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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錚的所作所為活像個反派師尊。
「今夜我與你一起去鍛獄。」謝疏寒發話道:「一起去看看你師兄。」
他還記得陸衍受楊錚一掌後,說有陰寒跗骨。如今又去了鍛獄裡受罪。
謝疏寒面露憂色,滿腦子都是陰謀論。
「好鴨好鴨!」沈懷夢聞言立即答應下來。
按師兄那心機,一定會讓師娘更討厭師尊的。現如今師娘離師尊遠一點才安全。
小鴿子精小算盤打得噼啪響。
「懷夢。」謝疏寒忽然接到沅芷仙子傳音,向沈懷夢道:「我要去月照峰一趟,你自己去玩吧。」
沈懷夢點點頭,離開之前,不忘殷殷切切道:「師娘,今晚我們一起去看師兄,你不要忘了哦。」
謝疏寒失笑:「好,不會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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沅芷仙子傳音尋謝疏寒來月照峰小敘。
謝疏寒去了沅芷仙子那裡,坐在椅子上,喝著沅芷仙子端來的酸酸甜甜的果露,聽她說:
「還記得咱們先前去春華秘境時,遇著的那群魔修嗎?」
「自然記得。」謝疏寒頷首,看向沅芷仙子:「有眉目了?」
「是。」沅芷仙子點頭。
魔修飲血啖肉的事情告知掌門後,謝疏寒和沅芷仙子都未參與其中。
掌門派出長老弟子去調查此事,而時至一年後的如今,終於探聽到一些消息。
「那群魔修,」沅芷仙子斟酌片刻,也拿不定該如何稱呼,「說是魔修,卻也不盡然。實際上已是一團沒有理智意識的邪物罷了。」
沅芷仙子嘆了口氣:「它們生前也是正道修士,卻因急於提升修為而走上了邪魔歪道。」
謝疏寒一怔:「用吞噬靈力血肉之事來提升境界?」
「是極。」沅芷仙子道:「修習邪道手段飲血啖肉後,它們便可將其轉化為修為填充境界。」
「未失控淪為充滿魔氣的邪物時,它們就是正常修士的模樣,與常人無二,平日裡也看不出異樣。」
沅芷仙子一句又一句的話,都跟某個人的行徑一一對應。
——謝疏寒很難不將楊錚對號入座。
「怎樣才會失控淪為魔物?」謝疏寒詢問這個關鍵問題。
楊錚如今看起來便很正常,當著他那風光無限的正道仙尊,受萬人敬仰,誰都不知道他暗地裡做了些什麼。
謝疏寒一時間很難揭穿楊錚的真面目。
他不切實際的想:如果楊錚能自己掉鏈子淪為邪物,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一旦走上邪魔外道,第一次飲血啖肉過後便會上癮。」沅芷仙子將情報都分享給謝疏寒。
「掌門查到的那些人里,有的是長久尋不到血肉進食,狂躁難耐之下失控失去理智淪為魔物的。」
沅芷仙子喝了口果露,繼續說:「還有的是渡劫時天道不容、僥倖逃過沒有灰飛煙滅,卻也神魂破碎,只剩一具沒有神智的邪物軀體。」
謝疏寒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事實如此,便顯得楊錚之事迷霧重重。
若楊錚為增加修為而走入邪道,那他是怎麼過的雷劫?居然還成了仙尊,天道怎麼沒劈死他。
若是楊錚成為仙尊后才開始走入邪道,便無需理會雷劫這一關。
但邏輯上就有些說不通,已成仙尊凌駕眾修士之上,又何必再增補修為?
謝疏寒擰眉思索,又與沅芷仙子說了許久的話,將邪物之事問得清清楚楚,依舊找不到與楊錚相符合的例子,不禁心有疑慮。
怎麼回事,難不成楊錚還是個……不成?
謝疏寒腦海中冒出一個荒誕的猜想。
旋即他又將猜想甩出腦海。太過不可思議了些,應當並非如此。
「對了,」沅芷仙子要說的話不少,謝疏寒思索之際,她已轉到另一個話題:「若水峰的華峰主你知道吧?」
謝疏寒有點印象,「若水峰的小弟子曾來尋過我。」想找謝疏寒置換凝魄珠,說是他師尊若水峰主要用。
但那是楊錚的物件,楊錚沒同意,此事便無後話了。
沅芷仙子聽後說道:「應當是秋露的孩子快從神樹上誕育出來了。新生子嗣的神魂不太穩當,她想給孩子定定魂魄。」
若水峰主華秋露,五十年前丹田中子嗣孕育成型,遂遠赴南海,前去神樹處等待子嗣誕生。
五十年前……謝疏寒是二十年前來到天衡宗的。這是他不知道的往事,便認真聽沅芷仙子說講。
沅芷仙子介紹完若水峰主華秋露,又拉著謝疏寒的手,歡歡喜喜道:「我聽掌門說秋露快回來了,屆時我帶你去見見她。」
「秋露脾氣好,你也是個溫柔性子,你與她或許很投緣。」
謝疏寒承下沅芷仙子的好意,笑著道:「那屆時便托你引薦了。」
「包在我身上。」沅芷仙子豪氣的拍拍胸脯,又說:「還有還有,我那弟子季宏邈在我面前替陸衍求了情。」
謝疏寒驚訝的看向沅芷仙子。
「他說陸衍罪不至此,在鍛獄幾天也受罰足夠了。」沅芷仙子狡黠的眨了眨眼:
「有了這話,隨後我便去掌門那兒替你愛徒陸衍求情,請掌門放陸衍出鍛獄。」
謝疏寒顧及和楊錚之間的情面,不方便再對陸衍的事發表態度,耿耿於懷之際,卻未料到是沅芷仙子和季宏邈幫上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