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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心中一驚,「奪舍?」
長老嘆了口氣:「可惜的是,被奪舍之人,一旦魔修離開了這個人的身體,我們也是無法察覺其體內的魔氣的。」
雲煙表情憤憤,「難道就這麼讓那個魔修逃之夭夭嗎?」
二師兄說:「是人是魔,查了便知。」
*
直到眾人離去,只剩下門派幾位長老和真人的時候,顧鶴清才說出了第三種可能:
「史書記載,前人曾煉製出一種丹藥,可掩去魔修的修為和身上的魔氣,化成普通凡人的樣子,重新修煉,時限為一個月。前人將這種丹藥,稱為化魔丹。」
長老說:「鶴清提及化魔丹,是為何意?那位前輩本為名門正派,墮魔之後心有悔悟,煉出此等丹藥,是為了放下屠刀,重新修煉正道,並且為此,終生未停藥。」
顧鶴清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化魔丹煉製的初心是好的,但,為後世魔修所利用,也不無可能。」
雲煙表情凝重,「大師兄的意思是……?」
顧鶴清神色沉冷,「我下凡歷練時,發現相比以往,近兩年來魔修為禍百姓的次數,有很明顯的上升。」
明明修真界各大門派都有派弟子下凡降魔,每次都收穫頗豐,勝利而歸。然而近兩年,魔修和魔物卻愈發猖狂,好像根本不害怕正道的絞殺一樣。
若說沒有魔尊的指使,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顧鶴清意味深長:「距離上回大戰,應該也過了一千年了罷……」
眾人心中一驚,神色凝重了下來。
*
「……真可怕,驗魔器穿透身體的時候,真的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出竅了。」
回去的路上,陳兆一直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梁宿有些頭疼,回憶起了當初上山那天,這個人也是這樣,一直不停地和他搭話。那時候的自己神色冷淡,漸漸地也讓這個人收起了說話的心思。沒想到過去一年多,這人的臉皮厚了好幾層,熱臉貼冷屁/股也毫不停歇。
「師弟。」終於回到梁宿的府邸。在門口,梁宿淡淡地笑了笑,表情禮貌,「你請回罷,我到了。」
對於他的冷淡,陳兆視若無睹,仿佛比他這個瞎子還要瞎,他笑了笑,說:「好罷,師兄,下回見。」
親眼看著梁宿進了府,徹底消失在視線內,陳兆才收回視線,笑盈盈的表情頓時一收,顯露出與方才截然不同的深沉來,變化之大,竟像換了一個人。
面無表情靜靜地站了一會兒,陳兆步伐一抬,正要離開,然而一轉身……
「!!!!!」
只見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神色冷漠,冷冷地看著他。
一瞬間,陳兆感覺後背發寒,一股涼氣從腳底升了上來。
顧鶴清……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的……
容不得他膽寒,陳兆連忙低頭行禮,作出恭敬狀,「真人。」
顧鶴清垂眸,盯著這個出現在梁宿府邸門口的人。
沒有記錯的話,這人就是方才在大堂,和梁宿相談甚歡的人。
想起這個人對師侄的諂媚和討好,和師侄淡淡的笑容,仿佛在縱容這個人一般,顧鶴清感覺到一股無名之火從腦中升起來。
見顧鶴清一直未出聲,陳兆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被顧鶴清眼中的陰霾嚇了一跳。
霎時間,陳兆的心臟狂跳,腦中閃現了許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一滴冷汗從太陽穴處劃下。
正當他焦灼不安,仿佛正在經歷凌遲的時候,白衣仙人緩緩開口:「你,和梁宿關係很好?」
「……」
心中五味雜陳,陳兆的眸光閃爍,「回真人,確實如此。弟子與梁宿師兄於一年前收徒大會相識,近些日子再次遇到師兄,重拾了當初的情誼,相處甚佳。」
陳兆心裡想的是,門派里人人皆知,顧鶴清如同萬年的寒冰,冷漠而難以接近,唯有雲煙真人的四弟子才可與他靠近,並且深得顧鶴清愛護。
如果他說自己與梁宿交情深,顧鶴清也許會收回那冷漠而探究的眼神,讓他逃過一劫。
陳兆說完這番話,本以為可以得到顧鶴清稍加柔和的眼神,可下一秒,陳兆感覺周圍的空氣又冷了一度。
「……」
陳兆心跳如鼓,小心翼翼地看了顧鶴清愈發冷厲的眼神,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怎麼回事……不是說梁宿和顧鶴清的關係好嗎?怎麼……
顧鶴清不知為何,心中非常不痛快,他冷冷地問:「你可知有一個名為江敬的人?」
陳兆心中疑惑,江敬是誰?他謹慎地搖了搖頭,「弟子不知。」
顧鶴清陰霾的神色一收,重新變得冷淡而面無表情,繞過他進了梁宿的府邸。
突然的出現,突然的離開。
直到他離開,陳兆才發覺,自己的後背被汗水濕了一大塊。
原來,修為高強者的威壓,真的不是凡人輕易就能承受的。
陳兆咬了咬牙,眼底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恨恨地朝顧鶴清消失的地方看去,眼裡是不加掩飾的嫉恨。
憑什麼……你們這些天賦者……
*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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