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單明的眼眸蒙著，祁若看不到單明的任何情緒變化。

　　  祁若：「你殺了我皇叔。」

　　  已經到了現在，單明已經知道了祁若的身份。

　　  「……是。」

　　  他們現在代表著不同種族的利益。

　　  「這個坑內的人類都是你們騰蛇所殺的。」

　　  單明聲音冷了下來，「是。」

　　  祁若繃緊了唇，緩緩背過身子，「今天騰蛇已經死的很多了，我也不想在殺了，但是騰蛇做下的事情不能夠就這麼算了。」

　　  他們不可能將騰蛇滅族，只能選個折中的方法了。

　　  「騰蛇族長，你身為族長，應該把這個過錯承擔下來，但我不會殺你……」

　　  「就用你蛇尾上的鱗片來抵吧！」

　　  祁若剛剛說完，單明身子僵住了，就連其他被抓的騰蛇也難以置信的看著單明。

　　  所有騰蛇都知道單明雖然長得不夠好看，但單明的蛇尾是全騰蛇族最好看的，單明也極為愛惜。

　　  單明認為自己全身就只有尾巴長得最好。

　　  拔他的鱗片，或許比直接殺了他更要讓他難受。  

　　  單明怔住了，聲音慌亂，「不……不行，你挖我雙眼，砍我手臂都行，但是不要碰我的尾巴。」

　　  「求你了。」

　　  第43章 二更

　　  祁若淡淡的移開目光, 並沒有制止向前動手的士兵。

　　  對於在騰蛇眼中長得不好看的單明，蛇尾對於他來說事最珍貴的存在了。

　　  如果蛇尾的鱗片沒有了，他引以為傲的東西都沒有了。

　　  祁若很清楚這一點, 但她還是沒有阻止士兵撬下單明蛇尾的鱗片。

　　  騰蛇族的尾巴異常有力，想要撬下他們的鱗片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單明無助的想要縮起自己的尾巴, 可是都是無濟於事。

　　  到底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小騰蛇, 而且當慣了族長的他被族人敬重愛戴，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拔去鱗片。

　　  鱗片被硬生生的拔去，疼痛從尾尖一直蔓延開來，像是水面泛起的漣漪一般, 一圈接著一圈。

　　  疼痛還是次要的, 單明從心中感受都是有絕望。

　　  那個人類, 他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過她，甚至還想著以後該用什麼藉口讓她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 她卻命人將他的鱗片一片一片拔起。

　　  尾巴程亮的黑色已經不復存在了，血液透過傷口流了出來，髮絲粘在額前，眼中被霧氣所朦朧, 什麼都看不真切。

　　  騰蛇們看到自己的族長被如此對待，卻又無能為力，紛紛低下了頭, 可是單明小聲的低吟如果刀割一般劃在了他們的心上。

　　  單明不該遭受這樣的對待，可是現在他們不過是階下囚, 又能夠做什麼呢？

　　  祁若聞到空中淡淡的血腥味摻雜著清木的香氣, 能夠讓她很好的辨認處屬於單明血腥的味道。

　　  覺得差不多了, 祁若才悠悠開口，「好了, 停下。」

　　  她不想殺單明，但騰蛇族的確殺了太多的人類。

　　  在她看來，優勝劣汰，這些無用的星球的確改整治一下了，但是總需要一點什麼來平息各個域主的怨恨與怒意。

　　  祁若走到滿身被汗浸濕的單明。

　　  單明臉色蒼白，下唇被他咬出啦血痕，曾經冷傲的青年已經不在了，眼中失去了光彩，甚至看向祁若的時候，眼中沒有及時的顯現恨意。

　　  或許是還沒有從疼痛重舒緩過來，亦或者這恨意已經深入骨髓了，僅憑目光都難以完全展現。  

　　  單明無比的後悔將祁若帶了回來，如果不是他的一個決定的話，騰蛇族或許不會遭受道這些。

　　  祁若將他的族人屠戮了，也將他身上唯一僅存的一點美好毀滅了。

　　  殺人者，人恆殺之。

　　  單明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他恨祁若可以做道這麼無情，命令手下把他的鱗片一片一片的撬下。

　　  每脫落一片，就會牽連這之前的傷口發出鈍痛。

　　  到最後，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那亦處在痛了。

　　  到現在他還是難以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明明祁若是唯一一個承認他長得好看，誇讚他的人。

　　  為什麼要對他這麼殘忍！

　　  祁若看了一眼散落在淤泥之上染著血的鱗片，她抬起單明冷白的臉，眸色黑的如同夜空一般，「痛嗎？」

　　  單明忍著痛，眼底氤氳水霧，與祁若對視著。

　　  這樣的祁若讓他覺得陌生，渾身都冷氣，沒有一點生氣，就好似死人一樣沒有一絲的情感。

　　  如果說祁若沒有心，那麼她卻幫皇叔祁陽報了仇，如果說祁若有心，那她現在對他做的一切又算什麼？  

　　  隱藏身份待在他的身邊，恐怕就是為了等到蟲族襲擊，她好坐收漁翁之利吧。

　　  身前都小蛇尾巴滿是傷痕，祁若叫停叫的早，單明的尾巴上還留下了幾塊鱗片。

　　  祁若慢慢湊近單明，淺色的唇碰了碰，「我也痛……」

　　  沒有人是真心對她好的，除了她的皇叔。

　　  在她皇叔的眼中，她或許就不是帝國的皇，而只是一個脾氣性情特別糟糕的孩子罷了。

　　  祁陽每次回到帝國都會給她帶來許許多多的禮物，那些禮物或許並不值錢，可是對於祁若來說，是唯一的溫暖了。

　　  單明是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可是從他殺了自己的皇叔那一刻起，他們就註定會是這樣的結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