩不開他,所以不著急追上來。
梁宿心頭的火又上來了,他對司機說:「那人是個神經病,剛才我跟他發生了點口角,估計想報復我吧,師傅你可以開快點甩掉嗎?」
司機一愣,笑了,「你們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得嘞!我儘量甩開他,不過想要甩開他,開快可不行啊,我這破車哪能快的過蘭博基尼啊,不過,」司機自信地笑了笑,「可以走捷徑。」
說完就開著車帶他繞小道了。
小道有寬有窄,有長有短,之間隔著一棟又一棟的建築物,非常有視覺迷惑性,司機可能是在A市開了十幾年車的老師傅了,對這些道路非常得心應手,沒一會兒就把那輛蘭博基尼給甩掉了。
梁宿心服口服,「師傅,就在這裡停下吧。」
「好嘞!」
計程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梁宿俯身,對車裡的司機說,「師傅謝謝你啊。」
司機擺擺手,「沒事沒事,讓蘭博基尼吃車尾氣這種事還是挺爽的!不過小伙子你住這片地兒啊,怪不得能得罪開蘭博基尼的人呢。」
梁宿尷尬地笑了笑,看著車子離去,才轉過身快步走到謝宙維家門前。
……出來的匆忙,沒帶鑰匙。
但別忘了,梁宿以前可是個不良少年,只見一個利落的動作,他就輕輕鬆鬆就翻過了圍牆,到了庭院裡面。
曾經他還不解謝宙維為什麼不在別墅里裝點攝像頭、警報器什麼的,畢竟富人家都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的梁宿卻非常感激謝宙維的這個決定。
——這可能是謝宙維到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善良」的舉動。
回到了別墅,梁宿快步去到自己房間,他的東西不多,一股腦塞進包里,三兩下就收拾好了行李,背著包就要下樓。
系統欲言又止。
因為它感應到主角也回到別墅里來了。
梁宿在樓梯上,謝宙維在客廳里,兩人就這麼一高一低地打了個照面。
看到梁宿背著的行李,謝宙維眯了眯眼,浮現出幾抹淡淡的戾氣,沉聲道:「去哪兒?」
看到謝宙維在樓下,梁宿只遲鈍了半秒,便接著下樓,眼神只堪堪略過謝宙維,朝著大門走去。
——被猛地箍住了手臂。
謝宙維緊緊箍住他的手臂,用力到骨節都泛了白,聲音沉冷,「我同意你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