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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說好好看看,還仔細端詳著她的臉,玉蓉連忙用袖子遮住,「我就塗了點口脂,沒有妝扮,你別看。」
韋玄凝把她抱在自己腿上,「好看的很。」
「你說我們俊男美女是不是特別容易相愛呀,我覺得我們在一起,我們想起一百個話本子裡的情節。」玉蓉忽然說道。
他的目光這樣神情,玉蓉都忍不住害羞。
韋玄凝失笑:「哪有這樣的,那天下人都看臉來擇妻了。」
說罷,又抬起玉蓉的下巴道:「不過,我還是很高興,你能和我一起去青州。」
「因為夫妻之間就是要同甘共苦啊,況且我也是真的不想離開你。」玉蓉鑽進他胸膛,特別想他。
幽香瞬時襲入韋玄凝的鼻腔大腦,他覺得自己都無法動彈了。
見韋玄凝半天都不說話,玉蓉才仰起頭,拉下他的臉,親了一口,「怎麼了?都不說話。」
卻見韋玄凝含笑望著她,「我只是想玉蓉這樣好,還好我得了去,若是被旁人得了,我不知道有多後悔。」
這話讓玉蓉很是緊張,她和李訓見面一事一直瞞著眾人,連貼身丫鬟都不知道,她不欲說出來就是覺得無必要說。可韋玄凝話中有意,似乎是已經知道了,她想,這也難怪這樣火急火燎的要把她帶在身邊的。
可這事兒說不說呢?
第53章 . 匕首(二更) 匕首(二更)……
可有時候坦誠並不好, 就比如她本就拒絕了江夏王李訓,再舊事重提,反而讓韋玄凝難做人, 萬一他想不開去對付李訓, 可如何是好?如今敵強我弱,更應該韜光養晦才是。
玉蓉只定定的看著韋玄凝,「旁人是得不走我的, 咱們是上天註定的姻緣,誰都拆不散的。」這也是委婉告訴韋玄凝, 李訓根本拆不散。
聰明人說話,一點就透,韋玄凝笑道:「是啊,咱們是天定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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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玄凝此次去赴任青州鹽運史,這是個苦差事,誰都知道青州私鹽販諸多, 且屢禁不止, 甚至朝廷官員多數收受賄賂都來自於這些私鹽販, 官官相護, 所往奉上者,不過十之一二罷了, 這些鹽幫人養了許多鹽丁, 個個都是狠角色。
因此韋玄凝決定早日啟程, 韋相也贊同兒子的做法, 「你早日過去,也早早了解狀況,此次皇帝這旨意下的很急,但俗話說的好, 因勢利導,也未必不是好事。」
「兒子也是這般想的。」
韋相看了他一眼,「上次失手,就得遭受這樣的結果,為父護的住你一時,到底護不住你一世。」他不免覺得兒子缺乏狠辣,失敗一次就該乘勝追擊,先斷掉新皇的一條臂膀,再製造內亂,多好的計策啊。
兒子卻次日還討好於新皇,讓魏仲庭尋出兇手,本是推波助瀾的一場好戲,全部浪費了。
看看人家養的女兒,幾句好話便扭轉了局勢。
他是杜氏難產生下來的兒子,生下來時,病弱極了,胎毛細軟稀疏,接生婆就曾經說過這樣的男人很容易心軟。
韋相對此嗤之以鼻,他的兒子一定會和他一樣鐵腕鐵血鐵石心腸,果然隨著韋玄凝的長大,他每件事情都辦的很合他的心意,卻偏偏在最重要的大事上失手了,要他如何不怨。
韋玄凝正色,「是,兒子日後一定更加小心。」
「嗯,既然收拾好了,就儘快上路吧。」
因為趕路很急,玉蓉也指揮諸人收拾箱籠,這次帶去的丫頭婆子乳母一共十數人,青州地冷,大毛衣裳帶的多,其餘的林林總總如丸藥、傷寒方子甚至是馬車裡用的褥子都悉數帶齊。
她雖然不大擅長廚藝,可是很會安排,「我聽聞那種胡餅很易存放,你們讓廚下多做些胡餅,再有還有紅薯也放一兜,每次熬粥時替我放些,至於火腿、雞子和風乾之物全部收好,再有,把碎銀子多稱些。」
碧桃一件件記下,梨蕊倒是覺得很神奇,還私下問碧桃:「大奶奶在閨中就出過遠門嗎?怎麼懂這麼多。」
碧桃與有榮焉道:「我們大奶奶是秀才不出門,能知道天下事,她向來手不釋卷,近來看了好些青州地方志,說真的,我們大奶奶也就虧在是女兒身,否則她要是科舉啊,說不定就是個狀元也說不定啊,那麼厚的書,我們大奶奶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呢。」
「那可真是不一般了。」梨蕊不免笑道:「若是大奶奶是男兒身,又是這樣的容貌,那咱們京都的小娘子豈不是各個都只盼楊郎。」
「要死啊你們,拿大奶奶玩笑。」雪白進來笑著搖頭。
碧桃和梨蕊平日都是大丫頭,很是穩重,難得玩笑幾句,不巧被雪白見著,二人自掩著不說。
歸攏得當後,韋玄凝就宣布要出行,玉蓉坐在最寬敞的馬車上,坐上去一點震感都感覺不到,裡面放了話本子點心,一翁泉水,還有韋玄凝作陪,玉蓉一點兒也不覺得累。
「要不要睡一會兒,就靠著我睡吧?」韋玄凝指了指自己的肩膀。
卻見玉蓉搖頭:「不了,這才起來沒多久呢,我娘說讓我白日不要睡那麼久,否則晝夜顛倒反而對身子不好。」
朱氏來送她出行,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約莫是怕她難過,不忍說分別之言。
但是大家最在意的還是她的身子骨,此去青州,陸路至少兩個月,風餐露宿,她身體單薄,就怕她出什麼事情,只是韋老夫人因著孫子要求,不會多說什麼,周紫英是繼母,唯獨陳氏勸了幾句,可她到底也作不了韋玄凝的主,但凡韋玄凝說需要妻子去,她就不會再多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