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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畫皮】只是低級道具,在他手裡呆了很長一段日子了,一直沒有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畢竟畫皮難畫骨,貿然偽裝成他人很容易被劇情人物發現不對。也是因為在這個副本里,人和人之間的階級分明,加上又是在這麼一個戰亂環境裡,才能讓他渾水摸魚。
那什麼螞蟻排字的神跡,自然也是路平沙搞出來的。
如今這將軍已經上鉤,接下來的事情就只要按部就班的來就行了。
路平沙吹了個口哨,將睡袋拿出來,決定在山洞裡好好休息一下,過會兒再出去。
電影院裡。
路平沙的表現也逐漸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這不就是那個第一時間就逃跑的玩家麼?」
「怎麼回事,他又在睡覺?」
是的,在這些高官富商們眼中,路平沙在幾個小時就決定離開軍營的表現被他們看成是「逃跑」了。
而在經驗豐富的玩家眼中,才知道路平沙這一手是多麼神來之筆。
只能說,隔行如隔山。
「他之前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
「是可以變換容貌的道具吧。」
「哎,不是說副本限制道具麼?為什麼他的可以用?」
「也許是因為這個沒有限制?」
這些高官巨富們不懂,不代表場上的其他高級玩家們不懂。
和他們一直盯緊自己資助的玩家們不懂,一直不曾出聲,卻幾乎將所有玩家的表現都掃了一眼的這些赤級玩家們,卻是深深的記住了路平沙這個名字。
來到電影院裡的赤級玩家們雖然不多,但多少也有個四五個。
他們自然也是有親人在這個訓練營里。
「這個就是燕菩特招的玩家,果然有兩把刷子。」
「決斷力和判斷力都是一流,是個很好的苗子。」
「燕菩的眼光,果然夠毒!」
別看現在錢守業和幾個能打的玩家已經進入了將軍的身邊,但比起副本進度,路平沙玩的這一手「神跡」,只要後期不出差錯,他就能立刻成為這個副本里進度最快的人,而且是遠遠將別人甩出一大截的程度。
畢竟在那個年代,一個厲害的巫,足以影響到一個國家的決策,何況是區區一個將軍?
一個是被將軍敬畏聽從的巫,另外的卻是將軍自己選拔出來的侍衛,誰更占據優勢還用說麼?
而且,這種坑蒙拐騙的事情,也只有第一個人做到了才能有效。玩這手的人多了,也就不值錢了。
這些赤級玩家們捫心自問,自己也不是沒有別的方法取得這個將軍的信任,但路平沙這一手實在太漂亮了。
「老大,他的道具真的沒有被限制!」手下驚喜的回答道,「只要不在這些人前使用,這種低級道具似乎並沒有被削弱多少。所謂的『無法理解』,前提都是在看見道具的情況下才產生的疑惑。但要是一開始就看不見,從來沒有察覺到異常,自然就可以變得合理化了。我真是笨,這麼簡單的文字遊戲我居然沒有發現。」
「不僅如此。」燕菩眼角微微彎了彎,「真正重要的一點,路平沙已經發現了,並且已經在合理利用了。」
「啊?還有什麼?」手下撓撓頭,「現在才只是副本的第二天啊,路平沙這速度已經比別人快幾百步了。」
「這個黃級副本最大的難點在於限制了道具和稱號能力,等於直接削弱了玩家九成的戰鬥力。系統玩的文字遊戲,並非只有你剛才說的那一層意思,還有一個意思。」
「老大,您老就直接說吧,我覺得我跟不上你們的思維。」
「不能被理解,就不能使用道具。反過來說,只要能夠讓他們理解,道具也就不被限制使用了。路平沙在大半道具不能用的情況下,用蜂蜜吸引螞蟻排出神跡,你以為真的就只是為了接近將軍麼?」
「難道不是麼?」
「這只是他的第一個目的。他真的目的是為了合理化自己的能力。一旦被將軍和士兵們都接受他是個無所不能的巫的事實,那就意味著不管他做什麼,拿出什麼樣的東西,都會被認為是奇蹟,是神的恩賜。如此一來,系統對他的限制也就消失了。」燕菩平靜的說道,「小李,我再說一遍,不要總想著遊戲限制了你什麼能力,而要想它為什麼要限制你的能力。只有這樣,你才能明白這個時間遊戲到底應該怎麼玩。」
小李已經傻眼了。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個智障。
這些人的思路自己真的是沒有辦法理解。
「那路平沙他馬上就可以去控制將軍了?」
「不。」燕菩堅定道,「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夠珍惜,沒有三顧茅廬,他是不可能出山的。」
人設,可是很重要的。
只有前期將準備工作都做到位了,後期收割出來的果實才會格外甜美。
山洞裡。
路平沙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摸了摸自己的臉上的【畫皮】,確定還好端端的在自己臉上,弄亂了自己的頭髮,又在自己身上抹了一點灰,這才擺出一副沮喪神情,慢吞吞的走出山洞。
「先生,您怎麼變成這樣了?」
「那個巫居然對您動手?」
「我這就去將他給拖出來。」
「不可!」路平沙高聲呵斥道,「巫可是我們最重要的客人,今日是我失策,待得我回去稟明主上,自有其他計策。東西放下,我們就這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