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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青確實喝多了,一手指天一手桌子,又唱又鬧眼神迷離。她唱著唱著,又指著眼前的男人,「這位大哥,你怎麼不鼓掌?」
?
蕭應無奈,扶了她一把之後鼓掌。
「掌聲不夠熱烈,能不能再響一點?」
「青青,你剛才唱的是什麼曲子?」蕭應依言照做後,問道。
燕青嘿嘿一笑,「就不告訴你。」
她打了一個酒嗝,朝蕭應勾了勾手指,「你過來啊,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蕭應眸色一沉,上前一把抱住她,按在懷中狠狠親下去。
燕青被親得魂都飛了,理智什麼的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裡。酒氣和燥熱混在一起,她難受地扯著自己的衣服。
「蕭旻天,我要…我要…」
饒是她醉成這個樣子,卻還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人是誰。
蕭應將她抱起,往內寢而去。
華美的床幔被放下,晃動間盪出流水般的波紋。細碎的嬌吟聲繼續繼續,然後是女子軟軟的抗議聲,說自己不要在下面,她要在上面。他們的身體再無阻攔地結合在一起,沉入無邊無際的歡愉之中。
一夜貪歡,不知今夕何夕。
燕青醒來的時候,日頭已上三竿。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對上的就是一雙熟悉的美目。好在驚嚇的次數多了,她都習慣了。
林棠兒一臉的不高興,一開口就是抱怨他們昨天出宮沒帶自己。那表情有別提有多幽怨,聲音也帶著委屈。燕青哄了好久,答應接下來幾天都陪她做點心,她這才高興起來。
婆媳二人做點心的時候,燕青聽到了林若的名字,當下手中的動作一停。林棠兒當然沒有察覺她的異樣,還在那裡說阿若喜歡吃自己做的桂花糕。她掩去心中的驚訝,卻也不覺得奇怪。林若是林家的子孫,也是林棠兒的侄子,林棠兒疼愛侄子也是常理。
對於林若那個人,她是決定要避著的。哪怕他是蕭應的表弟,她也不打算和對方搞好關係。然而這世上總有人,是你無論如何也躲不掉的。
再見林若,是在一個午後。
那天她去歸來殿,走在路上時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琴聲。時而如高山飛瀑,時而似泉水叮咚。琴樂在清靜的午後,尤為清楚動聽。
她先是微微皺眉,隨後興味一笑。她倒在看看是哪個上進的宮女,居然想到這個法子來挖她的牆角。
經過那天的事,她能感覺到自己和蕭應之間感情的轉變。有時候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讓她覺得分外的親昵,那種心與心逐漸靠近的趨勢她並不排斥。甚至她還想過,如果就這麼一直過下去,其實也不錯。
她循著琴聲而去,視野逐漸開闊,但見不遠處的八角亭中,有一道飄逸的身姿。那人一襲白衣,生得自然是極好,卻不是宮裡的宮女。
那人似是感覺有人走近,琴聲戛然而止,抬頭朝這邊看過來。
熟悉的桃花眼,還有記憶中那張完美無暇的臉,正是易容示人的林若,即當年名滿明安城的玉樹閣頭牌弱水公子。
林若似是受到驚嚇,惶恐地抱琴而跪。
「弱水見過皇后娘娘。」
「你就是弱水?」燕青冷聲問道,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你認識我?」
「弱水不認識娘娘,卻知後宮主子,除了太后便是娘娘。」弱水的回答無懈可擊,模樣也顯得有些柔弱,怯怯開口,「娘娘知道弱水?」
燕青坐在凳子上,睨著他,漫不經心地道:「我聽人說以前陛下好男風,極為寵愛一個名叫弱水的小倌,想必就是你吧。」
「…娘娘息怒,弱水命賤。幸得陛下抬愛,弱水無以為報…」
他這個樣子,像是怕得到了極點。如果燕青以前不認識他,見到這麼一個人,又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會大鬧一場。
好一個林若,以前差點殺了她,而今又扮柔弱和她玩宮斗。有些舊人相見不如不見,見了依然還是仇人。
她眼神冰冷,表情滿是玩味。
「幾年不見,弱水公子竟然變得這麼膽小了。」
林若猛地抬頭,那雙桃花眼中滿是錯愕。
第77章 她被看得心裡發毛,下意
眼前的女子身著簡便的宮裝, 梳著並不繁複的髮髻,發間僅是寥寥幾樣簪釵,身上更是無一件佩飾。初初見時, 因著其農家女的出身,只當她上不了台面,這樣的裝扮倒是不足為其。此時認真看去,但見她笑不達眼底, 通身氣派閒淡從容, 無半分小家子氣。
他心中震驚法用言語形容, 瞳孔縮了又縮。
「你…是你!」
「看來弱水公子還記得我, 那我是該稱呼你為弱水公子還是林若?」
林若再次驚愕, 緊縮的瞳孔布滿陰鷙。剎那間的功夫, 他已經想通所有的事。原來穆朝的那個小皇帝, 居然是個女兒身。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你居然沒死?」
「讓你失望了, 我不僅沒死, 還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原本我也不打算回來的,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挺好。哪成想這三年來,蕭應一直沒有放棄找我, 千里迢迢找到我,還非要我當皇后。」
林若抱著古琴的手指尖泛了白,極力壓抑著內心的憤怒。那雙桃花眼冷冷地看著眼前的女子, 眸底全是化不開的暗霾。
三年了,這個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不是應該死在那場大火中, 她不是應該化為灰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