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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冰冷的扯了扯嘴角,嘲諷道:「怎麼,難不成你還敢殺了我?」
聽到阿箏這有恃無恐的話,殿外的殺意為之一窒。
車潛在劍宗的威望極高,尤其是在年輕弟子當中,他要娶的人,誰敢輕易去殺?
今日,管胥初等人來洗劍峰,心理壓力不可謂不大。
就連剛才那位口口聲聲要殺了阿箏的裴曦,縱然被刺激的臉皮不停抖動,卻也沒敢第一時間動手。
人的名樹的影。
車潛這倆字,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瞧著暫時鎮住這幫弟子,阿箏心頭微松,只是心神卻依舊繃著。
穿成修仙文里一個不能修煉的凡女,不得不說,這個開局可真是地獄模式。
作為本書最悽慘的角色,幾乎所有人都要來踩上女配一腳。
唯有這個小劍侍綠茉,真心對待過女配。
所以,不管眼前局面如何兇險,她都是要出面保下綠茉的。
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旁邊被打到吐血的綠茉,阿箏眼睛裡浮現出一抹憐惜,手掌也不自覺的攥緊。
這份屈辱,她記住了。
然而,今日管胥初並不想就這麼輕易放過阿箏。
「有大師兄護著,我確實不敢輕易殺你,但——」
管胥初森然且不懷好意的目光,從阿箏身上轉移到倒在地上的綠茉,隨即冷笑道:「但我可以讓你知道,別以為嫁給大師兄就萬事大吉了,這恰恰是你噩夢的開始。比如,你看起來,似乎很在意她的死活?」
言罷,管胥初驟然拔劍,長劍指向了滿臉驚恐的綠茉。
一個低等劍侍而已,靈根微弱,餵了丹藥才能勉強踏入仙途有了練氣境修為,終生沒有進階的希望,身份相當於凡世間的僕役,連外門記名弟子都不如。
這樣不起眼的人物,死了也不會有人替她叫屈。
阿箏見狀臉色微變。
她下意識拿出了手中散發出青色神芒的尖錐狀物什,斥責道:「你敢!」
「這是……?」
「洗劍峰的陣眼杵!」
「大師兄竟然連陣眼杵都給了她,這女人絕對不能留!」
看到阿箏手中的物什,戒律堂的弟子們頓時怒意更甚。
瞧見那陣眼杵,管胥初更是森然道:「我為什麼不敢!」
其話音落下後。
濃郁的火靈力在虛空之中驟然浮現,最後凝聚成一柄燃燒著熊熊烈火的長劍。
長劍現形之後,立刻迎風暴漲,然後朝著綠茉斬了下去!
作為劍宗戒律堂第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管胥初年紀輕輕,就已經踏入了築基後期修為。
他這一劍斬下去,綠茉必定要命喪當場!
阿箏怒極,一時間也顧不上其它,將指尖對準陣眼杵,輕輕一抹。
殷紅色的鮮血從她白皙的指尖中湧出,最後全部被陣眼杵吸收掉。
再接著,握著陣眼杵的阿箏整個人都開始緩緩升空。
洗劍峰殿外有烈烈風聲浮動,她那明艷的紅色嫁衣隨風招展,濕漉漉的秀髮在這一刻瞬間被蒸乾,三千青絲狂舞,整個人美的近乎刺目。
當然,相比於這美麗的一幕。
洗劍峰外隱隱浮現的罡風與劍意,更是讓一眾弟子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般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她一個凡女,如何能催動陣眼杵!」
「這陣眼杵,可是能操控洗劍峰的護山陣。」
「她一定是用了什麼邪修法門!」
縱然再如何難以置信,阿箏就是手握陣眼杵,漂浮在了半空之中。
管胥初的火焰長劍,也來到了綠茉頭頂。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能操控陣眼杵,但洗劍峰的護山大陣威力何其恐怖,豈是你一介凡女能操控……」
看著憑空升起的紅衣妍麗少女,管胥初的眉頭皺了起來,但臉上仍舊帶著毫不掩飾的自信。
作為三代執劍弟子,他有藐視同齡人的資本。
然而。
燃燒著洶湧火焰的炙熱長劍,在綠茉頭頂炸開的瞬間,被一股無形的罡風直接斬成虛無!
本以為自己要命喪黃泉的綠茉,驚恐的大口大口喘息。
管胥初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住。
在他身後,十幾位戒律堂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築基後期修士的全力一擊,不可能就這樣隨意被化解掉。
除非——
想到這裡,包括管胥初在內的十幾位弟子,以及綠茉在內,全都抬頭看向了站在虛空中的紅衣少女。
只見她緊閉雙眼,握著陣眼杵的手在微微顫抖,整個人臉色上都帶著一抹不正常的紅暈。
短短几個呼吸過去。
洗劍峰外的罡風與劍意匯聚的越來越濃郁,密集的幾乎讓人透不過來氣。
再接著,緊閉雙眼的阿箏,就這樣漠然的睜開了眼睛。
修為最高的管胥初最先察覺到不對勁,寒聲斥責道:「你在做什麼,趕緊停下來!」
然而,他終究是發現的太晚了。
幾乎是在阿箏睜開雙眼的瞬間。
一道方圓十幾丈寬的璀璨靈氣光柱,轟然從洗劍峰殿內沖天而起!
那光柱蘊藏著恐怖到近乎毀天滅地的力量,乍一出現,便似乎要將那湛藍色的青天捅出一個窟窿來。
作為上三宗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