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頁
「那我要查江月宗舊事,應該從何處查起?」
霖嵐細想了一下,「奴隸市場或許有蛛絲馬跡,當年江月宗舊人全都充當了奴隸,其中不乏十多歲的孩子,若能找出來,或許能知曉一二。只是奴隸市場找人,猶如大海撈針,宗主要是不著急,可以等我傷好了帶你去。」
青訣聽到此處也聽明白了。
「那行,我不著急。」
回到青雀殿,青訣本想休憩一下再繼續,結果不小心睡了過去。夜裡好像有一抹寒氣侵入,等她醒來的時候,肩上已經披上了披風。
鄒子彥就坐在她旁邊,就著朦朧的燈光幫她繼續摘寫沒做完的工作。
「子彥?」她迷迷糊糊起身。
手突然被握住,他很自然而然地將她帶入懷中,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根本不管殿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她驚得想起身,他卻不肯放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耳垂,帶來陣陣酥麻之意。
「青訣,可以在這裡嗎?」
他不等她回答,便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毛毯之間,衣衫層層散落,他溫柔的手撫摸著她的髮絲,愛戀地親吻著她。
青訣難耐得喘息著,透過頭頂的光暈,怎麼也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反而是殿外來往的弟子清晰可見。
怎麼回事,又是夢嗎?
青訣咬了一下舌尖,終於從夢中清醒。
「師父?」身側的鄒子彥正拿著筆,擔憂地看著她,「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臉這麼紅?」
他說著想幫她重新披好身上的披風,青訣卻像受到驚嚇一樣,連連往後退。
她眼露慌張,分不清這裡是夢還是現實。
「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手裡還拿著筆,手下是他謄寫的小冊,顯然已經來了很久,「師父睡著的時候我便來了,只是沒有吵醒你。」
青訣抬頭看到殿門已經關閉,天色也暗了下來,和夢中完全不一樣,這才放下了心。
「師父做噩夢了?」
她神色不安地點點頭,「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就像有邪靈入體。」
鄒子彥的神色頓時變得認真,他連忙拿出懷中的驅邪符,將它掛在青訣的腰間,「師父今晚早點睡吧,我晚上幫你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他說完抬頭看著她,「師父夢到什麼了?」
青訣目光微閃,「舊事而已。」
鄒子彥不再追問。
等她睡下後來到房頂,守著她。
他記得兒時自己被惡靈纏身的時候,總愛鑽她的被窩,她嘴上嫌棄,手上卻把他攬進懷裡,哄著他:「快睡了,惡靈要吃也是先吃我……」
他不禁露出笑意,眼神也變得溫柔如水。
就這樣守著他喜歡的人過一輩子,挺好的。
守到半夜,鄒子彥察覺到異常的氣息。
他將《喚靈訣》轉為邪術,能召來一切魑魅魍魎。
他起初以為纏著青訣的是一隻惡靈,結果召來的卻是一隻靨獸。這種獸靈會在人出現心魔之時,悄無聲息地潛入夢境,擾亂修行者道心。
青訣,竟是生了心魔?
鄒子彥想知道她的心魔是什麼,將靨獸的靈體吸入體中,慢慢化為己有。
他閉上眼睛,在夢境中看到了青訣的心魔。
每一場都是在寬闊之地與他共赴雲雨,她似乎是喜歡這樣的,可是又害怕這樣的關係被他人所發現,每每歡愉之時又心急如焚,所以久而久之,累積在心裡,逐漸成了糾纏她的心魔。
鄒子彥睜開眼睛,愣住了。
……
青訣再次從噩夢中驚醒,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在夢中,赤/裸著腳穿過漆黑的長廊,來到青雀殿,殿裡有一抹柔和的光,落在鄒子彥臉上,明暗交錯著。
她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有些失聲。
又是在夢裡嗎?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頭,很疼。
不是在做夢。
青訣稍微鬆了一口氣。
問他:「你怎麼還在這裡?」
鄒子彥的神色在燈光下曖昧不清,他放下手中的筆,慢慢起身來到她身邊。
少年的眼中帶著赤誠,似要灼燒她的心。
他停在她身前兩步的距離,給了她相對安全的錯覺,聲音柔軟:「師父又做噩夢了嗎?」
青訣點頭,而後又搖頭道:「沒事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她扶住額頭,準備回去休息。
漆黑的通道上,身後似乎有些不對勁。
腳步聲慢慢靠近,她剛一回頭,就被撲面而來的氣息籠罩,他一把攬住她的腰,就像夢裡一樣,眼底斂著幽深的情緒。
俯身吻著她的唇,逼得她節節後退。
青訣不明覺厲,趕緊將他推開,「子彥,你這樣太失禮了——」
她話音剛落就被他拽入懷中,抵在牆上胡亂親吻起來。他沒有用蠻力,而是用一種抗拒不得的糾纏,非得纏著她迷失自我。
熟悉的氣息落到她身上,她難耐地抓住他的衣袖,驚覺自己陷進去了,又連忙鬆開。
鄒子彥親到最後,忽然問她:「師父也喜歡這樣是嗎?」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
若論真心的,她並不抗拒他的親吻,或許是習慣了他一直都在,不見他的這一個多月竟還有些想他……
在這段關係中,她總是半推半就,仍由著他一錯再錯,所以她覺得自己也是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