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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是急救人員,你要拯救我的丈夫!」
病人妻子明蒂大吼道。
這話起作用了。
只不過是反作用。
漢娜想到她那麼努力的急救病人,連違反急救規程的直接將手伸進病人胸膛內都做了,救的卻是一個自己作死,還差點害死無數人的人。
而現在他的妻子卻只知道朝著她吼,讓她冒生命危險!
她才22歲,才剛剛畢業,剛剛工作,人生也才剛剛起步。
病人如果是英雄,甚至只是一個無辜的普通人,她或許就咬牙冒險救了。
但對方分明是自己作死,玩什麼二戰武器遊戲,連他的『戰友』都不願意來救他,憑什麼讓她救?
大不了不乾急救了。
這樣的工作,誰愛干誰干!
她也有自己的家庭,疼愛自己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死了,會多麼難過?
這些念頭在病人妻子明蒂吼完之後,瞬間在漢娜腦海中閃過,然後她就果斷的收回了手,從急救車上跳下來,朝著遠方跑去。
「不!!!」
病人妻子明蒂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狂吼。
不過也就這樣了。
她的腳下和訕訕站在那裡的法意混血男一樣,一動也不動。
「該死!」
所有人都躲到了牆壁後面。
離得近的炸彈小組隊長,更是直接趴在了地上。
這些都是下意識的動作。
幾秒鐘後。
炸彈依舊沒有爆炸。
眾人都鬆了口氣,探頭看了看。
炸彈小組隊長站了起來,看了一眼病人,又回身看了一眼眾人,一咬牙,說道:「我現在過去將炸彈拿出來,你們做好準備,立刻救人。」
亞當眉頭緊皺,因為威脅感不僅沒有降低,反而更強了。
這代表什麼,顯而易見。
正想著是否要再勸炸彈小組的隊長別靠近。
轟!
一團粉紅迷霧出現。
炸彈的威力和釋放時間,還不足以將附近的人炸飛。
只有炸彈小組隊長因為離得近,直接被衝擊的摔倒在地。
「救人!」
危機感消除後,亞當第一時間跑了過去,檢查摔在地上,已經昏過去,後背插了好多金屬碎片,流血不止的炸彈小組隊長。
「推床!」
伯克醫生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耳朵轟鳴中,大喊。
可惜沒人應和。
因為醫院裡的護士哪裡經過這種陣仗,耳朵嗡鳴聲中,根本沒空理會別人在說什麼。
亞當直接雙手平舉起炸彈小組隊長,快步走進醫院,放到伯克醫生親自推來的推床上,一邊往急診室里推,一邊做著檢查。
「隊長!」
幾個炸彈小組的隊員圍了上來。
他們是老經歷這種嗡鳴聲的,非常適應。
「去叫護士過來。」
亞當吩咐道。
「危險結束,立刻重新供應急診室的氧氣!」
「手術室準備好。」
「叫桑迪醫生過去。」
伯克醫生拿起急診診療室的室內電話,給一直在等待消息的外科主任理察打了電話,讓他重新供應氧氣。
炸彈小組的隊長被炸成這樣,在送入手術室之前,肯定要先在急診診療室穩定住病情,氧氣罩等輔助呼吸裝置,必不可少。
手術室也需要一定的準備時間。
在亞當和伯克醫生的合力救治下,病情稍稍穩定後,立刻就送往了3號手術室。
而整形外科的桑迪醫生,已經等在那裡了。
炸彈小組的隊長離得近,不僅後背被插了許多金屬碎片,還被爆炸的高溫灼燒了大片皮膚,到時候肯定需要做整形手術。
唯一慶幸的是,當時炸彈小組隊長是背對著炸彈。
不然現在只怕早就毀容了。
後背整形和臉部整形,在這個看臉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以現在的整形手術,根本做不到那麼完美。
一旦毀容,整形只不過是從嚇人整到不那麼嚇人罷了。
想恢復如初,甚至更上一層樓,那是想也別想。
相比之下,後背就好多了。
亞當等人在手術室拯救炸彈小組隊長時,外面已經鬧翻天了。
被炸死的病人的妻子明蒂,大哭大鬧。
穿著盟軍軍服的法意混血男,也在推卸責任,說醫生和急救人員無能。
搞得不可開交。
直到聯邦調查局的人過來,將他們帶走,才讓醫院稍稍清靜下來。
雖然快樂米利堅,槍戰每一天。
持槍是米國憲法第二修正案賦予公民的合法權利,誰都不允許剝奪。
但那是持槍,可不包括反坦克火箭彈。
哪怕死去的病人妻子明蒂嘴裡口口聲聲喊著她的丈夫只是製造了一把大槍。
但聯邦調查局顯然並不認可。
現在是1999年,還沒有發生那場震驚全世界的慘案,但米國人已經對炸彈爆炸之類的襲擊事件,非常敏感了。
沒辦法。
誰讓自家老是在全世界搞東搞西,樹敵無數呢。
米國人嘴上不說,但心中還是很有數的。
怎麼可能不怕別人報復。
這裡是全米經濟文化中心的紐約,差點被炸的是紐約數一數二的大醫院,這麼大的動靜,聯邦調查局肯定要嚴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