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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想死,朕偏不讓。朕還沒想好怎麼折磨你們,怎麼能這麼輕易讓你們死了!來人哪,給他用最好的藥,讓他快點好起來。伍煜你給朕等著,朕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你要讓你以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陰森的語氣,惡毒的話,很符合原主的性子。
所有人都不會想到,燕青是在救伍煜。所有人都以為,伍煜就算是養好了傷,以後還會有千萬種的痛苦等著他,還真不如現在一死百了。
伍煜顯然也想到了,面露痛苦似乎想咬舌自盡。
燕青看到了,心為之一提,「伍煜,你可別尋死,你別忘了還有伍林。你若死了,那麼你應該承受的朕會全部加諸到伍林的身上。朕是個什麼性子你清楚,你膽敢死,朕就千倍萬倍的折磨他。」
「你…你別動他!」伍煜拼盡全力一吼,「有本事你衝著我來…」
「好哇,那你可得好好活著。」
活著不一定有希望,但死了就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伍煜的眼中是濃濃的恨意,那種恨又夾雜著深深的絕望。燕青被這樣的目光看著,心下是無力的一聲嘆息以及說不出來的憐憫與難受。
出了獸圈,空氣頓時新鮮許多。
然而此地養了不下十隻虎豹,到處都飄散著曾類獨有的氣息。她很是不適應,儘量摒著氣不敢大口呼吸。
突然一聲虎嘯,驚得她差點失態。
「陛下,大將軍應是聞到您的氣味,您要不要去看看它?」
又來一個大將軍。
原主還真是對權力充滿渴望,在朝堂上得不到滿足,便在玩物與後宮尋找認同。蛐蛐大將軍的死歷歷在目,燕青不想看到另一個大將軍。
她輕輕搖頭,「不了,時辰不早了,朕就不去看它了。」
時辰確實不早了,平康小聲提醒,「陛下,您該去見大司馬了。」
大司馬三字,如同緊箍咒。
燕青感覺自己身體一僵,不知是她自己的本能反應還是原主的肌肉記憶。她趕緊將無措的雙手藏好,背著手昂首挺胸。
太宸宮的後殿是歷代皇帝處理政務之處,如今是蕭應的地盤。
她這個傀儡皇帝雖然是一個吉祥物,但吉祥物也有吉祥物的作用。比如說當一個擺設,又比如說成為一個蓋章工具。
所有被蕭應批閱過的奏摺都會放在一處,等待著她拿玉璽一個個蓋章。
這樣的行為好比是欲蓋彌彰掩耳盜鈴,然而卻無人敢明著提出異議,包括跳得最厲害的魏氏父子。
原因無它,只因蕭應手握兵權。
在武力面前,所有的一切反對都是徒勞。
整個穆朝的大權,一大半都在蕭應手中。蕭應現在做的一切,就是想方設法削弱士族和魏家的勢力。等到他們全無招架之力,才是他真正心安理得坐上龍椅之時。
燕青不敢看他,他僅是坐在那裡便已是壓迫感十足。明明瞧著廣袖長袍似書生模樣,那一雙修長的手卻不知沾著多少人的鮮血。
他本是蕭家庶子,聽說為爭蕭家家主之位弒父弒兄,連其父兄的妻妾們都不放過。這樣一位殘忍噬血的人,根本就沒有弱點。
玉璽不重,但章子要蓋清楚還是得用一些力道。燕青吭哧吭哧地蓋著章,眼角的餘光不時瞄著工作中的男人。
都說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她此時只覺得越看越恐怖。對方一身的氣勢嚇人,不是皇帝勝似皇帝。她總覺得下一秒他會臨時起意,從桌子底下抄出一柄長劍結果她的性命,自己坐上龍椅當皇帝。
好死不死,她一下子看得入神,不期然對上一雙冰冷蕭殺的眸子。
她駭得心頭大跳,手一抖玉璽就蓋歪了。
再一看奏摺上的內容,她心下發涼。
完了。
這下死定了。
第4章 蕭應那雙寒冰似的眸子看她
奏摺是一位署名李介的諫官寫的,通篇都是對蕭應的歌功頌德。什麼一人當朝定乾坤,護佑江山獨風騷。什麼一片忠心為君憂,不辭勞苦擔罵名等。滿滿的溢美之詞,字裡行間都是對蕭應的崇拜與恭維。
馬屁拍得這麼露骨,實在是一個人才。燕青對這些話只有鄙夷,對那叫什麼李介的人也沒有任何的好感。
可惜她此時顧不上這些,她該擔心的是自己。自己好不死弄髒了這份奏摺,蕭應會不會覺得她是對他不滿。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先不聲張。
得過一時是一時。
誰知她眼角的餘光突然瞄到那坐著的人動了,他無比優雅地站起來。廣袖長袍如流水一般飄逸,身長玉立似松柏般高冷出塵。
他…他竟然朝她走來!
她嚇到渾身僵硬,心裡急得要死催促著自己趕緊把奏摺收起來,但是她的身體卻一動也動不了,像被人定住一般。
該來的總是會來,躲也躲不掉。
她心急如焚,那壓迫感一步步逼近,仿佛刀尖一寸寸指向她。她喉嚨發緊,像是能看到那刀尖刺穿自己的身體。
「蕭大人,你來得正好。朕以為這份奏摺寫得極好,正好寫出朕的心聲。」她將那奏摺舉起,整個人呈防備的狀態。
蕭應的目光落在那奏摺上,自然不會忽視那歪糊的玉璽印。
燕青連忙道:「朕方才一時激動,下手不穩蓋歪了玉璽,蕭大人忽略即可。朕以前怎麼沒有注意到李介這個人,沒想到文采如此出眾。朕以為這樣的人一定要重用,蕭大人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