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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時間線上的燕菩,最後留下來的也只有這麼一個而已。
他可遇見太多太多個失敗的「自己」了。
「……原來你也是我。」某個時間線的燕菩,看著白髮蒼蒼的自己出現,似乎已經明白了一切,「我想要驅逐時間遊戲,他想要留下時間遊戲,立場不同,選擇自然也不同,哪怕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是一起出生入死過的人。」
「他對敵人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卻還是留下了我一條命。我有時候在想,我再努努力,他是不是就能夠體會到更多人類的感情。九星領主又怎麼樣,他現在已經是一個人了。」
大燕菩看見了很多個「受傷瀕死」的自己。
他也曾經問過其他的自己,若是讓他們來選,他們會不會和自己做一樣的選擇?
也許就算不斷的穿越時間線,也未必能夠改變既定的命運。
可是,每一個燕菩都在堅持。
「可以穿越,就意味著可以改變。哪怕每一次只有一點點,可是當這樣的一點點積聚起來,總有一天會演變成足以改變這個世界的力量。」
「我若是在這個世界裡不能教會九星領主當一個人,那就在下一個世界繼續。」
「一次一點兒,每次都讓我和他提前一點兒相遇,我會做的更好,我會將時間審計部創立的更加完善,我會讓我的國家相信我,我會和教宗當好朋友,我會團結一切我可以團結的力量。」
「總有一次,我可以成功!」
第215章
燕菩久違的做了一個夢。
他很少做夢。
偶爾做夢,夢見的也幾乎都是年少時候的事,可以說是噩夢了。
但這一次,夢不能說好,卻有些奇怪。
「你這樣的高手,一個人當獨行客實在太浪費了,不如加入我的隊伍吧。我的玩家暱稱是【日月低眉】,你可能聽說過。」燕菩看見自己,似乎是對著一個疑似路平沙人伸出了橄欖枝。
之所以說是疑似,是因為夢裡的這個路平沙,雖然長相和自己認識的極為相似,但是氣質和眼神卻絲毫不同。
一個是開開心心每天都賺錢,偶爾還要得意一把很會享受生活的打工小王者。
一個是氣質冷漠、宛如全天下都欠了自己錢的生活小苦瓜。
這樣的不同,使得相同的外貌看起來也不太一樣了。
「你已經是玩家第一,何必還來招攬我?不好意思,我對加入任何的隊伍都沒有興趣。」疑似路平沙的人直接推開了燕菩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畫面一轉。
又是另一個場景。
「教宗那個傢伙當年留下來的【教派之證】,是不是在你手裡?」又是一個疑似路平沙的人,他拿著權杖,身上穿著和教宗類似的衣服,冷漠的看著燕菩,「神音教的教宗只能是我。燕菩,將東西給我,我還是你的朋友。」
「教宗,是你害死的麼?」
「不,我還沒出手,他就已經自尋死路了。」
……
無數的畫面宛如幻燈片一樣閃過。
燕菩看見了一個更加蒼老的自己。
「打開黑級副本。」
「他就可能會回來。」
「燕菩,這是最後一次了。」
燕菩從夢裡醒來,看了看時間,自己才睡過去不到半個小時。
他很少做夢,尤其是這種夢。
但既然夢到了,就意味著它並非虛假。
最後一次,是什麼意思?
燕菩在聽見這幾個字的時候,覺得心劇痛難忍,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下來。
打開黑級副本,路平沙會回來麼?
聯合國。
各個擁有黑級碎片的國家代表全部都坐在了這裡。
他們註定要進行一場不亞於赤級副本的戰鬥,而他們的對手則是場上的任何一個人。
為了保證己方的利益,必須窮盡一切可能的機會,儘可能的讓自己的國家獲取到最多的資源,最多的條件。
黑級碎片一共29塊,其中的大頭幾乎都是被花國和M國所占據。但其他的小國也不是一無所獲。哪怕他們擁有的可能只有那麼一兩塊碎片,但只要碎片不集齊,他們就能一天拖延著不開啟黑級副本,從而給他們國家的玩家獲取更多的時間來增強自身。
當然,其他玩家也會跟著一同進步的可能性,他們暫時就不去想了。
今天的會議也依舊是什麼都沒有談成,要等著明天繼續糾纏了。
而神音教和時間審計部的人對面坐著,雖然面上帶笑,但怎麼看都是笑裡藏刀。其他國家的代表不由快速離開,遠離了他們一些,免得被卷進去遭受池魚之殃。
「聽說路平沙最近性情大變,我們教宗對此有些擔心呢。」一個教徒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時間審計部的人,「要是你們沒有辦法治療的話,不如送到我們神音教這邊來,我們教宗對於治療可有一手。」
路平沙從【旅途】副本里回來後性情大變的消息已經不再是秘密。
畢竟以前的路平沙,性格和善,只要是同事,不管熟不熟悉,一般情況下路平沙都不會拒絕他們的求助,反而會挑些時間去幫忙過副本。而路平沙身為C市的時間監察官,手下也收了一堆又一堆的人,積累了不少事情需要處理。好不容易等到路平沙從副本里出來,這些社區時間監察官們捧著自己過不去的副本去求助,結果還沒有見到人,就直接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