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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陷害我,大可找個像樣的說辭!這般污衊劍宗護山大陣,要是傳了出去,也不怕你們劍宗淪為笑柄!說不定劍宗修建陣法的前輩,也會被你氣的從墳頭裡爬出來!」
阿箏冷笑一聲,先發制人將管胥初壓制住。
不等對方反駁,她又質問道:「你說我開啟了護山大陣,那我來問你,除了你之外,可還有別人看到?為何陣啟之時,你帶著戒律堂十幾個弟子來到了洗劍峰?」
「我……」
管胥初被質問的呼吸一窒,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洗劍峰殺阿箏的吧。
但就是這麼一個停頓,讓阿箏有了可乘之機。
她一甩長袖,寒聲道:「答不上來是吧?那我來替你回答,因為就在方才,你帶著戒律堂弟子來到洗劍峰,意圖攻山搶奪陣眼杵,叛變宗門!卻不曾想被陣眼杵自行啟動反殺!你叛變宗門在先,惹得護山大陣啟動在後,如今還敢顛倒黑白潑髒水給我,當真無恥至極!」
不就是潑髒水嗎?
巧了,這招我也會呢。
「你!」
管胥初本身就帶著傷,如今被阿箏就這麼光明正大的潑髒水,氣的渾身發抖。
他不明白,怎麼會有人敢這般顛倒黑白,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什麼我!」
阿箏見狀冷笑一聲,回頭問道:「綠茉,你來說,管胥初到洗劍峰的時候,我正在做什麼。」
「在……」
綠茉顯然是被此刻急轉直下的場面驚住了。
她花費了好大力氣才讓自己鎮定下來,顫聲道:「管師兄帶人來洗劍峰的時候,阿箏姑娘正在殿內沐浴更衣,但是他們直接砸爛了洗劍峰的殿門。」
嘩!
聽到這話,再看看洗劍峰被砸爛的殿門,場眾人終於意識到……簍子捅大了。
就連方才一直神情淡然的車潛,此刻眸光也有些深沉。
「這群腦殘垃圾,在你即將過門的未婚妻子沐浴之時,強行砸門而入,這就算是放在尋常凡人男子身上,都是奇恥大辱!更遑論你這劍宗首席大弟子!」
阿箏看向車潛,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與怒意:「連自己的妻子都護不住,現在,我說你廢物你可服氣?」
紅衣少女此刻沒有半分曾經的溫柔,渾身都是戾氣。
車潛方才還不解,怎麼她像是突然間換了個性格。
但現在,他大概懂了。
「不,大師兄,我雖然砸爛了洗劍峰的殿門,但我沒有……」
瞧見車潛的表情變化,管胥初終於慌了。
「閉嘴!」
阿箏再次強行打斷他的話,看向車潛冷聲道:「管胥初背叛師門,搶奪陣眼杵,還敢當眾顛倒黑白污衊於我,該如何懲罰他,那是你這個劍宗首徒的事情。但現在,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妻子的丈夫,我要你現在戳瞎他那對狗眼!」
然而,阿箏這話說完,現場眾人都目露嘲諷。
雖然她和管胥初現在各執一詞,但車潛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輕易去戳瞎同門師弟的眼睛呢?
不出眾人所料。
車潛沉默片刻,對上阿箏那雙滿是怒意的眼睛,竟罕見的放緩了語氣:「此事還需要再議……」
然而,聽到這話,阿箏直接揚起了手裡的長劍。
車潛以為她要親自動手去戳瞎管胥初的眼睛,目光冷了下來。
只是下一秒,車潛那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竟出現了一抹震驚。
周遭的劍宗修士們也都驚呼出聲。
因為阿箏直接揚起手中的長劍,沒有衝著管胥初,反而朝著自己脖頸刺了下去。
是的,刺向自己。
她沒有任何留手,就是衝著自殺去的!
穿進一個修仙世界,成為一個不能修煉、還被男女主虐的死去活來的凡女,這等地獄級別的劇本,誰愛要誰要!
既然我將來註定要被你們虐死,那不如現在我選擇自己了結自己,好歹死的舒坦些。
劇本太爛,姐姐決定掀桌子,不陪你們玩了!
但,車潛如何捨得讓阿箏去死呢?
此方修仙界的飛升天梯,早在數十萬年前,就被斬斷了。
不管再如何驚才艷艷的修士,到了渡劫境,全都會被天雷劈死,身隕道消。
更可怕的是,修仙界的靈力在緩緩潰散。
或許再過幾千年、幾萬年,這方世界就會靈氣枯竭,進入末法時代。
劍宗作為修仙界第一大宗,自然也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經過數十萬年的研究,劍宗某位宗主在死去之前,終於算出了飛升大道的那一絲契機,創造出一部無上心法——無情道。
只是這無情道,修煉起來兇險至極,無人敢輕易嘗試,就算嘗試了也未曾成功。
而因為女主徐凝瓏的死,車潛誤打誤撞,竟然修成了無情道。
於是,車潛便理所當然成為了劍宗的未來。
他的使命,便是帶著整個劍宗,破開天道束縛,攜領宗門離開這方即將靈氣枯竭的小世界。
修成了無情道,就要在將來破道之時,殺妻證道。
而阿箏,便是劍宗為車潛選的妻,也是他獨一無二的、最完美的應劫之人。
用原書當中的話來說,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