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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和你不一樣嘛,什麼嫁過一回了,臉皮夠厚。不像你臉皮薄嘛!」
「哼,我要是她啊,都沒臉站在這兒!」
聽著村民們那些陰陽怪氣兒地諷刺,張二根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覺得自己更丟人了。
「你爹和你娘是不是經常打你?」望著楚陽,老族長又問。
「嗯,他們經常打我,往死了打我!」說著,楚陽脫掉了自己身上補丁落著補丁的衣裳和褲子。結果,楚陽的腦門上滑下了三條黑線。可惡的,他居然忘了古人是不穿內褲的。這下玩大了!裸了!
「哎呀,你這孩子!」幾個年輕的小媳婦和大姑娘羞臊地急忙別開了臉。
一些三、四十歲以上的女人和雙到是沒有。
「大山,你這,你這都是被打的?」瞧著孩子瘦小的身板上,一處又一處明顯的傷痕,老族長驚唿出聲。其他村民也都非常的震驚。
「不,這不可能,不可能!」搖頭,張二根不敢相信的看著兒子身上那一道道的傷痕,震驚地連連搖頭。
指著自己胸膛上還沒有消退的一道道紅痕,楚陽看了看身旁的老族長。「三爺爺,這是我娘拿家裡的雞毛撣子抽的。五天前打的,還沒好。」說著楚陽轉過身,把後背展現在了眾人面前。又對大家說。「我後背上的傷痕,是我爹拿木棍打的。半個月了還沒有好。被打完的那天,後背上都是血,我在家裡爬了三天,才能下床!」
「不,我沒有!」搖頭,張二根本能的否認。他是打過自己的兒子,但是,他沒有下過那麼重的手,那是他的親兒子啊?他怎麼能下那麼狠的手打孩子呢?
但是很顯然,在那些觸目驚心的傷痕面前,張二根的否認是蒼白的、是無力的,是沒有人會相信的。
「還有我屁股上的傷,是我娘有火棍燙的,就因為妹妹不小心摔倒了,她就說妹妹是我推倒的,然後從灶坑裡拿出了一根燒紅的火棍,就往我身上打,打得我的屁股都不敢坐凳子!」說到此,楚陽流下了委屈的淚水。
聽到這話,張二根轉過頭,臉色猙獰地看向了身旁的楊氏。
「我,我……」瞧著張二根那張已經被氣的扭曲的臉,楊氏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
「還有腿上,左腿上是我娘去年冬天拿火鉗燙的。右腿上,是我爹拿鐮刀砍的。」說著,楚陽指了指自己的兩條腿。
「不,不是,我沒有動過刀!」搖頭,張二根大聲喊冤,可是看著楚陽腿上那條醜陋的蜈蚣傷疤,又有誰會相信他的話呢?
「畜生,畜生,一對兒的畜生啊!」觀賞完了楚陽這一身的傷疤,老族長被氣的不輕,指著張二根兩口子大罵畜生。
「二根哥,虎毒不食子啊,你這對兒子動鐮刀是不是太過了啊?」瞧著張二根,村長無奈的說著。
「不,不是我,我沒有對他動過鐮刀,我沒有!」搖頭,張二根急忙否認。
「那麼大個傷疤,擺在那裡,你還要抵賴?」瞪著這個侄子,老族長覺得非常的失望。
「我,我……」張了張嘴巴,張二根覺得就沒有比自己更冤枉的人了。
瞧著有苦說不出的張二根,楚陽在心底里暗笑,心想:原主他爹,你也來嘗嘗被人冤枉的滋味兒吧!其實,原主身上所有的傷都是楊氏打的,並不是張二根打的。但是,張二根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蠢蛋,每一次楊氏說原主的不是,他都會罵原主,從來不會想一想原主是不是被冤枉的。從來都是他的女人一吹枕頭風,原主就是十惡不赦,明明原主是對的,他也要冤枉原主,硬說楊氏是對的!所以,楚陽今天就要讓他這個無能的父親也嘗一嘗被冤枉的滋味兒!
瞧著默默低下頭,把衣服和褲子都穿好的楚陽。淳樸的鄉親們對楚陽又更加的同情了。
「難怪大山跪在我面前說自己活不成了!就這麼個打法,別說是個孩子,就算是個大人,也活不下去了啊!」說到此,四嬸子嘆息連連。
「就是啊,誰說不是啊?沒想到這後母心狠,這當爹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啊?」
「哎呀,不是早就說過了嘛,有後娘就有後爹,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那是啊!」
被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說著,張二根更覺得臊得慌。直接幾步就朝著楚陽沖了過來。「你這個逆子,我幾時打你了?我幾時拿鐮刀砍你了?你滿口胡言、胡說八道,當著鄉里鄉親埋汰你爹,你是人嗎你啊?」一邊說著,張二根一邊扯過了楚陽纖細地胳膊,對著楚陽的屁股就是兩巴掌。
「唔唔,爹,您別打了。別打了,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配合著張二根,楚陽嗚嗚地哭了起來。
「老二,你幹什麼?」邁步上前,張大根急忙上前。
「二根哥!」說著,村長也立刻上前,村長和張大根一左一右,直接拉開了張二根。
「你們別管,我今天就打死他讓你們看看。這個逆子,這個畜生!」看著來拉自己的二人,張二根惱羞成怒地說著。
「二根哥,這殺人可是要坐牢的。大山雖然是你兒子,但,你要是把他打死了,衙門裡查下來,我這個做村長的可不會包庇你!」說到這個,村長沉下了臉來。
「哎呀,老二,你說什麼氣話呢?哪有當爹的說這種話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張大根的臉色也很是難看。今天,弟弟這麼一鬧,他們家的人可就更丟的沒邊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