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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掩飾,又像是用時清的話堵時清。
雲執眸光閃爍,「你是我媳婦,咱倆和離前,你找別人的話,我臉上多不好看。」
雲執全然已經忘了,當初他還想著撮合時清跟沈鬱,等兩人好上以後他就快意自由的行走江湖。
時清剛才看見躥過去一隻兔子,被分走注意力,沒聽清雲執的話,「你說什麼?」
可能是這兩天山林里進了人,感覺兔子都跑出來了。
「裝傻。」
雲執將草叼在嘴裡,索性不管時清,自己躺在草地上,腦袋枕著雙手看天。
時清喜歡沈鬱也挺好的,這樣就會跟他和離給他銀子放他自由。
江湖啊,他終於要來了。
想歸這麼想,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跟有根線纏繞住一樣,沒了之前的那種輕盈自由感,像是有了留戀。
可能是他來到這個奇怪的世界以來,除了鴉青外,時清是跟他相處的最近的人,有點捨不得。
雲執叼著草,仰頭看顏色湛藍任鳥翱翔的遼闊天空,儘量揮開這種兒女情長的情緒。
俠,就該屬於江湖!
就在他快堅定信念時,頭頂的光亮忽然被人從後面遮住。
時清站在雲執腦袋後面一步遠,彎腰看他,眼裡全是笑意,輕聲輕語的說,「雲執,給你看個寶貝~」
雲執仰頭看她,微微一怔。
時清雙手背在身後,桃花眼裡全是星碎光亮,頭頂的紅色髮帶順著動作垂下來,懸在雲執眼前。
她聲音輕輕,雙頰跑的緋紅,顯得格外高興。
這會兒的她,難得像他那裡的小姑娘。
雲執對上時清明亮的雙眸,撞見那汪春水花池中,臉一紅,不知道為什麼,心臟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動。
「噹噹當——」
時清自配音效,從背後掏出一隻白淨毛絨的小兔子,只比她手大一點,還比較小。
她雙手拎著兔子跟雲執炫耀,「我厲不厲害!」
她自己捉到的。
雲執臉更紅了,視線忍不住從兔子身上移到時清臉上。
他還是頭回見她笑的這麼開心,散發著蓬勃的活力生機。
時清歪頭看他,疑惑的問,「你在看什麼?」
「看你。」
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話,雲執說完兩個人都是一愣。
兔子也是狡猾,趁時清走神的那一瞬間,後腿蹬在她手腕上。
時清吃痛之餘手一松,小兔子瞬間掉在雲執臉上,踩著他的鼻子躥了出去。
「……」
兩人都是一陣沉默。
時清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兩隻手,雲執痛到捂著鼻子坐起來。
「你故意的吧?」時清睨他。
雲執眸光閃爍不跟她對視,瓮聲瓮氣的說,「不是。」
時清抬眼去找她的兔子,然而剛才就是瞎貓撞著死耗子,這才捉了只小兔子。
這會兒一旦逃竄,連個影子都看不見。
她好生氣。
她氣的捏雲執的臉,雲執都支支吾吾的沒敢躲。
「都怪你。」時清回去的路上還在生氣,伸長胳膊用手裡的草去搔雲執臉蛋,「錢燦燦看我空手回來肯定要逼逼。」
那貨好不容易逮著一個能嘲諷自己的點,可不得多笑話兩次。
雲執可能是心虛愧疚,只微微偏頭躲開時清的草,俊臉微紅。
他越好脾氣的躲,時清越忍不住手賤的想欺負他。
到最後不知道是還在生氣兔子跑了的事兒,還是只是想單純的逗雲執玩兒。
兩人回來後,剛拴上馬,就看見兩個侍衛過來。
她倆嘴上說是請,手裡卻是拿著佩刀脅迫兩人往前走,「兩位,皇上跟長皇子有請。」
時清茫然,「請誰?」
兩人態度強勢,朝時清逼近,「請!」
雲執眸光一凜,跟路上那個任由時清欺負的模樣截然相反,瞬間將手搭在腰間的青劍上。
微微往前邁出半步,身子擋在時清前面。
「可說是什麼事情嗎?」時清安撫性的輕輕拍他手臂。
既然是皇上也在,那肯定是她們離開這段時間出事了。
時清倒是不怕,時鞠又沒出去狩獵,只要不是她突然想不開的要弒君造反,左右時家都不會有事。
剛才雲執手指頂開劍身的那一瞬間,兩個侍衛本能的感覺到威脅跟寒意,握著佩刀的手忍不住收緊發顫。
直到時清拍拍對方的手臂,劍回鞘,那股近乎貼在脖頸動脈上的劍意才消散。
兩人辦的是皇差,按理說不該多嘴。
但這會兒彼此對視一眼,你一句我一句給時清和雲執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補齊了。
時清聽完想說點什麼。
比如——
髒話。
侍衛說錢燦燦意圖對沈鬱圖謀不軌,這就算了,問題是地點是在她的營帳里!
現在長皇子大怒,雖然錢燦燦沒有得逞,但是被人撞見的時候,她剛將沈鬱從桌子邊抱起來,看樣子是往床邊走。
就單單這一行為,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楚。
錢母大怒,得知事情後當場就抽了錢燦燦一耳光。
這一巴掌打下去,錢燦燦索性不解釋了,一副「你們愛怎麼理解怎麼理解」的紈絝表情。
俗稱,死豬不怕開水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