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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虛空之中微微一晃,整個人驟然消失。
下一秒,其身形便在無數敬畏的目光中,浮現在那風龍爆破之處,抓住了管胥初的肩膀。
然而還沒等他拉著管胥初撤走。
炸裂的罡風便直接將兩人吞噬其中,整個長空之上,儘是肆虐遊走的恐怖風靈力!
阿箏臉色漠然的看著這一幕。
既然這人來了,今日之事必定無法輕易了結。
但巧了,她也不想就此息事寧人。
穿進修仙文里一個不能修煉的凡女,這等地獄模式,不玩一把狠的,如何破局?
今日最壞的下場,也無非就是一死。
但只要她不死,在場這些垃圾,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好好活著!
洗劍峰外。
諸多御劍而來的劍宗修士,看向半空中因風龍爆破後產生的恐怖畫面,無不頭皮發麻。
「剛剛那恐怖的攻擊,是阿箏出的手?」
「可她不是凡女嗎!」
「管胥初死了沒?」
「有大師兄在,應該能保下他一條命吧。」
在一眾劍宗修士的注視下。
洗劍峰上空的罡風靈力緩緩消散,最後露出一個身穿白色長袍,模樣神俊冷洌如謫仙般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長身玉立於虛空之上,周身氣度非凡,整個人恍若星辰般耀眼。
他便是劍宗當代首席弟子,目前修仙界公認的年輕一輩第一人,車潛。
然而,當看到車潛現身以後,洗劍峰外無數修士都震驚的瞪圓了眼。
因為此刻車潛左手正提著衣衫破裂、滿臉是血,顯然已經遭到重創的管胥初。
有眼尖的修士更是驚駭的看到,車潛那永遠乾淨出塵的白色衣袍上,竟沾染上了斑斑血跡。
那是管胥初的血!
很顯然,方才車潛在風龍爆破中救下管胥初,並沒有想像中那般輕鬆隨意。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在場無數修士倏然轉移目光,看向洗劍峰前同樣站立在虛空之上的阿箏,只覺得茫然又震撼。
一招險些殺死管胥初,甚至讓關鍵時刻趕來救人的車潛,都沒能安然護住他。
這阿箏……當真是凡女嗎?
渾身是血的管胥初,給眾人的衝擊力實在過於巨大。
是以,此刻整個天地間都靜悄悄的,無數道目光看向那身穿紅衣的明艷少女,沒有出聲。
車潛當然也瞥見了自己衣袍上的血跡。
他微微蹙起眉頭,周身有劍光乍現,那些礙人眼的血跡,就這樣瞬間被絞殺成虛無。
做完這一切後,車潛抬起頭來,看向遠處的阿箏,目光奇異。
印象中的阿箏性格柔弱,行事溫和。
他倒是不曾料到,這女子竟然還有如此剛烈強硬的一面。
當然,這不重要。
一個替身凡女而已,車潛並不關心她有幾面性格。
聽話便夠了。
但今日,這凡女顯然不夠聽話。
既然不聽話,那就得教訓。
是以車潛蹙眉淡聲道:「無端生事,殘害同門,你可知……」
然而,還沒等車潛把話說完。
紅衣少女寒著一張臉,直接打斷他的話,劈頭蓋臉便是一番訓斥。
「廢物,你還知道回來!堂堂劍宗首徒,竟然這般無用,連自己的未婚妻都護不住,要你何用!」
阿箏衝著車潛一陣斥責,接著將目光放在他身側渾身是血的管胥初身上,嘲諷般勾了勾唇角,絲毫不掩飾自己話里的惡意:「但你這廢物沒死,可真是令人遺憾呢。」
嘩!
聽到她這囂張到極點的話,在場眾人無不譁然。
今日先不論劍宗大陣是如何被啟動的,但阿箏當眾殘害同門,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勢必要被宗門處罰。
大師兄已經趕到,在場還有諸多劍宗前輩看著,她憑什麼還敢如此囂張?
而且……這個阿箏,她竟然罵大師兄是廢物!
瘋了嗎她!
就連車潛聞言都臉色沉了下來。
這三年來,他已經習慣了這凡女滿眼都是他的溫柔樣子,如今直接被對方當眾謾罵訓斥,一時間竟有些怔愣。
「咳咳咳!」
而聽到阿箏這般惡毒的話,被車潛提在手中的管胥初終於從劫後餘生的恐懼當中回過神來,可惜他一張口,便是撕心裂肺的咳嗽,濃稠殷紅的鮮血隨著他的咳嗽從嘴角噴涌而出。
咳嗽了好一陣,管胥初才算是緩過一口氣。
他猙獰著一張臉,怨憤的看著阿箏向車潛告狀:「大師兄,今日劍宗大陣啟動,完全就是因為這阿箏擅自動用陣眼杵導致的,她這人心狠手辣,竟然還想殺我,你可千萬莫要與這樣的女子成婚啊!」
什麼?
饒是心有準備,眾人聽到管胥初的話,仍舊覺得十分震撼。
剛才劍宗陣啟,那般聲勢浩大的陣仗……難不成還真是眼前的凡女一手造成的!
「我等弟子可以作證,就是阿箏所為!」
「她一定是動用了什麼邪修法門。」
「大師兄,快收了她的陣眼杵,將這妖女押送去戒律堂審問!」
「您可千萬不能這這樣的女子結為道侶啊。」
眼看著管胥初告狀。
洗劍峰殿前的裴曦等弟子終於反應過來,紛紛開始指責阿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