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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子彥本來胸口就疼,她還要來刺激他。
他捂住傷口,咳嗽了兩聲,口中有血腥味,他輕輕擦去。
「少主,你生病了?」
「我沒事。」他掩住血腥,想起那小奴隸的事皺了眉。
聊盛齋的老闆是只九尾狐,那奴隸也不見得是什麼好東西。
他管不了,但有人能管。
「你去煉丹房找楚經秋,他有辦法對付。」
青黛趕緊去找楚經秋,把這件事從頭到尾告訴他一遍。
楚經秋聽完拳頭都硬了,手指扳得咔嚓作響。小狐狸精?他最喜歡對付小狐狸精了。
青雀殿,青訣在看帳本,小奴隸趴在毯子上一邊吃糖餅,一邊練字。
今天教他寫的是青訣的名字,因為簡單,他很快就學會了,甚至比自己得名字還寫得好。
後面寫著寫著又慢慢不成樣,變成了鬼畫符,怎麼也寫不回去了。
他求助地看著青訣,聳著小眉。
青訣又幫他寫了一個模板,讓他照著寫。
她對他是真的有耐心,小奴隸偏著頭沉思,說實話還是第一次見對奴隸這麼好的人。
他之前也是奴隸出身,生而為奴,什麼樣的殘忍都見過。後來遇到少主,解下他的項圈,給了他新的身份。
為了報答他,小奴隸重新戴上項環,幫他做一件事:潛伏在青訣身邊,擾亂她的視線。
現在看來,好像很成功。
小奴隸甜甜地笑著,跪在她身邊,還想靠在她身上睡覺。
身後忽然伸出一雙手,將他提了起來。
「喲,哪來的小東西?」楚經秋挑著眉。
以他多年看人的眼光,這玩意兒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楚經秋把他放到一邊,坐在青訣身後的椅子上。
小奴隸害怕地想抓住青訣的衣袖求保護,被他一腳蹬住,居高臨下地瞅著他,「青訣,你眼光真是越來越差 ,這麼個丑玩意兒還留在身邊?」
奴隸臉色一僵,立馬委委屈屈地縮著身體。小聲嗚咽。
青訣笑出了聲,「你來做什麼?」
「他們說你在殿裡藏了個寶貝,我來看看到底有多寶貝,結果就這麼個東西?」
楚經秋一臉嫌棄,踩著他肩頭將他踹遠了點。
小奴隸立馬順勢倒在地上,捂住肋骨,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傷害,躲在桌邊上嗚嗚叫。
青訣正要說他,楚經秋又起身將他提了起來,「喲,受傷了?我給你看看。」
他一把掀起奴隸的衣服,底下骨瘦如柴,縱橫交錯著陳年傷疤。
楚經秋愣了一下,但還是沒打算放過他,「這沒青沒腫的,你叫喚什麼呢?」
他鬆開手,小奴隸爬到青訣手邊,一臉驚恐。
楚經秋還蹲在他面前,笑嘻嘻捏住他下巴,還特意揉了揉他的臉,居然沒發現易容的痕跡。
他還真長得跟齊陵一樣?
小奴隸拼命閃躲,楚經秋卻不打算放過他。他用力捏著他的下巴,今兒非要把他的狐狸皮剝下來。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麼聊齋?
他捏得小奴隸眼淚汪汪,還惡劣地朝著他笑,「青訣,咱們這種身份的人,就不要跟來歷不明的奴隸混在一起了,太掉身份。」
小奴隸眼底閃過一絲戾氣。
他從小聽的最多的就是這種話,奴隸在他們眼中沒有人權,只是一堆爛肉。
可以隨意踐踏。
就在這時,青訣打了楚經秋的手。
「你別逗他了。」
她伸手將他攏到身邊,雖然只是很小的一個動作,卻隔絕了楚經秋的欺負。
小奴隸愣了一下,身後一片柔軟。
楚經秋「嘶」了一聲,見她這麼護著,有些吃味:「你不會真要把他養身邊吧?」
「和你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了?」楚經秋著急道:「以後我入贅進來,這青雀宗上上下下全部都和我有關係。」
青訣無語,看他一臉義正言辭,「你還是先把欠我的一百壇酒還了再說其他吧。」
楚經秋頓時泄氣,「我那美白丹還沒賣起來,那玩意兒見效慢,沒幾個人願意願意掏錢。你等我找幾個免費試藥的,有成效了那些人肯定一窩蜂來買。」
「哦,所以你現在賠錢煉丹?」
楚經秋臉上一僵,「話也不能這麼說……」
他盯著被她護住的小奴隸,一臉賭氣,「你等我熬過這段時間,我帶幾千萬聘禮來娶你!」
幾千萬。青訣翻了個白眼,繼續看帳本。
楚經秋在她耳邊喋喋不休。
小奴隸乖乖呆在她身邊,難得沒有作妖。
門外的青黛看完戰況,趕緊跑去告訴鄒子彥,「少主,不得了了!楚少宗主也敗下陣了。」
鄒子彥捂住傷口,聽她說完。
他強忍著疼痛,「我等會兒去找師父。你先回去吧。」正好和她說說九尾狐狸的事。
「那我回去了,你好好跟宗主說說,別被狐狸精迷住了。」
青黛離開,鄒子彥服下止痛藥調理內息。
靈力運轉,修復經脈。
體內有一股力量隱隱要爆發,他強行壓下去,喉嚨又湧上一口腥甜。
比起外傷,更讓他擔憂是體內那股奇怪的力量,好像有什麼怪物要在他身體裡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