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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后的臉泛著不尋常的紅暈,額發瞧著還有一些濕氣。錦被蓋得嚴實,被子下面的雙腿應是撐著的,看上去隆得老高。
「母后,您快起想辦法!」燕青一臉著急,面色慌亂,「蕭應一定不會放過朕的,他一定會殺了朕的!」
「陛下,你別急。」魏太后的氣息不太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燕青語無倫次地說了朝上發生的事,恨道:「真是便宜那個狗奴才了,死得太容易了!朕不管,母后您一定要救朕!」
魏太后氣息緩和了許多,臉上的紅暈也稍稍退去一些,「有你外祖父和舅舅在,大司馬還不敢動我們。皇兒,你且回去等著,容母后和你外祖父商議之後再說。」
「母后。」燕青磨著牙,看上去又惱怒又害怕,「您一定要想一個好法子,要不然蕭應他真的…會殺朕的!為什麼他不好色,若不然咱們還可以用美人計。母后,您說他為什麼不喜歡女人,難道他是太監不成?」
話音一落,錦被之下似有輕微的波動。
燕青像是沒有看以一般,自顧又道:「母后,他太可怕了!他身上有劍,朕親眼看到的。他狼子野心,一定會趁人不備時殺了朕!」
「陛下!」魏太后臉色已經如常,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你先回去歇著,母后這就召你外祖父進宮。」
「好。」燕青緩緩舒了一口氣,然後目光凌厲起來,「姓蕭的進宮都敢帶劍,他分明是等不急了。朕不能坐以待斃,朕要好好練劍!」
魏太后一驚,「陛下,你…你要練劍?」
「對。」燕青像是下定某種決心,目光沉了沉,「朕要好好練,遲早有一天朕會親手砍下他的腦袋!」
魏太后面色幾變,最後語氣一軟,「皇兒,你…你萬事小心。」
「母后,兒臣知道。終有一天,朕會除掉這個亂臣賊子,我們母子不會再受制於他,外祖父和舅舅也不用天天看他的臉色。」燕青說到這裡,無比依賴地看向魏太后,「母后,兒臣告退了,您好好和外祖父商議。」
出了門,她左右掃視一遍,視線一一掃過元德殿當差的太監。那些人被她看得心驚膽顫,以為她又要殺人。
方才她感覺魏太后的床上有人,對方臉上的潮紅那麼明顯,她當然不會以為對方是身體不適。寡居的美艷婦人,解決生理需求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太后和太監,算不算天生的一對?
她那便宜父皇死了還有人送綠帽,怪不得生前用的煉丹爐上都結著綠鏽,還真是應景得很,又可笑至極。
這座深宮處處齷齪,當得起人間第一骯髒之地。
第13章 燕青很想點頭,她還真就
「陛下!」
有人喚她。
來人宮裝翩躚,蹙眉憂傷如西子捧心,不是樂央是誰。
樂央奔至跟前,盈盈跪地如蝴蝶點花。柔美的體態婀娜盡現,細嫩的頸子恰當好處地展露示人,說不出的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美人兒半抬著頭,剪水雙眸脈脈含情。
燕青一個激靈,仿佛周身都起了密實的雞皮疙瘩。她是個假男人,自然是難以消受這樣的秋波勾魂。她背手摳著掌心,將那股尷尬與惡寒強行壓下。
「上回陛下那般離開,樂央心中一直惴惴不安。若是陛下因為樂央與大司馬鬧僵,樂央真是該死。」樂央說。」陛下好些日子沒來看樂央,樂央…很是思念陛下。「
「朕是堂堂天子,如果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護不住,朕還有什麼臉面見人。」燕青先是憤怒,爾後放輕聲音,「朕最近忙,得閒了再去看你。」
「樂央等著陛下。」樂央突然露出一個悽美的表情,「自從樂央入宮已來,心裡只有陛下一人。今生今世樂央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樂央知道自己命賤,值不得陛下為了樂央大動干戈。」
燕青頭疼,她自己都自身難保,哪有能力陪這個小美人玩離間計。
樂央見她不語,淚珠兒成串地滾落,「陛下,您可千萬別和大司馬起爭執,若是因為樂央之故得罪大司馬,樂央還不如死了的好。」
這又是鬧哪樣。
燕青的頭更疼了,人人都戴著面具活著,一個個躲在面具後面算計不休。錦繡堆砌的皇宮之中,到底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骯髒。
「你別哭了,趕緊回去吧,朕得空再去看你。」燕青說著,轉身便走。
樂央咬著唇,止住哭泣,然後切切柔聲,「陛下,樂央做了一隻香囊。」
美人臉上還掛著淚珠兒,梨渦中盛滿嬌美與柔情。一雙細白的玉手中舉著一隻香囊。香囊用金線繡著五福圖,看著很是精緻。
「樂央聽說陛下最近睡得不太安穩,這香囊之中裝的是安神的草藥。」樂央淚痕尚在,露出一抹少女的羞澀。
燕青不接,平康有眼色地拿過來。
「你有心了,朕知道你的心意。」
「樂央別的不求,只盼著陛下好。」
這香囊燕青當然不會佩戴,誰知道那些安神的草藥里會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對朕的心思,朕還不明白嗎?東西朕會好好收著,你乖乖等著朕。」
說完,她趕緊離開。
虛情假意的美人恩,實在是讓人避之不及。她知道樂央一直在目送她,腳步自然是越走越快,恨不得趕緊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