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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已經完全不聽他使喚了。
祁若摸了摸單明尾巴上的鱗片, 「很漂亮。」
她放下手, 比起那幾隻守衛騰蛇,單明的黑色尾巴的確是最好看的, 黑色泛著淺光。
單明微愣,「這還用你說……」
像這樣誇讚的話,他不知道聽了多少。
但從祁若的嘴中說出來就有些不一樣。
單明原本想揚起唇角,但是唇角的弧度頓了一下, 「尾巴好看又有什麼用呢?」
被風吹得泛起波瀾的河面將單明的倒影所割裂。
「臉長的又不好看……」
單明摸了摸臉頰,因為長得不好看,他受過了太多嘲諷。
後來他當上了族長, 為了威嚴,不得不將臉遮了起來。
其實這樣也挺好, 起碼不會有騰蛇嘲笑他的容貌了。
單明回過神, 發現祁若走到了他的面前, 還踮起了腳尖。
突然放大的臉,讓單明不知所措的向後傾斜身子, 卻被祁若捧住了臉頰。
「你做……」
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忽然一輕,耀眼的光刺射過來。
騰蛇清秀的面容展露在祁若的眼前,清麗淡雅,好似天然沒有雕琢的璞玉。
單明差異過後便是驚慌與氣急敗壞,下意識就想要用手捂住臉。
他這麼丑……
幼年遭受過的冷嘲熱諷與祁若的臉漸漸融合到了一起。
單明害怕面前的人類也會笑話他長得醜。
「很好看。」
祁若拿著黑色的布條。
單明與其他騰蛇不一樣,他的臉上沒有黑色鱗片紋路,大概這就是他被其他騰蛇認為丑的原因。
但這樣一張臉放在人類的審美中,覺得可以稱得上是好看了。
單明瞳孔一滯,不太相信他聽到的,「好……看?」
祁若點點頭,「好看。」
祁若收回手,低頭看去,黑色的蛇尾將她圈在了中央,不允許她挪動半步。
單明還是發呆,身體倒是很誠實的已經將祁若圈了起來。
「不過是說一些好聽的話討好我。」單明拿過布條重新蒙住了眼眸。
他的眼眸與他的頭髮都是青色的,略有些詭譎。
話是這麼說的,唇角都弧度卻越來越明顯。
祁若看在眼中。
不過是個還沒有長大的小蛇呀!
————
又到了晚上。
單明坐在床上,等著祁若躺在旁邊。
可是他等了一會兒,只見祁若站著,一動也不動。
單明試探:「你不睡覺嗎?」
向來不會低頭說軟話的單明覺得自己都意思已經狠明顯了。
「我在這裡就好。」祁若選擇了窗邊的沙發。
單明緊握了一下被子,而後冷冰冰的躺到床上。
好不容易主動一次,還允許人類放肆,卻還被人類拒絕了。
小黑蛇都塊要氣死了。
因為心中有氣無處發泄,單明直到深夜才沉沉的睡過去。
祁若等的就是這個時間,沒有選擇和單明睡在一起也是為了方便離開。
畢竟昨晚單明的尾巴緊緊的拔住了她的腿,怎麼也拽不開。
祁若翻身躍出了窗戶。
憑藉著記憶,躲過了騰蛇守衛,徑直闖進了四周皆密封著的房間。
黑暗中,公於淵突然張開眼眸,空氣重划過一絲冷意,還沒等他做出什麼反應,身上一種,手腳被桎梏住了。
公於淵整個人處於戒備的狀態,伺機而動尋找這掙脫都機會,但壓在他身上的那個人力量確實很大,以及……
很淺淡的玫瑰花香味向他飄了過來,好不容易強撐起來的戒備,也要被著信息素所沖淡。
公於淵看到熟悉的輪廓,「陛下……」
並不意外祁若此時出現在他的房間內。
白天祁若沒有與他相認,才會忍不住找個時間來見他一面。
與對待別人不同,公於淵的語氣更柔和了一些,儘管這樣,他依舊高潔的像是山巔之上的雪花。
祁若垂下眼眸,死死的將公於淵按住,破碎的記憶只能夠讓她知道面前的人無法信任,「你為什麼在這裡?」
公於淵眸光未變,「來找陛下。」
若是放在以往,公於淵能夠說出這種話來,祁若早就喜悅得不行了。
祁若低了低身子,手上繼續用力,直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傳來。
公於淵也只是輕皺了一下眉,呼吸停頓,「……陛下很難受?」
被祁若生生掰斷手指的公於淵一聲痛呼都沒有。
公於淵以為祁若就像之前一樣,犯病了。
難以控制自己嗜血的行為,只有咬食omega的信息素才能夠暫時的緩解。
公於淵曾經為了阻止祁若,被祁若咬過腺體。
但他並不是為了祁若好才讓祁若咬他的,他只不過是想要知道祁若一直隱藏的密碼。
祁若的嗜血似乎是一種不受控制的行為。
其次他還能夠為自己掙得一些名聲,這是個怎麼看都不會虧本的做法。
公於淵微微側開頭,露出一小節脖頸,「您需要嗎?」
其實他根本沒必須這樣做,但是最近幾次祁若對他態度的改變讓他有了危機感。
他向祁若示好,為的就是祁若身為人皇的權勢,有祁若的准許,他在帝國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加以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