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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宿吃下這顆「麥麗素」,一瞬間,快樂的記憶湧入他的腦海里,並不強烈,反而像溪水一樣,一滴一滴地浸入他的心,他不禁微笑起來。
幼時快樂的回憶在腦中浮現,他仿佛聽到了奶奶在遠處呼喚他:「梁宿!快回來,要下大雨嘞!」
小小的自己大聲地回了一句:「好嘞!」
隨之而來的,記憶中出現了第三個人的聲音,聽聲音是應該是個跟他同齡的小男孩,聲音難掩失落地說:「……你又要回家了?留下來陪我玩吧。」
梁宿看見年幼的自己抓住那個看不清臉的男孩的手,承諾道:「明天我再過來,如果不下雨的話……哎,我最討厭下雨了,奶奶嫌我把衣服弄的髒兮兮的,下雨就不許我出去玩……」
小男孩抓住他的手,認真地說:「我也討厭下雨。」
……
梁宿緩緩睜開眼睛,因為快樂的回憶,他總是情不自禁地微笑,只是這回他的笑容中多了分疑惑,自言自語道:「他是誰啊……」
系統以為梁宿在跟自己說話,問:「宿主說誰?」
梁宿回過神來,垂下眼,「沒什麼……」
*
與梁宿這邊連著兩天帶著快樂的回憶入睡不同,這兩天晚上,江敬做了很多個噩夢。
反反覆覆,無窮無盡,仿佛像無限流小說的主角一樣進入了一個又一個副本,更要命的是,江敬覺得這些場景很真實,卻想不起來自己何時何地見過這些場景。
猛地喘/息一口,江敬從夢中驚醒,才發現自己的額頭已經變得汗涔涔的。
眼神空洞地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清醒過來之後,江敬早上起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抓過手機,給梁宿發簡訊:
[周一了,該上班了,媽媽。]
「上班」這個詞其實有種賭氣的味道,江敬對梁宿一直把他們的關係定義為「老闆和員工」的樣子特別不爽,所以故意寫上班兩個字,想給自己扳回一成。
但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媽媽,在外面玩的夠久了,該回家了。
江敬定定地看著屏幕上的這一行字,最後還是沒有把簡訊發出去。
算了,還是等晚上再說,今天先去上班。
*
周一傍晚。
度過了兩天不會被任何人發現的爺們生活,梁宿穿上了衣櫃裡的黑色風衣,把黑長直的頭髮梳的整整齊齊,化上一個不太熟練的妝容,就出發去酒吧上班了。
今晚在酒吧有演出。
一進門,看見女主程美惠在和幾個男人說話,梁宿起初沒有太留意,直到幾個粗俗不堪的詞彙溜進他的耳朵里。
梁宿放下手機,從台上喊了她一聲:「美惠,架子鼓這裡我有點不懂,你可以過來幫我看看嗎?」
程美惠仿佛找到救星一樣,大聲回覆:「好嘞!我這就去看看。」
她對眼前的幾個男人說:「抱歉,我隊友有點事,我先過去一趟。」
聽著身後他們罵罵咧咧羞辱的聲音,程美惠反而笑的開心了。
直到回到台上,離那幾個人遠遠的,她才真正鬆了一口氣,看著梁宿,心中非常感激,連忙問:「哪裡不懂,我幫你看看。」
梁宿笑了笑,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你要教的話,恐怕要費些功夫了,我應該是全都不懂。」
聽他這句話,程美惠心中腦補了很多,看著他在燈光底下模糊了性別的臉,十分認真地說:「你很漂亮。」
她的意思是,就算你什麼都不會,至少你還擁有一騎絕塵的美貌,而美貌是娛樂圈的入門券,那個程美惠想進卻進不去的圈子。
這也是程美惠一直自卑的地方,雖然她從小被就夸「你這小丫頭真俊啊」之類的話,但她很清楚,自己的外貌頂多算得上是清秀,在美人如雲的娛樂圈根本不夠看的。
娛樂圈可是一個只要不是美的艷壓群芳,那就一定會被罵丑/逼的地方。
程美惠雖然是真心實意的夸,但梁宿並沒有那麼開心,只微微一笑,默默不語。
程美惠卻打開了話匣子,說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最近有個男的,說要讓我出道,捧紅我,說的天花亂墜的,但我看他像那種公子哥,看起來不像個好人,所以就半信半疑,果然這兩天就不再聯繫我了……」
殺馬特從遠處就看見他倆在台上嘰嘰喳喳的,撇了撇嘴,儘量笑的陽光地問:「你們在聊什麼呢?」
程美惠回頭,「你來啦,我和梁宿聊架子鼓的事情呢。」
殺馬特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確實應該提升一下我們樂隊的業務能力了,不然以後我們怎麼被星探看上啊。」
梁宿看了他一眼,眼裡的意思是,原來你還真想在這裡混出道啊。
他可是記得,原著里只有女主被星探看上,單飛出道,而樂隊剩下的幾個人,只能放棄演藝事業,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程美惠倍受鼓舞地點點頭,「嗯,只要我們努力,總有一天會有伯樂看上我們的!」
幾個人鬥志滿滿,晚上的演出倍兒有激情,梁宿依舊盡職盡責地玩著現場音游,偶爾抬起頭,發現所有人的目光依舊聚焦在女主身上,除了……
穿著一身昂貴的西裝,區別於其他人的一派精英模樣的男主。
梁宿驚訝地睜了睜眼,系統在腦中叫喚:「Miss!宿主,你又少打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