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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內院後,常母屏退其他人,唯獨留下常淑今晚同行的下人,將各處細節又重新詢問一遍。
問清楚後,常母還是不知道常淑吐血的原因。
府里跟隨她多年的老管家見她眉頭深鎖,語焉不詳的提了下怪力亂神的故事。
這東西太過於玄幻,管家只是隨口提了一句,沒敢多說。
像話本里的書生,借用鬼神的能力去辦成什麼事情,最後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常母攔住管家,「這種東西以後不要再提,淑兒只是上次落水後肺腑中留有暗疾,今日被酒催化才引發出來。」
這麼一解釋倒也行得通。
常母在床邊坐在深夜,夜盡天明時常淑才悠悠轉醒。
「母親。」常淑聲音虛弱,「您為何在這兒?」
「淑兒,母親有幾句話想問你。」常母扶著常淑靠坐在床頭,依靠著憑几,「你是如何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連御醫都看不出癥結。」
常淑眸光閃爍,不知道怎麼跟常母解釋。
她意圖栽贓時喜的事情被雲執不小心撞破,任務失敗,系統降下四級電擊懲罰,險些要了她半條命。
不管是系統還是栽贓,她都不能跟常母說。
「沒事,」常淑露出疲憊的神色,「母親回去休息吧,我困了。」
「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也不清楚你想做什麼,但淑兒,收手吧,就當為了你自己。」常母苦口婆心,「御醫說你的身體經不住再來這麼一次了。」
常母嘴上跟管家說此事以後不許再提,其實心裡已經信了十之八九。
仔細回想一下,常淑明明資質愚鈍,為何落水後就開竅聰明了?
她那時只顧得高興,慶幸女兒終於想明白了知道自己刻苦用功,全然沒往深處思索。
常母枯坐半夜,心裡雖忌憚,但總歸是自己血肉。
「母親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常淑不跟常母對視,「我什麼也沒做,我不過就是想證明自己比長姐有出息,配得上做您的女兒而已,就這都不行?」
「我什麼時候真的嫌棄過你不如你長姐了?」
常母蹙眉,「那些不過是氣話,在我這個當娘的心裡,你跟悅兒都是我的親骨肉,都流著我常家的血脈,沒什麼嫡庶之分。」
「母親這話說的真好聽。」
「既然如此,為何長姐能做官我就不可以?還是母親覺得我這個庶女就該低人一等,只配給長姐看守宅院?」
常淑直視常母,「母親若是沒這個意思就回去吧,總有一日我會向您證明,我也能位極人臣,我要讓長姐讓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跪趴在地上仰視我的鼻息過活。」
「你、你、你真是無可救藥!」常母指著常淑,「沒有能力的野心最終只能是空想,你這樣遲早會害了你自己。」
常淑譏諷,「您看,說到底您看還是看不起我,覺得我就是堆扶不上牆的爛泥。」
「你想出人頭地咱們慢慢來,你是新科狀元,朝堂上又有我跟你長姐給你鋪路,前途已經比很多人敞亮,為何這般心急?」
常母在京中在這宦海里沉浮多年,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實實小心翼翼,斷然不會像常淑這樣想要一步登天。
到現在常母想的還是好好規勸常淑,讓她回歸正途。
「慢慢來,那要等到什麼時候?難不成像您一樣在京中大半輩子還只是個四品官員?」常淑恨不得明天就證明她比所有人都強,怎麼可能熬到七老八十半截身體入土再擁有權力。
「我是勸不了你……」常母疲憊的拖著腳步往外走。
打,她上次也打了,勸,她上次也勸了,總不能把常淑一個大好的活人關起來吧?
朝堂已經下旨,明日皇上召見一甲前三,想來是要分派職位了。
常母心裡有了計較,沒跟常淑多說。
房門被帶上,常淑眸光陰翳的抽出身後的憑几砸在地上。
「你憑什麼不幫我?」
常淑質問系統,「你的目標不是讓我位極人臣嗎?為何不幫我反而懲罰我!」
這次是差點要了她半條命,那下次呢?
系統沒有任何回復,安靜的像是從未出現過。
常淑發完火,又開始想怎麼將劇情撥回正軌。
就算她得不到長皇子的助力,也不能讓時清得到。時清處處跟自己作對,只要她活著對自己來說就是變數。
活著……
常淑眸光閃爍,那時清死了不就沒事了嗎。
時清今天屬於新婚後的第一天,按理來說是要帶著雲執給家族裡的長輩挨個敬茶的。
奈何老爺子現在在老大家裡,而老大兩口子昨天因為時喜的事情心裡還惱恨著時清呢,自然不可能過來。
老二家兩位人未到,只是把禮送了過來。弄到最後,還是就只有時清一家子以及還沒離京的李父李嫿她們。
時清昨天睡的新房,雲執也沒睡書房,睡的軟榻。
他睡覺前搬來山水屏風擋在自己軟榻前面,看的時清一愣一愣的。
「我又不看你。」
雲執扒著屏風看她,耳垂微紅,「萬一我看見你怎麼辦?還是擋一下。」
「……」
時清沉默的坐在床上,一度懷疑自己穿的這本書不是女尊社會背景。
早上起床的時候,雲執已經醒了,晨練完趴在石桌那兒跟鴉青吐槽時清是個摳門精逼他繡牡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