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作為劍宗當代掌門,站在整個修仙界金字塔頂端的大拿,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但今天,就在連青衫眼睜睜注視下。
他最驕傲的徒弟車潛,當眾被一個凡女傷了一劍,還抽了一耳光。
車潛胸前殷紅的血跡,和臉上紅腫的巴掌印,刺的連青衫眼角一陣跳動。
他連青衫的徒弟,何曾受過這等折辱委屈?
一個不能修煉的凡女,在連青衫眼裡,弱小到和螻蟻沒什麼區別。
甚至他輕輕一拂衣袖,就能將這膽大包天的凡女直接絞殺成虛無。
但就是這樣一個螻蟻,卻對他沒有半分畏懼。
甚至還敢主動挑釁!
「怎麼,心疼徒弟?那你大可出面廢掉這門親事,剛好我也被你們劍宗噁心的夠嗆,早就迫不及待想離開這鬼地方。」
在抽了車潛一耳光之後。
阿箏嘲弄般看向高階之上的連青衫,冷笑道:「但現在看來,是你這徒弟死乞白賴求我著成親的。你堂堂劍宗宗主教出來一個廢物徒弟,我作為他即將過門的倒霉妻子,也只能多費些心思替你教育一番。」
嘩!
聽到這大逆不道的話,整個浮空山上的劍宗修士,都一片震驚譁然。
這個凡女,她竟然敢在宗主面前這般放肆!
再看看胸前淌血,模樣狼狽的車潛,劍宗修士們再也壓不住胸腔里的怒火。
「宗主,都到這個地步了,您還不制止這門婚事嗎?」
「大師兄為何要受她這般折辱!」
「馬上將阿箏這妖女抓去戒律堂問罪!」
「問罪?應該直接殺了她!」
「對,殺了她!」
浮空山大殿前的高階之上。
聽著耳邊劍宗修士們群情激憤的喊聲,再看看那紅衣少女有恃無恐的囂張模樣,連青衫臉色一點點轉冷,寒聲斥責道:「放肆!」
隨著他話音落下。
大殿之外一股無形的劍氣籠罩著浮空山,甚至就連空氣之中都滿是令人膽寒的殺意。
一個合道期修士的怒火,在場無人能夠承受。
阿箏冷臉和連青衫對視,縱然雙方實力天差地別,但她卻半分不願低頭。
還是那句話,最壞的結果無非也就是一死而已。
這處處是算計的修仙界,她一個凡女,不狠一點,怎麼走的下去?
只要我不死,將來死的一定就是你們這幫垃圾!
正當連青衫心中殺意難消之時。
車潛捂住胸前的傷口,在諸多震驚的目光中,艱難的在大殿之前一點點跪下。
他蒼白著一張臉,歉聲道:「徒弟一心想娶阿箏為妻,請師尊成全。先前阿箏被我傷了心,如今正在氣頭之上,請您切勿責怪於她。」
當眾被阿箏掌摑,車潛本該憤怒的。
但他連龍淵劍都敢朝著自己身體裡刺,還有什麼好在乎的?
現在阿箏做的越過分,反而讓車潛那顆心臟越來越硬。
今日因,來日果。
今日你對我這般下狠手,來日我殺你證道之時,也必定不會手軟。
但車潛心中怎麼想,在場的劍宗弟子可不知情。
他們只知道,現在的大師兄臉頰紅腫,胸前儘是殷紅的血跡,可謂狼狽到了極點。
半點沒有平日裡,劍宗首徒高高在上的謫仙風姿。
更讓管胥初等弟子崩潰的是。
縱然被阿箏折辱致此,大師兄仍舊執迷不悟,還想要娶這妖女為妻。
這是主動把自己的臉湊過去讓阿箏踩啊!
「大師兄!」
「你究竟為什麼要這樣糟踐你自己啊!」
「這妖女哪裡是愛你,她根本就是在折磨你,你醒醒吧!」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大師兄嗎?」
浮空山上,一群劍宗弟子看著跪下的車潛,氣的臉色扭曲,既心痛又失望。
至於剛開始還等著阿箏道歉的管胥初等人,此刻更是紅著眼睛跪在殿外,死死咬住牙關。
但車潛卻對這些同門的憤怒置若罔聞,一言不發。
看他這姿態,顯然是要鐵了心想要娶阿箏做道侶。
「痴兒,你這又是何必。」
高階之上,傳來連青衫的嘆息。
阿箏看著這一幕,嘲弄般冷笑出聲。
這對師徒,可真夠虛偽噁心的,都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演戲。
連青衫當眾被她逼得下不來台,既不能真殺了她,也不能叫停這樁婚事。
只能讓車潛出面,扮演這麼一副噁心巴拉的深情姿態,讓婚事如期舉行。
既然你們這麼會演,我也陪你們演一場。
目光不經意間撇過車潛右手上佩戴的納戒,阿箏勾了勾唇角。
她一個凡女,想要靠自己逃離劍宗,顯然沒有半分可能。
但車潛的空間納戒里,藏著能幫她破局逃離此處的大機緣。
而這個機緣,甚至連車潛本人,目前都還不清楚它的作用。
「是啊,何必呢。」
順勢接過連青衫的話茬。
阿箏掀了掀眼皮,無視全場劍宗弟子猙獰的目光,看向跪著的車潛勾唇笑道:「車潛,何必為了我這妖女,違背整個師門的意願。不如今日把話說開了,你我一拍兩散,這樁婚事就此作廢,可好?」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