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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手指的力量加大,粉嫩的唇被揉得像碾碎的花瓣一樣。有好幾次,手指險些伸進她嘴裡,她下意識張口咬住。
蕭應的眸色,瞬間變了。
第53章 他眸色沉得可怕,漆黑的
燕青慌忙將手指吐出來, 頭偏到一邊。她大腦一片空白,不敢直視眼前人的眼睛。這樣的蕭應讓她覺得很陌生。那種身為獵物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強烈,她毫不懷疑自己被眼前的人生吞活剝。他的目光似劍如刀, 一片刀光劍影中,忽地又燒起熊熊烈焰。
她的心像是一時沉入冰冷的海底,無盡的海水幾乎把她淹沒。一時又像是身處火山深淵,洶湧的岩漿將她包圍。
方才那根作適的手指點在她的下巴上, 帶著些許的濕意。她知道上面沾了自己的口水, 更是心慌意亂。
蕭應勾著她的下巴, 將她的臉正過來。
她又怕又怒,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 作勢掙紮起來, 奮力想擺平這令人尷尬的姿勢。一條修長結實的腿壓過來, 輕輕鬆鬆壓住她的兩條腿, 讓她動彈不得。在如此絕對的力量之下, 她比那妄想撼樹的蚍蜉一樣還要弱小無助。
「亞父。」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像受委屈的小可憐。
「你還沒有回答我。」
這麼白痴的問題燕青一點也不想回答,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子, 去他的承歡膝下。可是她眼下真的像案板上的肉,處於完全任人被害的境地。
「我以前給你送過點心,你忘了嗎?」她可憐巴巴地說著, 心裡幻想出無數隻爪子,恨不得撓死他。
「這就是你所謂的承歡膝下?」
該死的蕭旻天, 要殺就殺,哪裡來的這些個廢話。大半夜摸到她家,她就不信他是來質問自己的。
「我還給你拜過年。」
「嗯,是有這回事。」蕭應語氣低沉, 「我也給你送了紅包。」
紅包兩個字,像什麼東西扎進燕青的腦海中,那裡頓時醍醐灌頂。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找到,壞事的可能是那顆金花生。她心裡那叫一個悔,悔得腸子都打了結。早知如此,她就不應該心存僥倖,又圖省事當給當鋪。她一張小臉變幻不定,磨了磨牙。
所以這三年來,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找她。她在名義上都是一個死人了,他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自己?
「亞父,我難受,你放我起來。」
話一說完,感覺壓住兩條腿的長腿往上屈,提壓到她的大腿之上,這個姿勢比之前的還要過分。
「亞父,你…你放開我。」她喘著氣,心快跳出胸腔一般。
「聽說你現在是燕家的二姑娘。」冰玉相擊的嗓音中夾雜著嘶啞,幽深的眸子放肆地看著身下的少女。
燕青不敢動,腦子空得厲害。她哪有心思深思他話里的意思,唯一的念頭就是擺脫這樣的難堪的箍制。
「是。」她就不信他沒有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幹嘛要在她面前裝糊塗。
「你是女子?」
燕青空白的腦袋總算開始運轉,真想為他的演技喝彩。他不是早知道她是女人,到了這個時候還在她面前裝大尾巴狼。
「是。」
「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到的。」
「怎麼猜的?」
燕青真想一巴掌打死他,「其實是聽別人說的。」
「誰?」
「曹嬤嬤告訴我的。」
反正曹嬤嬤都死了,有本事他去陰曹地府對質。
「所以你早就知道自己是女子。」
還有完沒完了。
一股無名之火直往燕青的天靈蓋竄,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裝的。她氣恨恨地瞪著他,眼刀子涼嗖嗖的。
「沒錯,我早就知道。」
蕭應盯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眸底儘是深沉。「不裝了?」
這話聽在燕青的耳朵里,似有什麼東西「轟」一聲炸開,呆呆地望著眼前人,難道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裝?所以以前她的那些裝瘋賣傻,他全部看看一清二楚,卻沒有拆穿他。他是不是像看跳樑小丑一樣的看她,像耍猴一樣地耍著她玩?
好一個蕭旻天!
「我為何要裝,蕭大人不清楚嗎?我說過,我不想當什麼皇帝。我也說到做到,隱姓埋名不再出現在世人面前,你為什麼還要找到我。蕭旻天,你摸著良心問,我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麼趕盡殺絕!」這番質問,簡直是字字控訴。反正都撕開了,也懶得再裝下去。憋屈了這麼久,她已經是忍無可忍。
「你說過,要好好孝順我。」
「我把江山都讓給你了,還不夠孝順嗎?」
「不夠。」
「你是不是有病!」燕青實在是氣狠了,也不管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一股腦要將自己的怒火發出來。
她以為自己在吼出這一聲之後,換來的應該是死得更快更慘的結局。而眼前這個無情無恥的男人,定然會毫不留情地送她歸西。
誰知,蕭應在聽到這話之後,很是認真地回道:「我是有病。」
她愣愣地看著對方,這才感覺到不太對勁。那種怪異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似有什麼東西被她故意忽視。
「既然你有病,那你為何不治?」
「聽說你會治病救人。」
「我沒藥!」
她只會治頭疼腦熱的小病,治不了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