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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就不能再說了?」徐蘇木轉換了姿勢,背靠在椅子上,腿架在旁邊,微寬鬆的褲子下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腳踝,「話說,你怎麼比他們都大一歲啊?你上學遲?」
紀行的喉結動了動,移開視線。
「不是,我父母去世時休學了一年。」
「哦,好巧,我也是,我媽去世那年,我也休學了一年。」徐蘇木轉過頭來看著他,「你說咱倆怎麼這麼有緣分啊?」
紀行:「……」
十二點的鐘聲敲響。
紀行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徐蘇木躺在沙發上,久久沒能睡著。
他在等,等另外的那個徐蘇木還會不會再出現。
但是他又害怕,不敢再去衛生間,只能找周方海借了面鏡子放在枕頭底下。
當半夜,紀行覺得口渴出來喝水時,一開門便看到徐蘇木跪坐在沙發上,神神叨叨的對著一面鏡子說話。
他皺了皺眉,這小子該不會中邪了吧?
他慢慢走過去。
徐蘇木突然在鏡子裡看到一個背後一個影子走了過來,頓時嚇得尖叫一聲,扔掉手裡的鏡子,而他也因為受到了驚嚇,整個人失去平衡,往後倒去。
紀行上前一步,在人摔倒在地之前攬住對方的腰。
徐蘇木借著紀行的力站了起來,轉過身抹了把臉。
「你這人怎麼走路都沒聲啊?」
紀行微愣了下,剛剛,他是又哭了?
他突然笑出了聲,不重不輕的在徐蘇木頭上拍了下,「你怎麼這麼愛哭?」
徐蘇木撅起嘴,哼了一聲。
「還不都是被你嚇的。」
徐蘇木眼睛提溜地轉了一圈,紀行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要幹什麼。
剛準備伸手去拉,對方卻已經動作麻利的翻過沙發,直衝他房間。
紀行滿臉黑線地看著床上的人,「下來。」
徐蘇木搖搖頭,「不要,你把我嚇到了,你得負責。」
徐蘇木臉上的淚痕還未消失,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偏偏還做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真想讓人欺負他。
紀行突然起了壞心思。
他微眯了下眼睛,突然問道:「徐蘇木,你成年了嗎?」
徐蘇木愣了一下,隨後點點頭。
紀行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走到床邊,隨後將徐蘇木壓在身上,略大的手掌緊緊地握住徐蘇木的手腕,放在兩邊,他的眼眸深邃不見底。
徐蘇木被看的心慌,略偏過頭,不與他對視。
紀行輕笑了一聲,噴出的氣息灑在徐蘇木的脖頸處,有些癢,有些麻。
「徐蘇木。」他說,「既然你已經成年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些,成年人之間應該做的事呢?」
頓時,徐蘇木覺得自己的臉燒的發燙,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把頭轉了回來,直視對方的眼睛。
下一秒,他的仰起頭,嘴唇輕輕地貼了上去。
和想像中的不一樣,紀行的嘴唇薄薄的,卻沒他的人看上去那麼冰冷,是溫熱的。
他看到紀行因為自己的行為而震驚的瞪大的雙眼,心裡竟然湧出一絲奇異的快感,像是在報復他遺忘了他們這段時間的感情。
徐蘇木突然伸手把身上的人推開,接著拿起被子將自己緊緊地裹了起來。
心臟後知後覺地開始劇烈的跳動。
嘴唇處的觸感久久不能消失。
徐蘇木原本以為自己做了這種事,紀行會暴怒,會生氣的指著他的鼻子讓他離開,但他沒有。
紀行什麼都沒做,只是安靜的在那躺著。
不,也不能說是安靜。
畢竟,徐蘇木能聽到對方的喘息,還有,跳的絲毫不比他慢的心臟。
徐蘇木就這麼捂著頭睡著了。
良久,紀行動了。
他伸手把徐蘇木從被子裡扒了出來,一張臉被熱的通紅,鼻尖甚至還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從床頭抽了張紙,輕輕地替他擦去,又給他蓋好了被子。
「笨蛋……」
翌日。
徐蘇木是被香醒的。
他緩緩睜開眼,肚子不停地叫,吵得他心煩
「你就不能爭點氣?遲早腹肌給吃沒了。」
徐蘇木坐了起來,靠在枕頭上,第一件事就是回味一下昨夜蜻蜓點水的那個吻。
他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
直到紀行開門進來,他才裝作一副虛弱的模樣,生怕紀行過來揍他。
但對方只是皺了皺眉,「出來吃飯。」
「哦,好,謝謝啊。」
徐蘇木爬下床,竟在床邊看到了自己的拖鞋。
他依稀記得昨晚自己是赤腳跑過來的,拖鞋怎麼也在這?
難道是紀行拿過來的?
應該不可能吧,他不揍我就已經是奇蹟了。
早餐紀行做了點三明治,給他自己泡了杯咖啡,桌上還有牛奶和橙汁。
徐蘇木選擇了橙汁。
兩人沉默的吃完了一頓早飯,飯桌上只能聽到刀叉和咀嚼的聲音。
吃完飯後,徐蘇木準備去洗碗,紀行卻直接說道:「你回去吧。」
徐蘇木一愣,他看著紀行,仿佛想從對方口中得知為什麼。
但紀行卻並未解釋,他的背影已經說明了這件事的堅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