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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法大成,靈力就會恢復。」他手中升起明亮的靈力,照亮四周。
青訣這才看清,牆上所有的劍法都被他刻上了「已成」兩字。
「那、那你,」青訣有些害怕,後退了兩步,「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殺了那蛟?」
他冷笑一聲,「你什麼時候殺了那奴隸?」
真字訣就在她口中,她現在說什麼都會被監測出來。青訣不得不說真話:「我本來也要殺了他,但不是現在。」
真字訣竟然沒有變紅。
齊陵沉默了半晌,又問:「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只是利用他,我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
真字訣,竟然沒有反應。
齊陵都愣住了,他還以為……
「那你呢?」青訣不安,「你什麼時候殺了那蛟?」
齊陵沉默了半晌,忽然道:「你記不記得那一年,你在我腰上刻下的名字?」
青訣記得,她和母上吵了一架,喝醉了發酒瘋。
那天她不僅在齊陵腰上刻了字,還把霖嵐的琴砸了把他趕了出去,一下子得罪了兩個人。
「我記得,出去後我會為你尋遍良藥,消除蝕骨花留下的疤痕……」
真字訣變紅了,她在說謊。
普通的傷,並不會造成永久傷害。
而沾上蝕骨花之後,就會刻入骨髓永生不滅,哪怕用刀削除那塊皮,重新長出來的也會有印記。
青訣承認自己確實是衝動了,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解。
齊陵終於動了一步,從黑暗中站到她跟前。慘白的臉已經恢復血色,白衣也被淨身術洗得乾乾淨淨。
他垂眸看著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我也在你身上刻下痕跡,這件事就當扯平了。」
他這人不止冷心冷請,還睚眥必報。
青訣一咬牙,「行。」
洞外石岩上有蝕骨花。
青訣爬上去摘,心裡總是不安。
她再三確認:「只要刻了字,你就帶我出去?不會做別的什麼?」
他點頭,青訣卻不信。
「那你捏個真字訣。」
齊陵盯著她,看著她清瘦的身軀在驚濤駭浪下搖搖欲墜,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青訣真的在心裡罵死自己。
以後她再管他的閒事,就自砍雙手。
齊陵冷聲問她:「你是不是在罵我?」
「沒有。」
真字訣又亮紅了。
「……」
摘下蝕骨花,研磨成粉,用手帕沾粉塗抹在凌霜劍上。
齊陵塗得很認真,劍身擦得通亮。
冰冷的光打在青訣臉上,她顫顫巍巍解開衣襟。
「你想刻在哪?」
齊陵放下劍,「轉過去。」
青訣轉過身面對石壁,衣衫剛落到肩膀上,冰冷的手指就撫了上來。
因為害怕,細膩的肌膚起了一層疙瘩。
她的身體在本能地排斥他。
齊陵掀開她的長髮,刀尖慢慢下滑。
停在第七節 脊椎上。
那是她的死穴,他要刻在她死穴上。
青訣想起自己以前就是這麼對他的,地位轉換之後,竟有種不寒而慄之感。
沒人喜歡被強迫,尤其是面對自己不喜歡的人。
「齊陵,我覺得我們其實可以和解,沒必……嘶——」
劍刃刺入,疼得她吸氣。
蝕骨花,直往骨髓里鑽,刻在她骨頭上。
她撐住牆壁,為了緩解疼痛,只能拼命轉移話題:「齊陵,你刻了什麼?」
他不回話,只刻下一刀。
隱約能感覺到是「陵」字的第一筆。
她刻「訣」的時候才幾筆?這不是虧了嗎?
才下第一刀,青訣要疼暈了。
她抓住他的手,「齊陵,我怕疼,能不能刻個齊字就算了?我當時刻的時候也沒刻這麼多刀……你要是嫌我名字不好看,你也可以加幾刀,把它變成……嘶——」
刀刃又入了幾分,他根本就不是在刻字。
他是在報復她。
他也要讓她感受一下,被人強按著刻字的感受,讓她也體驗一下強權之下無法掙扎的感受。
鮮血順著背脊滑落,他鬆開劍刃,在她脖間輕輕細吻。
那種溫柔的動作,就好像他們是彼此最親密的情人。
可他們之間分明是仇人。
青訣有些恍惚,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裡,得他溫柔親吻,隨後落下第三刀、第四刀。
青訣疼得一絲力氣也沒有,他將他轉過身,攬在懷中,仍舊沒有要停手的打算。
他扶起她的髮絲,細細親吻她的面頰,好像想通過這種方式緩解她的痛苦。
青訣閉上眼,不想同他計較。
他指尖溫柔,落下的利刃卻毫不猶豫。
第五刀,第六刀。
青訣覺得不太對勁,可是已經沒有力氣再去質問他。
這好像,不是「陵」字。
他轉刻了其他字嗎?
他攬著她的腰肢,輕聲道:「剛好六刀,還你。」
青訣睜開眼,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問他:「可以帶我出去了嗎?」
他低頭親吻著她的肩膀,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
他已經把自己刻在了她的死穴上,她就算出去也擺脫不了他。
掀起白衣,擦去她背上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