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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訣好脾氣地遞衣袖給他擦眼淚,「沒人阻我們,我們會一直是好朋友。」
可是楚經秋卻哭得更厲害了,誰要當她朋友?
那天夜裡青訣都記不清他喝了多少壇酒,靠在她身上,醉得意識不清。
頭頂的花燈還在轉悠,五彩斑斕的光芒落在她臉上,她眯起眼睛凝神一看,那些花燈上好像都寫上了字,連起來是一句詩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她好像看懂了他的心思。
青訣嘆氣,送他回房。
他非得拉著她的衣袖不放,哭得跟個小孩一樣,「你收回那句話,不許再說,你讓我傷心了……」
「好好好,我收回。」她扳開他的手指頭。
正要離開,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事沒問他。
她拍拍他的臉,想讓他清醒點,「你上次跟我說,鄒子彥入魔之後怎麼了?」
可是楚經秋已經醉成一灘爛泥了。
只知道嘟囔著:「我肯定會跟你成親的,因為,這是命中注定……」
青訣笑了,從他房中離開。
天色還未完全涼,但是青訣已經睡意全無。她聞了聞身上的酒味,皺眉,獨自來到靈泉想泡泡澡。
她喝得並不多,可是夢回酒逐漸上頭,開始暈暈的。伸手扶住牆壁,靈泉就在面前,卻有些看不清。
她甩了甩腦袋,忽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剛一回頭,忽然有人撲了過來。
青訣連是誰都沒看清,唇就被人吻住了。
酒意上頭,麻痹了她的感官。
她只覺天旋地轉,腳下踩空,和那人一起摔下了靈泉。
溫熱的水,讓氣氛又曖昧了幾分。
青訣被他吻得無法呼吸。
他的吻帶著急促的呼吸,染上了濃重的情緒,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越是躲避,心頭的火就燒得越旺,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碎在自己身體裡。
青訣不可思議地推開他,瞳孔輕顫,「子彥,你清醒一點。」
鄒子彥沒有辦法清醒,理智就已經脫離了掌控。潛藏在他身體裡的那個人又出現了,這一次,好像要和他融為了一體。
他半抬起頭,一隻眼睛被黑色所侵染,一隻眼中布滿通紅的血絲,「你想知道我入魔之後的事,直接問我不就好了?」
青訣無法形容那詭異的一幕,他好像和惡魔正融合為一體。
黑色的魔氣從他身上散發著,詭異的紋路布滿他的身體。
他將她按在池邊,力氣大的讓她很疼,身上的靈力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制著,竟然無法凝聚。
這太詭異了!
鄒子彥低頭,停在她一寸的位置,魔語道:「你死後,我入魔了,後來成了魔尊,殺了很多的人,還重塑了你的肉/身,把你娶回了家,每天每夜都這樣抱著你,親著你……」
他說完又鉗住她的唇,這一次很溫柔細緻,輕咬慢吮,就像對待自己的愛人一樣。
青訣腦中「嗡」的一聲,好像明白什麼了。
這個不孝徒!他真的犯了欺師滅祖的大罪!
她用力握緊手指,靈力終於凝聚在手心,她正要召喚噬月獸,又被他抓住了手。
靈力在他接觸的一瞬間,再次消失無蹤。
這並不是偶然,而是他的身體裡有某種克制靈力的東西!
鄒子彥抓起她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臉上,病態地囈語著:「青訣,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啊,就算你要我性命,我也會給你的……」
青訣完全被震驚住了,她從來沒有往這方面猜想過。
因為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他都不曾表露過半分,除了他入魔的時候,半分也不曾逾矩。
怎麼會?什麼時候開始的?
「青訣……」他半睜著黑色的眼睛,忽然問她,「我做了這種事,你以後是不是永遠都不會理我了?」
見她不回話,他咬著她的脖子,「你是不是不會要我了?」
青訣靠著身後的池子,身上的衣衫已經被誰濕透。她知曉他還有一半的清醒,便提議:「你先放手,我們坐下來聊。」
可誰知他抱得更緊了,灼熱的呼吸嘆息著,「我不放手,放手你就會離開我。」
他紅著眼睛,固執地問她:「你還沒回答我,你會不會不要我了?」
青訣是真的想跑,她現在腦袋裡暈暈的,沒辦法思考。
她想等冷靜點再來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鄒子彥徹底入魔了……
青訣有些走神。
那她應該大義滅親嗎?
鄒子彥咬了她一口,讓她回神,酥麻感一直傳到腳趾。知曉他對自己的感情後,所有親近都變得那麼奇怪。
雖然不反感,但是……
她將他推開,「子彥,我知道你聽得見我說話,趕緊醒過來,難不成你真要入魔嗎?」
他低低地笑著,反問她:「入魔有什麼不好?入魔就可以保護你。」
「可我現在已經不需要你保護了,」青訣試圖將他拽回征途,「你入魔是為了幫我報仇,我現在活得好好的,你入魔只會讓我陷入兩難之中。你不是說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我要你清醒過來。」
鄒子彥好似陷入深思,又問她:「那你還會要我嗎?」
這種情況,她能說不嗎?
青訣用力點頭,「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