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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細細碎碎,卻又不容忽視的小事情。
謝疏寒作為主要人物之一,大多決定要遷就他的喜好,因而他半句話都沒落下過,時時探討。
陸衍此後再未發聲過,只是默然坐著,聽諸人討論而已。
時間流逝,謝疏寒感覺到斜後方落在身上的視線愈發熾熱,目光如有實質般舐過後頸與脖側,裸露在外的肌膚好似染上滾燙的溫度。
謝疏寒由拽了拽披帛遮住肩頸,耳垂已經染上一片粉意。
側後方的陸衍見謝疏寒動作,眉梢微挑,嘴角略勾了勾,掠過一抹不羈邪氣的笑。
師娘當真小氣,強逼自己低頭接下任務,仗著自己對他的喜愛枉顧自己心愿,還不許多給看幾眼麼?
他又沒做點什麼。
陸衍漫不經心的想著,視線掠過議事廳中諸人。商談告一段落,諸人停下來喝喝茶,將方才的議論結果整理出來。
陸衍收回視線。沒看見沅芷仙子的身影。
他正這樣想著,謝疏寒便與他心有靈犀似的,徑直問了出來:「今日怎麼不見沅芷仙子?」
代表沅芷仙子出席議事的月照峰大弟子緊張的看了過來。
「我沒有其他意思。」謝疏寒對他笑了笑,安撫對方的情緒。
他聲音是故意裝作的柔弱無害,話語中純然疑惑:「只是沅芷與我最最要好,我的大喜事,她怎麼不來參與?」
謝疏寒皺眉嘀咕道:「我昨日還看見她了的。」
陸衍和謝疏寒都在等一個回答。連蔫了吧唧的沈懷夢也精神一振,等著聽楊錚狡辯。
他們都知道,沅芷仙子八成被楊錚使計困在了平岐山脈。
謝疏寒話音落下,便有別的峰主發出善意的笑聲,打趣道:「謝長老,你當真要知曉嗎?」
其餘人也是露出揶揄的笑容。
謝疏寒不明白他們在玩什麼把戲,堅定的點了點頭。
楊錚便抿唇輕笑,如實告知:「是我托陳峰主幫一個忙,她如今忙活去了。」
「什麼忙?」謝疏寒問。心裡卻明白楊錚已經用一個絕佳的理由打發了宗門裡所有人,令他們對沅芷仙子的去向深信不疑。
「秘密。」楊錚一指豎於唇間,他面帶笑意看向未婚妻子,眼中脈脈藏情,聲音再溫柔不過:「是給昭昭的一個驚喜。」
長老峰主們不明白真相,純粹一心為他們這對新人著想,紛紛出言道:
「仙尊夫人可不要再往下問了。」
「再問驚喜便暴露了。」
「是極。莫要好奇了,只管期待驚喜罷!」
但願驚喜別是新婚夜殺妻——謝疏寒以最大的惡意揣測楊錚,臉上則是露出甜甜的笑:「原來是這樣啊。」
「沅芷與你關係最好,我拿此事問及她是否願意幫忙時,她忙不迭便答應下來了,說想多為你的喜事盡一份力。」楊錚道。
他給出的理由永遠那麼無懈可擊:「因而近日恐怕不能露面了。」
謝疏寒拿捏著分寸沒有追根究底,再問下去楊錚該有所察覺了。
反正季宏邈那邊已經在想辦法了,如今不驚動楊錚才能使援救沅芷仙子的行動順順利利。
他點了點頭,從善如流的說:「那我便靜待驚喜了。」
眾人鬨笑,都善意有分寸的打趣起仙尊夫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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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商量了許多事情,陸衍聽得兩耳朵滿滿時,終於結束了議事。
眾人各自離去,楊錚被徐掌門留下談話,謝疏寒便帶著陸衍和沈懷夢回了開陽峰。
沈懷夢在山腰處就被丟下了,陸衍隨著謝疏寒去了峰頂的住處,才剛進門,他便將門哐當甩上,把謝疏寒按在牆邊。
陸衍眉眼沉沉,心底的情緒盡數暴露出來。
他俯首貼近謝疏寒,兩人幾乎鼻尖碰著鼻尖,「師娘還惦記著楊錚,對楊錚有感情?」
謝疏寒茫然又莫名其妙,陸衍這個動作給予他不小的壓迫感,側頭想避開這突如其來的親密:「你怎麼會這樣想?」
「不然你為何順從楊錚的心意,將我推出去?」陸衍伸手捏住謝疏寒的下巴,迫使他直視自己:「你不就是怕楊錚為難,才犧牲了我嗎。」
陸衍聲音微冷,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還用祭拜謝氏族人的理由來壓我?嗯?」
他不甘心,焦躁與不安充斥心間,徑直吻了上去。咬住謝疏寒唇瓣時,謝疏寒的呼吸霎時便亂了。
唇舌相交,只余輕微的水漬聲,陸衍長驅直入,謝疏寒腰都軟了,還得陸衍伸手扶著他。
兩人分開時,牽扯出一抹曖昧的銀絲。
陸衍在謝疏寒眉間落下一個輕吻:「師娘,你有沒有心?」
他拿起謝疏寒的手抵在自己胸前,心跳得鼓譟,謝疏寒怎麼會感受不到這顆炙熱的心。
「我心悅你。」陸衍看著師娘那水霧朦朦的雙眼,「你卻興致勃勃的與他人商議大典要如何布置。」
謝疏寒扯了扯嘴角,唇上傳來細微的刺痛感。陸衍像只狗似的,又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謝疏寒舌尖舔了舔唇,迎著陸衍的目光,眼底有微光搖曳閃爍。
他璨然一笑:「今日多聽一聽,日後你我舉行合籍大典時,不就曉得要辦哪些流程步驟了麼。」
陸衍:「……」
此話入耳,陸衍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