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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祁若的臉色更加蒼白,信息素也在這一瞬間不受控制的溢出來了一點。
解玉神情一愣,寂靜的眼眸中終於有了變化,他還緊緊抓住了祁若的手,想要鬆開的時候,卻被祁若死死的握住了。
解玉讓祁若撞破安汐月的計劃,就是為了讓祁若換上這身婚紗,遮住了面孔,身邊又沒有其他人跟隨,就算祁若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她是帝國的王。
所有人只會以為死的不過是他的alpha新娘,一個不算大也算不上小的家族出來的沒有什麼名聲的alpha。
他既報了仇,又不會拖累身邊的人,
自從他變成這個樣子之後,他便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動力,或許只有對祁若的恨意讓他撐到了現在。
如果不是祁若,他的腿絕對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亦不會被永遠的困在輪椅之上。
祁若將他的一切都改變了。
他沒有想到,祁若居然還會主動來找他,或許祁若早就忘記他是誰了。
在祁若的記憶中,他不過是曾經一個供她折磨為樂的人,這樣的人有太多了,祁若根本沒有記住的必要。
他的雙腿對祁若只是玩樂的工具吧。
想到這裡,解玉眼中恨意又明顯了幾分。
他拉住祁若的手,就是為了讓祁若來到他的身邊,好讓他提前布置好的侍從能夠瞄準祁若。
解玉也不期望著第一次就能夠打到祁若,畢竟祁若可是讓全帝國聞風喪膽的暴君,她能夠被人害怕,絕對不只是因為她的地位,還有她完全不像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體質。
解玉原以為祁若會躲開,可是祁若眼眸微彎的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木倉,就在他的面前。
因為有面具的遮擋,解玉看不清祁若臉上更多的表情,也無法判斷祁若有沒有生氣,但是祁若身上的玫瑰香因為她的受傷而變的濃郁了起來。
解玉神情未變,就算面對著祁若,也沒有展露出害怕。
突如其來的開槍讓眾人皆是一驚,不明白為什麼婚禮上會有侍從向新娘開木倉。
沒有解玉停止的命令,暗中的侍從便不會停下了,他重新端起木倉,不太確定有沒有傷到祁若的要害。
分明已經達到了祁若的後背,並射穿了過去,為什麼祁若還能夠站在解先生的身前。
照理來說,一般人被打中,就算不會立刻死亡,也只會命懸一線,逐漸失去意識。
祁若察覺到身後那人又用木倉對準了她,而她身上又沒有搶,就只能夠……
祁若目光下移了幾分。
解玉還沒能明白祁若是什麼意思,便看到祁若猛的伸手摸向了他的大腿……
而後一路蜿蜒,拔出了他別再腰間的木倉。
解玉手部肌肉一下子繃緊,下意識的就想要躲開祁若的手,可是他一手被祁若禁錮住,雙腿又無法移動,只能夠看著祁若似報復般將他的木倉抽走。
雙腿沒有了知覺,感受不到祁若的觸碰,但還是覺得噁心無比。
祁若黑色沉寂的眼中暈開了一點猩紅,一直以來被她隱藏起來的陰戾煞氣在這一刻向解玉席捲而來。
恍惚瞬間墜入了地獄。
解玉本就病態白的肌膚上更白了幾分。
祁若沒有回頭去看,忍著身上的鈍痛,向後端起木倉,扣動扳機。
侍從應聲而倒。
更加濃郁的血腥味在空氣中四散開來,解玉毫不意外祁若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平靜的接受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甚至他身邊侍從的死都沒有讓他的神情微微改變一下。
大廳內的騷動很快激起了更大的恐慌,解玉既然要殺祁若,就不可能只安排一個侍從。
人如果多了起來,她就一點便宜都占不到了,更何況她還受了傷。
祁若的余光中看到一抹白色清麗的身影匆匆從外面走了進來。
安汐月明顯認出了她,呆愣了一下,急忙與身旁的靈使說了兩句話。
安汐月很快看清了現在的狀況,雖然她不知道祁若做了什麼讓這麼侍從都用木倉指著她,但是所有人一定不知道祁若的真實身份。
如果能夠趁亂將祁若殺了的話,那就不用大費周折的與解玉合作了。
待在安汐月身邊保護她的靈使在她換婚紗,想要頂替新娘的時候被人故意用計引開了,等到靈使回去的時候,只找到被祁若打暈的安汐月。
叫醒安汐月後,他們便立刻趕了過來,就看到祁若成為了眾矢之的。
祁若垂下拿著木倉的手,抬起眼帘,目光晦暗不明的看著解玉,滔天的壓迫感落在了他的身上。
解玉忽感心中一慌,手緊緊的扣住了輪椅的兩側。
祁若的身子驟然低了下來,推動解玉身下的輪椅猛地向解玉背後而去。
冰冷的風從解玉臉側而過,巨大的響聲之後,祁若用解玉的輪椅撞開了玻璃。
——
失重的無助感瞬間向解玉襲來,握住輪椅的手止不住的用力,關節泛白。
猛烈的風割裂開他的肌膚,後知後覺才發現那些不是風,而是被祁若撞碎的玻璃。
安汐月身邊的靈使開了木倉,炙熱的空氣擦著祁若的臉頰而過。
祁若忽然伸手將解玉攏在懷中,踩在輪椅上借力。
不能夠白挨上一木倉,怎麼也要把解玉一起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