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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你阿姨!」女人像是被踩了腳一樣的跳起來,「有沒有禮貌啊,你看我的歲數能做你阿姨嗎?我是負責管理領地的郝春蘭,你可以叫我郝主任,小姑娘說話別沒大沒小的!」
方新雨剛要扯出一個微笑,郝春蘭又劈頭蓋臉地數落道:「剛剛申請的那人就是你們領主吧?你們帶這麼多人來,是想和我示威嗎?我不會怕你們的!」
「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我不管你們是什麼意思,不要圍在我家門口,趕緊散開!」郝春蘭厲聲喝道。
「我們領主……」
「誰家的領主天天往別人的領地跑,我告訴你們,我今天就不可能讓他進來!」
方新雨的話接連被打斷,眼裡也染上了怒火,馬上就要爆發了。
唐晏然的一隻手安撫的搭在方新雨肩膀上,他站出來:「郝主任,既然您不是這個領地的領主,我能找領主商量一下嗎?」
郝春蘭嗤笑一聲:「我兒子是領主,就相當於我是領主,這個領地我說了算。」
眾人這才發覺,她身後那個拿著雞腿的小胖子就是天祿領地的領主。
「我們真的只是路過,今天太晚了,天已經黑了,才想在這裡暫時留宿一晚,明天一早我們就離開。」
郝春蘭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別想糊弄我,你們帶著這麼一大幫人,連領主都來了,還跟我說沒有惡意,鬼才信!當了領主就應該安分守己地待在自己領地里,不要天天想著跑到別人領地里使壞。」
她還說破曉領地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現在想起來了,自己領地的人越來越少,不就是都跑到附近那個叫破曉領地的地方去了。
「領主也是玩家,出門多正常,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吧。」周博實在忍無可忍,反駁道。
郝春蘭反倒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輕蔑的看了幾人一眼:「當上了領主,跟你們這些外面刨食的人就是不一樣,我們天祿從遊戲開始就沒離開過領地,不是照樣好吃好喝,過得舒舒服服的。」
眾人眼看勸服不了郝春蘭,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後的男孩身上。
男孩一直打量著眾人,手裡的雞腿吃完了,他舉著雞骨頭,叫道:「媽!」
郝春蘭立刻會意,伸手接過了雞骨頭攏在手裡。
小馬立刻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他掏出一個漿果餡餅,一口咬開,紅彤彤的果醬順著缺口流出來,看起來就美味異常。
他看著胖男孩,誘惑道:「讓我們領主進來,我請你吃漿果餡餅好不好?」
男孩果然垂涎欲滴,盯著他手裡的漿果餡餅咽了口口水,直接朝他伸出手:「給我。」
小馬搖了搖頭:「你先通過申請。」
男孩看向他的媽媽,郝春蘭眉頭一皺:「不可能!」她溫言勸著男孩:「天祿啊,不能讓他進來,他一定是要害你,媽媽會保護你的。」
小馬悄悄翻了個白眼。
男孩不高興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耍賴:「我不管!我就要吃漿果餡餅!快給我!」
郝春蘭急著扯他,敵不過他近200斤的體重,反而踉蹌了一下,她滿心焦躁,衝著門外的眾人發起脾氣:「你們這些人有沒有同情心!孩子想吃點東西怎麼了,非要惹得他哭啊!我告訴你們,再不交出漿果餡餅,我把你們都趕出去。」
方新雨冷冷地說:「大嬸,這裡哪有孩子,地上坐的是頭豬吧,我看都快要出欄了。趕緊收拾收拾,別錯過了日子,肉都該老了。」
女人瞪大了眼睛,自從來到了遊戲裡,兒子是領主,她母憑子貴,從來沒有人敢逆著她的意思,更別說出言不遜了。
她剛要罵街,方新雨就接道:「你兒子好歹也是個領主,就這麼看著自己媽在眼前發病啊,怎麼也得給您建個豪華精神病院,治一治您的被害妄想症吧!」
她回頭招呼眾人:「我們走,誰稀罕待在這個破領地里!」
郝春蘭氣的喉頭一哽,看見這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外走,正要追上去罵,回頭看見自己兒子谷天祿還坐在地上直蹬腿,語氣終於不耐煩了起來:「天祿,他們罵媽媽,你沒有聽見嗎。快用你的領主權限,把他們都趕出領地!」
谷天祿拒絕道:「把他們都趕走了,我上哪裡找漿果餡餅。媽,咱們領地為什麼沒有漿果餡餅?」
郝春蘭氣的要命,還是不忍心朝寶貝兒子發火,語氣酸溜溜的:「沒有麵粉怎麼做餡餅,說不定是這些人去哪兒偷的。要不是媽媽攔著,咱們養的雞說不定就讓他們搶去了!」天祿領地的特殊建築是養雞場,雞場裡成熟的雞,都進了他們一家三口的肚子。
說話間,谷天祿的父親谷大志回來了。郝春蘭埋怨道:「剛才那麼多人跑來欺負我,你個大男人卻不在,讓我一個女人受欺負。現在人走了,你倒是回來了。」
谷大志才不相信:「誰敢欺負你,領地里的人討好你都來不及!」
郝春蘭把今天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通。
沒想到,谷大志反倒責怪起她來:「你真是頭髮長見識短,破曉領地是周圍數一數二的大領地,人口比咱們領地多多了,人家手指頭縫裡露出點東西,都能砸死我們。」
郝春蘭後怕起來:「你是說,破曉領地可能會報復我們,我不該不讓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