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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 顧鶴清收回了視線, 對師侄溫聲說:「睡罷,師叔陪你。」
梁宿:「……」
……所以,主角真的發現了什麼對吧?!
他躺下來,顧鶴清便弓腰為他蓋好了被子,看著師侄閉上眼睛,才坐在一旁,闔眼修煉。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夜色已深,顧鶴清睜開眼,測目注視著身旁師侄安睡的睡臉,終於忍不住內心的渴望,彎下腰,顫抖地將自己的唇印在梁宿柔軟的唇上。
他的呼吸亂了一瞬。
哪怕只是簡單的嘴唇相貼,並無更深入的動作,但顧鶴清的心跳還是不受控制地怦怦怦狂跳起來。
但……
還是不夠啊……
白衣仙人動了動指尖,床上的人的呼吸更加緩慢而悠長,他便更加放肆地吻他的嘴唇、臉頰、脖頸……
他從喉嚨里溢出一聲悶哼,仿佛滿足,又仿佛不滿足,直到過了很久,梁宿的嘴唇都變得紅腫之後,顧鶴清才停下了動作,直起了身。
白衣仙人沉默地站在師侄床上,看著師侄閉著眼安睡、一無所知的恬靜模樣,心想,這是我的師侄。
良久,背/德感和愧疚感讓他闔了闔眼,心緒久久未平。
……
也許是因為知道大戰在即,或者是因為自己的魔修身份,這幾天梁宿都乖乖地待在清蕭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從不提想要出去的事。
這讓顧鶴清欣喜若狂。
就這樣,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吧,哪裡都不要去。
雖然知道,作為師叔,這種對師侄過分的占有欲的想法是不正常的,甚至是卑劣的,但出於莫名的心理,顧鶴清放任了這種想法。
……也放任了,將梁宿綁在身邊的滿足感。
因為梁宿,清蕭府對他而言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歇腳的地方,而是一個隱秘的快樂的符號。
因為過於快樂,顧鶴清暫時遺忘了那個晚上,出現在梁宿屋內的陌生的魔氣。
……
……
「掌、掌門——!!!」
「大事不好了!!!」
長老們皺著眉,急忙走過去,「出什麼事了??」
幾個弟子氣喘吁吁,眼神驚懼不已,「魔修進攻衡霄山了!!」
同時,其他門派傳來音信:「魔界對我們發起大戰了,請速速支援!」
顧鶴清此時在清蕭府,陪師侄喝茶,聽見這封密信,茶杯在石桌上傳來一聲脆響,他先是下意識地看著坐在對面的梁宿,站起來,急忙對他說:「梁宿,大戰開始了,師叔要去支援,你……」
顧鶴清面容嚴肅,囑咐他:「你就好好待在府里,師叔為你設置最堅固的結界,你在府里休息幾天,等師叔回來,好麼?」
梁宿卻搖搖頭,堅定地說:「師叔,我要和你一起去。」
聞言,顧鶴清皺了皺眉,想都不想,說:「不行,太危險了。」
他忘記了,這場大戰事關修真界和人界的生死存亡,每個修真門派的弟子都應該擔負起自己應有的責任,全力以赴去擊退敵人,保天下一個太平。
躲起來的是逃兵,顧真人最是瞧不起躲起來的懦夫。
但,梁宿不同……
所有人都可以出事,唯獨師侄不可以。
這個一閃而過的荒唐的想法讓顧鶴清心中一驚,霎時間靈海一顫,然而現在的情況不由得他繼續深究,他聽見梁宿認真地對他說:「師叔,我想和你們一起對付魔界,就算我現在是一個見不得光的魔修,但,我也想證明自己不是那等作惡之人。」
聞言,顧鶴清沉默了許久,看著神色認真的師侄,最終還是同意了:「好,你同我一起去。」
「但以防萬一,師叔會給你設一個保護結界,你不要拒絕,就當是讓師叔安心,嗯?」
無奈之下,梁宿同意了:「好,我聽師叔的。」
見他同意,顧鶴清才勉強放心,為他設了一個結界,兩人前往大戰前線,路途中,顧鶴清還有些不放心,說:「到了之後,你不要逞強,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喊師叔,懂麼?」
梁宿聽話地點頭,「嗯,我知道。」
他面上一派善良乖巧的模樣,然而,微微垂眸的瞬間,暴露了他眼裡的複雜。
這次大戰,就是他離開世界的最後劇情節點。
他將會在這場大戰中,告訴主角一切事實真相,最終被主角親手殺死。
系統安慰他:[宿主別害怕,我已經為宿主開了無痛模式,宿主不會感覺到任何疼痛的!]
梁宿笑了笑,說:[謝謝。]
從遠處看,大面積的魔氣與靈氣亂鬨鬨地揉雜在一起,梁宿知道,他們已經到了戰場。
底下都是一群小嘍囉,顧鶴清的劍一出鞘,往四周利落一揮,劍氣如同密密麻麻的劍雨,刺中了周圍一大片魔修的致命處。
很快,這個戰場告捷,他們去往下個戰場。
魔尊作為大boss,修為高是其次,更多的,是極強的作為幕後主使的能力,還有讓下屬信服的能力。前期,他以身前的魔氣為面具,以神秘面孔示人,直到在主角面前一次次地摔跟頭,最終才暴露了他的真面目。
當然,他敢挑起這場大戰,除了倚靠渡劫期的修為,更是因為,他得到了一個神器,一個他有信心打敗修真界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