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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的風啊。」丫鬟看不清人影,只以為是有風吹過。

    教宗卻看得分明,那是一個小孩!

    而且,這個小孩前去的方向也是燕母所在的院子。

    「我們快一點吧,飯菜都快涼了。」教宗對著旁邊的丫鬟說道,「突然刮這麼大風,我擔心會下雨。」

    「也好,我們速度快一點。」丫鬟也點點頭,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趙海洋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此刻,他只能傻傻的睜著眼,看著這個柜子里的人。

    是的,這個柜子里出現了一個人。

    她的模樣,分明就是老大的母親!

    只是此刻,她卻是一直抱著靈牌,在柜子里不斷的哭泣,她的眼睛已經明顯充血,但她還是一直死死的抱著靈牌不撒手,任由眼淚和淚水一起順流而下。

    衣櫃裡怎麼會出現一個人呢?

    趙海洋的理智告訴他,這一切都不對頭。

    可是,在這個時候他的理智就好像全面下線一般,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從喉嚨里發了出來。

    「你在哭你的兒子麼?你的兒子,還沒有死。」趙海洋聽見自己在這麼說著。

    燕母緩緩的轉過頭看著他。

    「死了,都死了。」燕母喃喃自語道,「所有人都要死的,月圓也會死的。所有人都會死在這裡,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會死在這裡。」

    「不會的。」趙海洋堅定的說,「不管你以前經歷過什麼,現在一切都會改變的。」

    他們的老大已經來到了這裡,就一定能夠改變這個副本,能夠通關。

    「這個柜子,是我以前給我的孩子藏屍的,我將他放在了這裡,一塊一塊的將他撿起來。姨奶奶說,只要他的屍身足夠完整,就能復活他。」燕母緩緩的說起過去,「我就一直撿啊,撿啊,可是我怎麼也撿不完。他被分的太碎了,我只能拿著麻袋,一塊一塊,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將他全部撿起來。有惡狗想要過來搶他的骨頭,我從惡狗的嘴裡,將他的骨頭給搶了回來,惡狗咬了我,可是我卻不覺得痛。我的孩子還這么小,他被碎屍萬段,他得多疼?」

    伴隨著燕母的說話,趙海洋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在隱隱作痛。

    他沒有低頭,而是將自己的手臂舉了起來。

    他看見自己的手臂上隱隱浮現出無數傷痕,已經開始緩緩的在流血,好像下一刻這根手臂都會順著這些傷痕變得粉碎。

    手臂如此,恐怕渾身上下都是如此。

    如果還在這裡呆著,恐怕他也會遭遇一樣的死法。

    「然後呢,到底是用了什麼儀式才能復活他?」趙海洋來不及再聽燕母講故事,他必須要趁著自己還沒有被粉碎的時候率先將情報打探出來。

    很明白,這個衣櫃就是一個空間。

    連結副本不同時間段的空間。

    可能是因為這裡曾經裝過燕菩的屍骨,又或者是因為這裡是【儀式】使用的主要目的地之一,因此這個衣櫃變成了一個特殊的存在。

    「我不知道什麼【儀式】。」燕母搖搖頭,靜靜的看著趙海洋說道,「後生仔,你出去吧,我兒子死在這裡,我不希望你也死在這裡。在老太爺的百歲壽宴到來之前,你逃吧,逃的越遠越好。要是實在逃不掉,就給自己一個痛快。死在百歲宴之前,還能落得一個安寧,死在百歲宴之後,死亡就是最大的奢望。」

    「我是為了救您的兒子來的,您的兒子真的沒有死,他有一天會離開這個地方,變成一個更好的人,他已經回來了,我就是您兒子的手下。」趙海洋感覺到自己的骨頭好像在被人一寸寸的切割,疼的他幾乎要低下頭。

    太疼了,怎麼會這麼疼?

    老大那么小的時候,就遭遇了這樣的痛苦麼?

    趙海洋死死的咬住嘴唇,將嘴唇咬出血來,才能控制住自己不低頭。

    「你在騙我麼?」燕母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沒有騙您,是真的。老大他喜歡吃甜的,越甜越好,而且他很奇怪,他不喜歡住在大房子裡,他喜歡住在巷子裡,周圍都是鄰居,菜市場就在家樓下,他還很喜歡奶油蛋糕,尤其喜歡草莓味的。」趙海洋很想要將自己和燕菩的合照拿出來,可無奈現在的情況實在沒有辦法。

    倒是燕母的眼睛越來越亮,「是了,他喜歡吃甜的,以前我們沒有回燕家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這樣的巷子裡,家裡條件不好,他看見那些西洋蛋糕也不說想吃,每天都能繞一圈路過那裡。」

    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的兒子。

    「他真的還活著麼?月圓姨娘的法術,是真的成功了?」燕母高興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姨娘的法術是真的,她說的也是真的,我的兒子真的會過的很好。」

    「那是什麼法術?」趙海洋的嘴唇已經沒有任何血色,他必須要用盡所有力氣,才能保證自己專心的控制自己的身體,避免自己低頭和抬頭。

    「我不知道。」燕母愣了愣,「我只知道,姨娘準備了很久很久。我每一次見她,她都帶著指甲套,可是我知道她的指甲沒有一天是完好的。」

    「什麼意思?」趙海洋直覺有些不對。

    「二十年,據說姨娘用了二十年來準備這個法術。」燕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她每一天都要親手拔掉自己的手指甲,等到手指甲長好了就繼續拔,一直拔了二十年。尤其是指甲剛剛長出來的時候,拔起來最簡單,也最疼。除此之外,她每天都必須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小塊肉,一點點的割,全身上下幾乎都是疤痕。原本她說,這個法術只有連續持續五十年,持續到她死之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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