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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何鳴聽清了,但他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整個人如遭雷劈,在熱歌辣舞的男男女女之中像個殭屍,「你,你說什麼???」
霍時澤臉色沉了下來,語氣冰冷:「給你三十秒,到一個安靜的地方。」
何鳴瞬間從殭屍嚇成了活人,以五十米短跑的速度跑到安靜的包廂里,語氣飛速:「霍少,你說你要去T國變性???」
霍時澤心想失算了,應該當面說的,看他不把他打得親媽不認,他咬牙忍了忍:「我喜歡上一個人,他喜歡軟妹掛的,所以拒絕了我。」
何鳴的注意力居然不在拒絕霍少這裡,而是:「居然有女人喜歡軟妹男??啊不,世界上有軟妹男這種東西嗎?饒是我再見多識廣也沒見過這麼獵奇的性/癖啊,我真的勸勸她去看看醫生……」
聽電話里情況不對,何鳴瞬間回過神來,換上另一副嘴臉,「不是,霍少,那人拒絕你絕逼是欲擒故縱,就算不是,那也是個眼瞎的,霍少何必為了她一個人改變自己呢?」
霍時澤聲音冷漠:「閉嘴,我是讓你給我支招,不是讓你說廢話的。」
何鳴正色起來,「那,那你具體說說,那個奇葩,咳,小姐的要求?」
霍時澤沒說他是個男人,「他喜歡溫柔可愛的,抱起來像一隻小貓的。」
「……」何鳴:霍少啊,你他媽的在難為我啊。
但為了自己的小命,何鳴幾秒瘋狂的頭腦風暴,突然眼前一亮:「裝病!」
霍時澤皺了皺眉:「裝病?」
何鳴說:「霍少,您就是一硬漢,突然想變得柔弱,那不是跟王某強轉型去演偶像劇一樣令人作——咳,違和嗎?估計您如果真的假裝扭扭捏捏,那位小姐可能還覺得你太做作,不是原汁原味的軟妹。」
霍時澤點了點頭,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所以,裝病是最好的方法,人一生病就會變得脆弱,就算到時你再扭捏,那位小姐也會覺得情有可原,不知不覺地對你心生愛憐。」
霍時澤又點點頭,行,今晚就這麼做。
——話是這麼說。
但他終究沒有梁宿的表演天賦,在鏡子前排練了好一會兒,被自己整嘔了。
這樣不行,梁宿一定會看出來的。
霍時澤搖了搖頭,皺眉沉思,最後深沉的目光緩緩看向浴室。
洗冷水澡,冷水澆頭,不吹頭髮就睡覺,來來回回好幾次之後……霍時澤還是非常健康。
於是在party里,霍時澤坐在沙發的角落,臉色蒼白、陰沉得像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讓任何人望而卻步。
但有個人雖然戰戰兢兢,他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搭上霍時澤這條線,於是還是賠笑地給他倒酒,遞到他面前,「霍少,來喝酒。」
霍時澤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後者冷汗直冒,然後卻什麼也沒說,面無表情地喝下酒,冰冷辛辣的酒水灌入喉嚨,帶來一陣不太舒服的感覺。
那個人悄悄鬆了口氣,看他杯子空了,又主動給他倒上。
霍時澤眯了眯眼,在那個人懷疑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時候,只見霍時澤的臉色突然鬆了松,變得奇怪,然後……
「阿嚏——」
霍時澤打了個噴嚏,然而奇怪的是,打完噴嚏之後他的眼裡爆發出一道亮光,將他整個人的陰沉一掃而空。
霍時澤猛地站起來,拍了拍那個人的肩膀,留了句「謝了」就匆匆離開。
那人一臉懵逼,呆呆地看著霍時澤的背影,半晌才對同行的人不確定地說:「我這算是,搭上了……?」
霍時澤開著跑車飛速回到小區,迅速地清理好自己身上菸酒的味道,再給自己塗點風油精,看著鏡子裡自己蒼白的臉色,滿意地笑了,可以,就是大羅神仙地發現不了他是裝病。
於是他出了門,川劇變臉似的換上一張痛苦無助的表情,趴在梁宿門前,有氣無力地敲門:「梁宿,開門,開門啊……」
梁宿正在浴室洗澡,突然就聽見仿佛從老遠的地方傳來的幽怨的聲音,忽遠又忽近,在他頭頂上旋轉著。
水流嘩啦啦的聲音仍在響著,梁宿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然而那個男鬼的聲音仍是一聲一聲地在他耳邊拉長了語調幽怨地叫:「開門吶~梁宿~開門吶~」
梁宿立刻把水關了,套上浴袍,不是為別的,就是擔心自己被鬼整死之後,新聞上放著他死相悽慘的luo照,那多不體面。
然而很快梁宿就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了。因為他知道了那個聲音從門外傳來的,而且越聽怎麼越像某個狗皮膏藥的聲音……
確定了鬼叫的人是霍時澤之後,梁宿黑了臉,走到門前,一把子拉開了門。
霍時澤為了假裝虛弱一直趴在門上,這麼突然一個力道,猝不及防地一個趔趄,撲在了一個溫熱柔軟的身體裡,鼻腔瞬間被一陣香氣包裹起來。
霍時澤還在懵逼中,卻下意識地深深嗅了一口,好香……
下一秒,他就明白自己撲在了梁宿的懷裡,他的身上還冒著熱氣,濕漉漉的,帶著若有若無的薰衣草香氣,勾人得很。
霍時澤的臉慢慢紅了,下意識伸出手臂,抱住梁宿的腰,陶醉地將自己的臉埋在梁宿懷裡,更加用力地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