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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是一個黃級副本,你們一定要這麼低落麼?」李天嵐有些忍無可忍。
「你有沒有看見那些戰場上的人啊?他們全部都死了。甚至裡面有很多個都是我這個身體的『同鄉』。你有沒有想過,戰爭究竟有多麼殘酷?如今只是在這個時代,我們就已經被夾雜其中,想退都不能退。等我們回到現實世界,一旦和其他國家開展,恐怕危險比起現在是只多不少。你真以為我只是因為這個副本而低落麼?」
說話的玩家眼眶幾乎都紅了,「我只是沒有想到,原來我當了這麼就的玩家,以為自己已經可以脫離普通人成為人上人,卻沒有想到其實我也不過是一隻大一點的螞蟻罷了。沒有了道具和稱號,我就什麼都不是。在這裡我都免不了受傷,幾乎快要死去,如果現實里真的出現玩家之間的世界大戰,我恐怕會是最先死的那一個。」
他低落的不是這個副本,而是已經預料到了以後的人生。
不管是網絡還是紙媒,還是來自那些頂級玩家們的描述,在其它很多國家裡都出現了戰爭,很多玩家都不明不白的死了。他當時只覺得是那些死去的玩家無能,若換了他,肯定能夠趁機上位,成為頂級玩家。
沒想到這樣的想法,在這個區區黃級副本里就被打破了。
原來自己對於戰爭一無所知。
「戰爭區的那些玩家,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有一個玩家輕聲問道,「如果我出生在那裡,我現在應該已經死無葬身之地了吧。」
李天嵐徹底沒了話說。
這個副本打破的是他們的驕傲,是他們的鬥志。
沒有幾天時間,他們是恢復不了的。
電影院裡。
不少高官巨富,尤其是那些其他國家機關,尤其是軍方的人,聽見這些玩家們的自言自語就更加沉默了。
他們知道的更多,自然知道在這個看似安全穩定的國家之外,外面的世界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子。
就算是長期訓練的軍人,在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場拼殺之前,都不能稱為一個合格的軍人,何況是這些本來就是普通人的玩家?可將希望在這些軍人玩家們身上也不合適,因為遊戲副本考驗的從來就不是身體能力。
軍人十幾年的訓練成果,普通玩家只需要加幾個自由點就能追得上。
只要過幾個副本,一個孩童都能輕鬆殺死好些個成年人。
甚至在一些道具和【密言】的幫助下,可以實現遠程殺人並且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所有的秩序和規律都被打破,他們是在一個看似平衡卻又不平衡的世界裡艱難的尋求那一份安身之地。
「其實我在國外也有不少朋友,尤其是華人華僑們,他們很多人都想要回來。但……」一個富商突然張口說了起來,「運氣好的那一批,他們及時招攬到了玩家,甚至不惜締結婚姻,勉強還能支撐,但運氣不好的那一批,已經家破人亡了。仇富是全世界的情緒,誰也逃不過。」
「我外甥女在國外留學,沒有下落很久了。」另一個富商也長嘆了口氣,「我哥哥嫂嫂已經幾乎哭瞎了眼睛,可是很快他們的兒子也被捲入了遊戲,運氣好保住了一條命,但已經終生都不能說話了。」
國家強大的時候,尚且可以派遣飛機去將那些留學生接回來,可現在別說是接留學生了,就是他們想要抵抗那些一群又一群的難民或者玩家想要進來就已經耗費無數心力了。
而且就如今這個情況,能夠抵擋多久也沒有人能夠說出肯定的答案。
未來不一定會變得更好,但比現在變得更差卻是一定的。
「路平沙這邊好像有別的話說。」
「嗯,他又說什麼了?」
「他這邊的氣氛完全不一樣啊。」
眾人不由自主的朝著路平沙看了過去。
如果說李天嵐這邊的「喪」是他們可以理解且認同的,那麼路平沙這邊大概就是另一種形式的「激勵」了。
「這次我們陣營幾乎是大勝的,雖然數據還在統計,但看局勢就能看出來,第一天還算順利。雖然我們死了兩個玩家,不過我用符保存了他們的靈魂,等到遊戲通關應該可以再去賭一把運氣。但他們都能運氣這麼好的正好遇見我有保住靈魂的黃符,可見抽到死的那個可能性也不大。」路平沙大大咧咧的將黃符擺出來,「到時候你們就去和別的玩家說一下這件事,就說是大巫有保命秘術,免得他們擔心。」
路平沙對著錢守業如此說道。
這黃符還是他之前去幫社區時間監察官們刷那些低級副本的時候偶然得到的獎勵呢。
要說厲害,這黃符能夠保存靈魂也是厲害,可以說是絕佳保命物。但要說不厲害也是真的,它雖然能夠保住靈魂,但卻沒有辦法提供身體,想要真正的復活還是要去時間遊戲的生死審判里轉一圈才行。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個黃符不能有絲毫的破損,一旦有所破損就會直接失效,導致黃符里的人魂飛魄散。而且這個黃符因為等級比較低,每個玩家一生也只能使用一次。復活之後想要再次使用就只能去獲得更加厲害的黃符。
不過這些黃符被保存在異次元口袋裡倒是不用擔心破損的問題就是了。
「異次元口袋,赤級道具,我聽說過。」戴玉森看著路平沙藏在斗篷里的口袋說道,「這個道具相當稀少珍貴,因為它的容量幾乎是無限大的。我聽說國庫那邊也有這麼這麼幾個異次元口袋,裡面裝著能夠養活一整個國家人的物資和科技,而且在口袋上還下了【儀式】,想要打開只能具備足夠的條件。為的就是抵抗那些想要趁機偷襲或者毀掉倉庫的傢伙的攻擊。這個道具一出現就會被國家出大價錢收購,你居然也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