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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愣了愣, 「霍時澤?」
「……是我。」
喜怒不辨的聲音在黑暗的房間裡響起。
「你來幹什麼?」房間漆黑一片,梁宿讓他開燈說話。
霍時澤頓了頓, 說:「不用, 我走錯房間了, 立刻就走。」
「……」梁宿不知道做什麼表情, 「那你走吧。」
梁宿等他走了再躺下, 然而門口那個說要走的人卻遲遲一動不動。
梁宿漸漸皺起眉頭,正覺得古怪,就見這個人突然按了牆上的按鈕, 開了燈。
梁宿:「……」
他覺得煩了, 這種不耐煩也帶到了嘴上:「有屁快放。」
他看見這少爺穿著一身和他一模一樣的病號服, 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視線在他額頭的繃帶上停留了一會兒。
幾乎是立刻,梁宿知道霍時澤是來做什麼的了,他覺得有些好笑,語氣的不耐煩削弱了很多,帶了些戲謔:「所以,你是來看我摔的怎麼樣了?」
他眯著眼笑,語氣很是禮貌:「托你的福,還活蹦亂跳的。」
霍時澤被戳中心思,眼裡帶了些惱怒:「誰來看你了?我都說了我是走錯房間了。」
似乎要證明他說的話,他又立刻關了燈,梁宿心想總算走了,舒舒服服地躺下。
別說,頂級病房就是不一樣,比得上原世界他家的床了。
剛閉上眼睛,吱呀的一聲又急促地響起,霍時澤從門縫外探進頭來,語氣平平地說:「今天是我贏了。」
他指的是賽馬的事。
「?????」
梁宿不樂意了,立刻坐起來:「怎麼就是你贏了?我明明快你一秒鐘。」
霍時澤也不爽了,再次走進來關上門,「當然是我贏,裁判可以作證。」
梁宿冷笑了一聲,嘲諷道:「我怎麼不知道還有裁判呢?」
霍時澤不甘落後,樣子比他還拽地冷笑一聲:「那下次再比一場啊,我讓專業裁判來評判。」
梁宿冷哼了一聲,心想傻子才跟你比,突然起了壞心思,裝作恍然大悟地說:「我知道了,你就是寂寞了,想要嫂子陪你玩。」
他嘆了口氣,很是無奈:「但是你還小,不知道大人們都很忙,想玩,找弟弟妹妹去,啊。」
霍時澤冷哼了一聲,嘴上譏諷:「你有什麼可忙的,每天不就是陪霍則行麼。」
梁宿坦蕩地笑了笑,意有所指:「對啊,忙著賺錢嘛。」
又來了。
霍時澤不知道,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了,怎麼能這麼不知收斂,想要錢的話,不應該更裝一點麼。
梁宿笑容淡淡:「所以你來,是因為你覺得我今天救了你,想來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霍時澤還沒說一個字,看見他舒坦地靠在床頭,睏倦地打了個哈欠:「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大可不必。我救你不是因為發善心什麼的,只是因為如果你在和我比賽的時候受傷了,霍老爺子對我的感官會更差,我想進霍家就更難了。」
梁宿笑著:「所以,大可不必來看我,收收你的善心,嗯?」
霍時澤被激怒了,胸膛涌動著氣流,眼裡爆發怒火:「你——?!」
他的臉色陰鷙,像是殺父仇人一般看著他,再也不見剛才的彆扭,卻是最後什麼沒說,砰的一聲甩門而出。
甩門的用力之大,讓床頭上的抽紙都彈起一瞬,梁宿心想,這少爺脾氣真大,像是一座爆發的火山,咕嚕咕嚕地噴射岩漿,不用靠近都能感受其中的震盪。
但是梁宿知道,這只是前期的主角,情緒尚且外露。系統說過,主角會經歷很多事情,逐漸從一個見人就扎的刺蝟變成一湖不知深淺的幽潭,讓人再也無法猜度他的心思。
*
A市某私密會所。
霍時澤一臉沉鬱,渾身散發出「別惹我」的冰冷氣息,猶如閻王再世,嚇得人不敢接近。
何鳴嘆了口氣:「誰又惹你了?」他的腦中想起一個人,「還是你哥的情人?」
倒也不是他有多關心霍時澤,只是霍少爺散發的冷氣有連帶作用,讓美女們也不敢靠近他懷裡了,免得觸了霍少爺霉頭。
霍時澤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何鳴說:「上次你不是說要整他嗎?我還等著呢。」他百無聊賴地嘆了口氣,「最近太無聊了,找點樂子也行。」
霍少爺冷冷地笑了一聲。
酒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霍時澤隨手拿過手機,看見霍老爺子發來的簡訊:[下周回趟家,你靜姨要回來了。]
霍時澤嗤笑一聲,家個屁。
他就當沒看到,隨手把手機扔到一邊。
*
車上。
霍則行握著方向盤,看了看身邊的人:「頭應該不疼了吧?」
梁宿搖了搖頭,他只是有點暈車。
霍則行鬆了口氣,說:「這次回本家要住一段時間,你做好準備。」
梁宿想起了什麼,「一間房?」
霍則行看了他一眼,「當然是一間房,不然就露餡了,但我會整理好床鋪,我打地鋪,你睡床。」
梁宿笑了笑,「真會做人。」
霍則行也跟著笑了笑:「照顧病號。」
而且,他是gay,和一個男的同睡一張床,保不准就會發生什麼,更何況梁宿還長得這麼……好看……
霍則行從後視鏡看著他,突然問:「你想不想加入娛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