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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憋了半天笑,連時鞠都看出來雲執是想幹什麼,於是兩口子昧著良心誇他長個了。
時清也是那天才知道雲執對於身高的執念。
怪不得之前跟她站在一起時總是偷偷踮腳呢。
呵,男人。
不是在乎長短就是在乎大小,沒點新意。
雲執腿一彎,得意地沖時清揚眉,「沒踩著。」
時清踩他另一隻腳,雲執腳尖點地往旁邊一轉,躲開了,語氣嘚瑟,「又沒踩著。」
時清睨他,雙手慢悠悠抱懷,「天王蓋地虎——」
『天王蓋地虎,雲執四尺五。寶塔鎮河妖,鴉青也不高。』
時清剛開口,雲執立馬蹭過來,單手捂住她的嘴,「你才四尺五!」
他七尺都不止!
時清眼裡帶出笑意。
人家鴉青就以自己嬌小個矮為傲。
時清撥開雲執的手,問他,「比不比?」
「比。」
雲執把衣擺撩起來塞進腰帶里,指著腳給時清看,「瞧仔細了,我腳跟沾地呢。」
就是輸,也輸的光明正大。
他掃了一眼,往廊下平地上一站,「來。」
時清把鞋脫掉,「公平點。」
雲執頓了一下,遲疑著彎腰脫鞋,嘴裡嘀嘀咕咕,「這鞋底又不高。」
他太喜歡下雨天的那個木屐了,那鞋底高度簡直給了他男人的自信!
可惜就是不能天天穿。
好在廊下天天有人清掃,倒也不髒。
雲執把鞋放到一旁,站直了看向時清。
時清往前走半步。
距離縮短,兩人頓時離的極近。
雲執本來看的是她比劃身高的手,可看著看著就看到時清形狀好看的唇瓣上去了,喉結上下滑動。
「看清楚了。」時清突然出聲提醒他。
雲執猛地回神,眼睫煽動,耳垂紅了起來。
他抬眸朝上看。
趁他分神的這一瞬間,時清另只手食指勾住雲執的腰帶,往前輕輕一扯,偏頭吻在他唇瓣上。
雲執雖然還保持著朝上看的姿勢,但眼裡全是笑意,明顯已經猜到了時清的套路。
時清挑眉,唇瓣分開後嘖了一聲。
雲執則是笑著又吻回去。
他雙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帶到廊下柱子的另一邊。兩人站在陰涼里,深深地交換了一吻。
時清垂眸朝下看,感覺雲執是真的不禁撩。
「進去,繼續?」
雲執不甚自在的把衣擺放下,身體很誠實,嘴上卻矜持,「天還沒黑。」
她們讀書人不都說白日不那啥嗎。
時清拉著他的手腕往屋裡走,「沒事,床帳放下天就黑了。」
雲執其實也就裝裝樣子,關上門還沒到床邊就沒忍住低頭吻在時清的脖頸上,啞聲說要幫她脫襪子。
……
蜜合過來的時候,只看到院子裡的兔子跟廊下的兩雙鞋。
她也不敢靠近主屋,怕聽見什麼動靜,只靜悄悄地把兔子提到有陽光的地方,自己拿著草餵。
蜜合可太期待小小主子的到來了。
她感覺小小主子肯定會跟這幾隻灰白相間的小兔子一樣,既有小主子的美貌又要小主君的武功。
奈何八月初,雲執的月事按時到來。
跟雲執月事一同前來的還有秋闈開考。
京城這片,秋闈的考試地點設在貢院,由禮部跟兵部同時監考,四皇女負責巡視周圍。
為了防止舞弊現象發生,所有考生在八月八號提前入貢院的時候,就會從頭到尾全部檢查一遍。
包括考生自帶的小籃子,考生的頭髮、衣服、鞋襪中,是否存在夾帶。
就連皮膚上都看了一圈。
畢竟現在天還不冷,有人往掌心跟大腿上打小抄,到時候進了考舍,掀開衣擺就能作弊。
沈媛作為主考官,在考生之前便會提前入貢院,連帶著副考官們一起,就為了防止考官串通考生舞弊。
從開考起,若是沒有重大事件,貢院是只能進不許出。
沈媛跟兩位副考官見面後,免不得先寒暄兩句。
「王大人,馬大人。」
沈媛笑著拱手,聲音溫和姿態儒雅,「兩位大人辛苦了。」
這兩位年齡差不多,都是四五十歲。
但左邊身形微胖的王大人是四皇女那邊的人,右邊臉型偏長的馬大人是甄家的門生。
兩人官職都沒有沈媛高,何況對方還是長皇子的妻主。
瞧見沈媛行禮,立馬還回去,「沈大人辛苦。」
外面院子裡有侍衛走動,是在檢查考場以及驅趕蟲鼠。
三人共同朝外看,大家都是讀書人,遇見恩科免不得感慨兩句。
王大人道:「虧得皇上聖明,增設了恩科,不然天下學子們又要苦等三年。這三年中會有什麼變故,誰都說不好。」
馬大人點頭同意,「對啊,寒窗苦讀數十年,為的不過是這短短九日。」
提到讀書,沈媛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我聽長寧說,六皇女最近功課極為用功,可能也在本次恩科的考生中?」
說到六皇女,王大人雙手交疊搭在肚子上,上身後仰,作勢往院子裡看,像是對侍衛們如何驅除蟲鼠極為感興趣。
馬大人倒是含胸聳肩訕訕應了一聲,「嘶」了口氣,低聲道:「這個我們倒是不太清楚,不過六皇女就算參加恩科,也不會出現在貢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