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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麗莎之前也已經試探過,剛才又試探了一次,我不認為一個黃級副本里的玩家會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可以騙過我們。再者,他若真的是玩家,如今他落在我們手裡,我們想要殺他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麼?」
幾個人商量討論過後,認為目前還是將這個大巫看成是劇情人物比較合乎邏輯。
「那個給你滅火器的人,和你是怎麼認識的?」雖然目前他們暫時對路平沙的身份沒有太多懷疑,但該問的事情還是要問清楚的好。
「你們這些妖孽休想殘殺無辜人。」路平沙決定給自己立一個聖父人設,「你們不是人,如何能夠懂人類的感情?你們害死的不僅僅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妻子的丈夫,一個孩子的父親,一對父母心苦養育大的孩子。你們每殺一個人,就使得一整個家庭破裂。如今王都上下因為你們幾個鬧得人心惶惶,你們居然還想要從我口中得知消息?休想!」
說完,路平沙將頭擰到一旁,氣呼呼的不肯看他們。
「你若是不說,也好。」梅麗莎拍拍大腿站了起來,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這就抓幾個無辜人過來,當著你的面殺了他們,我看你說不說?你一日不說,我就殺一個,兩日不說我就殺四個,直到將你們整個王都的人都殺光為止。」
梅麗莎對付這種善良人最有一套。
她這麼一說,路平沙果然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來,「你……你有沒有人性?」
「我是妖孽,怎麼會有人性呢?」梅麗莎低聲笑了起來,「這不是大巫您剛才自己說的麼?我們都是妖孽,是不懂人的感情的。大巫你可想清楚了,你要麼就一直不說,要麼就現在說出來,還能多救幾個人的命。你應該也清楚,我們是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的。」
路平沙臉上浮現出又痛苦又無奈的表情,最後將頭低了下來,似乎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
哎,他的演技只能到這一步了。
剩下的激烈情緒太難表現了,還是低著頭不讓他們看見比較好。
梅麗莎也不著急,她知道路平沙總是會說的。
而其他幾個人也抱著手在一旁看好戲。
他們就喜歡看著這種自詡為善良正義的人打破自己原則的戲碼,尤其是當這些人發現就算說出情報之後他們也不會信守承諾的那種絕望眼神,更是百看不厭。
呵呵。
這些從小生活的順風順水的人,怎麼能夠理解他們的快樂呢?
「那個人……是我的救命恩人。」路平沙也懶得動腦子,直接將之前李天嵐做過的事情嫁接到錢守業身上,「我一直久居深山,是趙將軍來回請了我好幾次,我才願意下山幫助他。因為我還算有點本事,軍中不少人都信仰我。但因為這樣,我也遭受到了襲擊。當時若不是錢侍衛以命保護,幫我擋住那一箭,恐怕當時我就已經死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他還幫我找來這樣防身的寶物,我自然是對他信任有加了。」
「那你可就被騙了。」斯圖亞特在旁邊吹了個口哨,輕飄飄的說道,「玩家怎麼可能會為了一個劇情人物就拋棄自己的生命呢?我看,八成是他們自導自演的。」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仔細想想就是了。你是大巫,身邊有無數守衛保護你,怎麼突然就被襲擊了?兩軍交戰,偷襲你有什麼用,偷襲你們的將軍才更有效吧。你說的那個侍衛,偏偏在那麼巧的時候幫你擋箭,不是早有預謀是什麼?」
路平沙掐了自己一把,努力讓自己的表演的更加逼真一些,「他以命保護我,你三言兩語就想要動搖我麼?」
「那你仔細想想,是不是他幫你擋箭之後恢復的很快?」梅麗莎笑眯眯的繼續問道,「一般來說,普通人受了箭傷,最起碼也要躺好幾個月,嚴重點的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起來了。你那個侍衛的身手可不一般,他表現的可不像是一個重傷初愈的人吶。」
路平沙臉上浮現出了猶豫之色,似乎真的在想自己是不是被騙了。
「不……不可能的,他怎麼會騙我呢?」過了好一會兒,路平沙臉色慘白,身體也有些搖搖欲墜。
見大巫已經開始動搖,梅麗莎再接再厲,「你再仔細想想,你認識的這個侍衛是不是接近之後身邊就帶了很多人來?他會對你說什麼,那些是他的朋友還是兄弟?是不是說他們活=會豁出性命保護你?哎,你也真是天真,他們有那麼好的身手,討好將軍,討好大王不是更快麼,何必要討好你呢?」
「可我身無長物,他們騙我有什麼好處。」路平沙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
「當然因為你是大巫了。」梅麗莎知道到這個時候,對方已經開始懷疑起來了。
人都是經不起考驗的。
不管是劇情人物還是玩家都是如此。
你看,現在這個大巫不就開始動搖了麼?
「你是大巫,本事這麼強,又受到大家的愛戴,接近你就一步登天了。」梅麗莎放低了聲音,顯得溫柔不少,「我們這些妖怪,也是想要好好生活在王都的,可惜我和你身邊的那些守衛,我們稱之為玩家,他們一心想要殺了我們,也是他們將我們送到王都來的。」
「什麼意思?」
「他們啊,將我們從深山裡趕出來,扔到這王都之中。他們逼著我們殺人,也逼著我們在王都內四處搗亂。到時候,所有人都想要殺了我們,但都做不到的時候,他們就會出現將我們殺死,從而討得你們大王的歡心。哎,大巫,你也只是被他們利用的棋子而已,等他們比您更獲取大王的信任,他們就會殺掉你。大巫,你可要想清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