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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丁聽到動靜,趕緊折回護著自家姑娘。
蕭應身一身煞氣,如暗夜死神。通身的氣勢擺在那裡,一個冰冷的眼神就讓人膽寒腿軟, 駭得那些人驚疑不定。
少女一揮鞭子,打在最近的那個家丁身上,家丁吃痛,卻不敢出聲。「你們快上!把他們抓起來,姑奶奶一定要剁了他們的手腳,把他們做成人彘!」
燕青聞言,下意識看了一眼蕭應。論砍人腦袋削人手腳,這人才是箇中翹楚。還有原身慕容適,那也是一個愛用人頭穿串串的好手。
蕭應滿目森寒,「滾!」
他以身護著燕青,微偏著頭。灰暗的夜色朦朦朧朧,完美的側顏冷厲峻峭,驚鴻一瞥時越發俊極無雙。
那少女爬起來,狠狠地揮著鞭子,看上去要親自過來教訓他們。突然她呆著不動,震驚於那古雕玉刻般的側臉。明安城竟然有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比那個第一美男王三公子還要俊美。她的心「咚咚」狂跳,一時之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
一道黑塔似的人擋在她面前,她嚇了一跳。一看到溫成那張讓人鬼哭狼嚎的臉,所有的痴迷散得乾乾淨淨。
「你…你是誰?」她懼怕地往後退一步,已有家丁上前來護著她,她頓時來了底氣,伸著脖子往蕭應那邊看,可惜溫成太壯太高,徹底擋住她的視線。她恍惚想起,方才那美男的懷裡似乎護著什麼人,暗恨為什麼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認識美男。
溫成橫劍相向,「不該問的別問。」
少女自小養尊處優,幾時受過這種輕視,當下柳眉倒豎,「你是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了你的腦袋。」
燕青聽得眉頭擰緊,這姑娘是不是找死?
「亞父,不相干的人,讓她走了便是。」
蕭應朝那邊看了一眼,叫了一聲溫成。
溫成收了劍,睨了那少女一眼。那少女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氣得雙眼噴火,」你們你們是什麼東西!…你們不能走!」
燕青無奈,暗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她都如此努力幫對方了,沒想到對方不依不饒。
她扯了扯蕭應的衣服,小聲道:「亞父,朕困了。」
蕭應高大的身影將燕青擋得嚴嚴實實,那少女看不見燕青的樣子,嫉妒得像百爪撓心。「不能走!你們給我站住!」
她想衝過去,卻被溫成攔著。
「你們都死了嗎?還不快抓人!」少女沖家丁喊。
家丁們畏懼蕭應的氣勢,哪裡敢上前。一個個不進反退,頓時你撞我、我撞你地亂成一團。少女氣極,揮了幾鞭子過去,狠聲道:「你們等著,看我回去不把你們的頭砍下來餵狗!沒用的東西,我們田府養著你們有什麼用!」
田府?
燕青一愣。
「姑娘,莫要糾纏,否則我就不客氣了。」溫成說。
「你又是什麼東西!」少女眼看著美男走遠,又氣又惱,「你這個死奴才,你知不知道我祖父是誰,小心你的狗命!」
燕青聽到這一句,問蕭應,「她的祖父,不會是田太傅吧?」
蕭應默認。
「田太傅的孫女,性子怎麼如此之差。」燕青瞠目結舌,田太傅那麼迂腐古板的人,竟然會有這樣的孫女。看來田家的家風也不怎麼樣,要不然也養不出這樣跋扈的子孫。
見溫成既不驚訝,也不害怕,那少女越發來氣。
「我是田太傅的孫女,你還不快給我讓開!」
溫成道:「原來是田太傅的孫女。」
少女得意不已,驕傲地昂著頭,「怕了吧,還不快跪下來求我!」
溫成臉一黑,還真像烏面瘟神。
「我家大人,姓蕭。」
少女一愣,猛地睜大眼。
姓蕭?
是她想的那個蕭嗎?
她臉色發白,咬著唇望著溫成,似乎想從溫成的臉上看出什麼。在看到對方面不改色的樣子,心沉了又沉。
「你…你」她不敢再說狠話。
溫成晲了她一眼,轉身大步追上自己的主子。
前面的燕青在對蕭應感慨,「田太傅那麼刻板的人,想不到他的孫女這麼張揚。一口一個砍人腦袋,真不知道田家是怎麼教的孩子。」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蕭應的眼神有些古怪。
「亞父,你為何如此看朕?」
「田家這位嫡長孫女,與陛下年紀相仿。」蕭應說。
初聽這話,燕青還有些疑惑,往深一想整個人都驚呆了。所以那個一口一個砍人腦袋的姑娘,是田家給她準備的?
她真是謝謝田太傅了。
「亞父,朕…朕可不喜歡女人,更不會娶田家的姑娘。朕就說一個姑娘家把砍人腦袋掛在嘴邊,原來是學朕以前的樣子。田太傅他滿腹經綸,難道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虧得他給朕上課時一臉嚴肅,想不到如此糊塗。」
「投其所好而已。」蕭應眼眸柔和,目光落在燕青的頭頂上。
「那他們也不打聽打聽,朕現在可不喜歡砍人玩。」燕青無語,田家這是想富貴想瘋了,竟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
夜色寂靜,不知不覺到了宮門口。
進了宮門,穿過前殿,到了乾坤殿。
燕青打了一個哈欠,「亞父,朕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