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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梁宿的腳步聲,少年緩緩側目,對視上的那一刻停頓了一瞬,隨後,漫不經心地勾了勾唇角,「梁宿。」
梁宿頓了頓,心想,怎麼遇上他。
前面說了,凡是認識梁宿的就沒有討厭他的,除了一個人,那就是眼前這個少年,謝宙維。
而且對方討厭他的原因,還是在梁宿看來特別好笑的一種。
但是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抓住那個跟蹤狂要緊。
於是梁宿走上前,在謝宙維身前停下,問他,「你吃飯了嗎?」
謝宙維一怔,「……什麼?」
梁宿重複:「我問你吃飯了嗎?」
「……」
半晌,謝宙維回了神,斟酌著說,「還沒有。」
跟他說話的同時,梁宿警惕地觀察四周的環境,不放過一絲一毫跟蹤狂露出的破綻。
與此同時,謝宙維也意識到了眼前這個與他說話的人的注意力其實並不在他身上,他眼裡的笑意冷了冷,眼裡的情緒像湖裡的石子,幽冷地沉寂了下去。
然而無論梁宿怎麼觀察,那個跟蹤狂卻再也沒有出現,手裡的泥鰍,又一次滑走了。
正當梁宿思考著找私家偵探,卻突然感到身邊有些冷,他抬了抬眼,正對上謝宙維黝黑的雙眸,神情沉冷,像是要醞釀一起風暴。
梁宿這才回過神,倏然想起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系統對這個主角的描述: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哪怕在法制年代,也最好不要惹他,畢竟,法律可以約束正常人,卻約束不了瘋子。
更何況這個瘋子家中還很有權勢。
瘋子的思想是常人無法理解的。這不,梁宿才短暫地忽視了他不到半分鐘,他的眼神就暴戾的像是要殺人。
但是梁宿不怕他。
他來到這個世界就背負了這個世界的「使命」,那就是:成為謝宙維的情敵。
和瘋子做情敵,梁宿已然在刀尖上蹦迪,他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要和謝宙維在這裡大打出手的時候,後者的臉色卻恢復了漫不經心,披上了一層溫和的皮,好似方才的暴戾陰冷只是他的錯覺。
這時,遠處一個男生喊了謝宙維一聲,「謝少,來打球嗎?」
謝宙維瞥了男生一眼,沒有回覆他,反而抬頭,看著眼前的人,微笑,「一起嗎?」
梁宿只想回宿舍洗個澡,洗去一身化學藥劑的味道,再舒舒服服吃個飯,睡個覺,迎來明天的學習,他於是笑了笑,拒絕了:「不了,剛做完實驗,我想回去休息了。」
謝宙維在他的嘴角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這次反而沒生氣,只是笑了笑,慢悠悠地揮了揮手。
回去的路上沒再遇到跟蹤狂。
梁宿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先去食堂買了晚餐帶回宿舍,然後洗了個澡,吃完飯坐在書桌前,一半想著今天的實驗,一半想著那個跟蹤狂。
他問系統:「系統,你能幫我找出那個跟蹤狂嗎?」
系統回答:「不能,系統只負責時空穿梭和頒布任務的功能。」
系統又增加了一條:「而且,跟蹤狂在原著中是沒有出現過的,並無關於他的記載。」
是的,原著。
正如系統所說,這個世界是一本小說。
——但又不完全是一本小說。
它是小說的原因,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走向有其基本脈絡,其中的「劇情」像是一本小說里的文字一樣被記載,但是這本「小說」又不像普通的小說一樣供讀者翻閱,說它是小說只是為了順口。
梁宿喃喃:「沒有關於他的記載……」
說明跟蹤狂不是劇情人物。
既然不是劇情人物,那他就不能順其自然,反而要儘快把跟蹤狂抓起來,免得到時候有生命危險,死在了這個世界,任務不能完成,那就回不了家了。
系統給他點了個贊。
梁宿決定明天去找個私家偵探。
大學兩年,梁宿通過以前的知識炒股也賺了不少錢,不說大富大貴,但找個私家偵探是沒問題的,可問題是,那個跟蹤狂是個很狡猾的人,要想抓到他,恐怕得找個經驗老道的偵探才行。
想通了一些事情,梁宿收拾好桌上的東西,關了燈準備睡覺。
宿舍本來是四人寢,但是一個生病休學,一個和女朋友出去同居了,還有一個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反正沒來住,所以梁宿住著四人寢就像住著單人間,不過他樂得自在。
梁宿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正要進入夢鄉,一通電話突然把他吵醒。
他冷著臉抓過手機,一看,果不其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的摯友死黨,也是原身暗戀多年卻不敢說出口的人——
顧祁。
——當然,說到這,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顧祁就是梁宿和瘋子謝宙維成為情敵的罪魁禍首。
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敢在這個點打電話來打擾他睡覺,梁宿絕對不會給他一個眼神,但這是顧祁,原身「梁宿」喜歡多年人,他就算不接所有人的電話,也不會不接顧祁的電話。
不能OOC也是任務的一部分,起床氣爆棚的梁宿還是接了電話。
一接起,顧祁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帶了一些嘈雜的聲音:「阿宿,來酒吧嗎?謝宙維待會兒要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