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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不喜女子?」蕭應的聲音帶著玩味。
「亞父,朕也是萬分苦惱,不敢對母后講。母后還等著朕再大一些趕緊大婚,大婚之後再充盈後宮。」燕青的臉色更是糾結,「朕怕是不能如她所願,實在是無人可說,也只敢和亞父傾訴。」
她知道蕭應不會全信她,但她相信謊話說久了,說的人都當真了,何況是聽的人,再者她說的也是事實。
蕭應眼中的玩味更甚,「陛下為何不喜女子?難道陛下喜歡男子?」
燕青很想點頭,她還真就喜歡男人。
可是她不敢,因為她怕蕭應會誤會。萬一蕭應誤會她喜歡男人,對他有不正當的想法,那麼她會不會死得更慘。
「朕也不知道,反正朕就是不喜歡女人。」
蕭應斂眉,「陛下所說可是真?」
「當真。」燕青暗喜,他信了嗎?「朕願與亞父共享江山,朕的龍椅和龍榻都分亞父一半,可好?」
第14章 燕青大搖大擺進來,大刀
出了勤政殿,一股秋風襲來。秋意燥爽,還裹挾著絲絲的熱氣。被這乾燥的風一吹,燕青不由得長鬆一口氣。
蕭應不會全信她的話,只要有一點動心即可。她不信若能名正言順兵不血刃地登基為帝,還有人會傻傻地頂著後世的罵名殺人越貨。她所求不過自己的一條小命,這些人真的犯不著在她身上費盡心機。
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又沉重起來。她想起方才蕭應看自己的眼神,簡直是讓她無所遁形。她有些好奇地想,如果她說自己喜歡男人,對方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錯愕,抑或是驚喜?老大不小的權臣,竟然一直沒有娶妻,不會對方和她一樣也喜歡男人嗎?若真如此,她更是得咬死自己不喜歡男人。
將過北斗廊,便看到疾色匆匆的魏太師。對方遠遠看到她,精明而銳利的眼睛眯了眯,瞳孔縮了縮。
魏太師是應魏太后的召見,為的就是她的事。
她不無感嘆,大祁宮恐怕是最沒有威嚴的皇宮,門檻隨意好比一個菜園子。臣子們進出自如,一個個都像是串門一樣。
君臣走近,魏太師的目光越發銳利。
慕容適是魏太后養大的,與魏家堪稱一體。
燕青及時地表現出幾分憤怒,壓低聲音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外祖父,今日早朝之事真不是朕做的。朕好不容易取得蕭賊的信任,不知哪個找死的害朕!」
魏太師聞言,銳利的眼神微閃。
「陛下,您方才去見蕭旻天了?」
燕青臉一垮,生出懼意,「朕的寢殿死了一個奴才,就是那死奴才拿錯了東西。蕭應那廝極為多疑,朕少不得要和他解釋一番。」
「陛下,真是委屈您了。」魏太師道。「外祖父無能,眼睜睜看著您被蕭旻天欺負至斯。您走後,蕭旻天竟然嘲笑您有失天子體統,玩物喪志不成氣候。」
燕青一聽,懼意中升起熊熊怒火。稚嫩的臉色變幻著,忽青忽白,然後咬牙切齒恨不得殺人似一般。她面上青怒交加,像極一個耳根子軟又主意不定之人,三言兩語被別人的話左右。
「可恨蕭賊權勢滔天,朕堂堂天子竟然要屈於他之下。外祖父你一定要幫朕,朕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
魏太師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一個蠢貨而已,不過是他們魏家的棋子。蕭旻天權勢再大又如何,他們魏家手有天子,又有何懼?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為您排憂解難,遲早有一日會除掉蕭旻天。」
「外祖父,朕信你。」燕青露出滿意的神情,「多虧有你和舅舅,若不然我們慕容家的江山早就被那賊子給奪去了。朕為了千秋大業,不得不與那賊子示好。過往他對朕的欺辱,朕一一記在心裡,有朝一日必會雙倍奉還!」
這樣無能惱怒又色厲內荏的話,聽得魏太師眼中划過一抹嘲諷。這個蠢貨還妄想千秋大業,真是做他的春秋大夢。
不過這顆棋子還有用,他們魏家還不能棄。
「陛下,您…是否已有打算?」
「朕…確實有一些計較。」燕青最近的動作不少,先是煉丹,後面還打算練劍,這一出一出的確實讓人不得不多想。
魏太師目光了解,這蠢貨必是聽了他們上回的慫恿,應該是認真了。如果以這蠢貨一人之力真的弄死了蕭旻天,一切就好辦了。
他的眼中多出幾分痛惜,「陛下,您且再忍耐一段時日。」
「朕明白。」燕青磨了磨牙,恨恨道:「朕乃一國之君,姓蕭的欺人太甚,就別怪朕不念他們蕭家開國之功。」
「蕭旻天背祖忘宗,蕭家的功績還不夠抵他的罪孽。」
「外祖父說得極是。」燕青又像是被說動了,神情間滿是戾氣,「朕一個皇帝,還不是想殺誰就殺誰。他和朕斗,那就是自尋死路!」
「陛下,您想做什麼,臣都支持您!」
君臣二人一通密謀,隔著一道北斗廊,倒是不怕他們的對話被人聽去。
此地到底不是說話的好地方,魏太師告退之後去了元德殿。魏太后在等他,父女一見面,即刻屏退所有的宮人。
魏太后說了之前燕青找她的事,語氣中有些不確定,「哀家總覺得太過兒戲,蕭旻天豈是那麼容易被算計的?」
「無論成與不成,對我們沒有壞處。」魏太師回道。「到底是蠢了些,動靜弄得這麼大,蕭旻天怕是早有防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