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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別在意昨天的事啦,」胤祐趕緊轉移胤禛的注意,「以後我會小心的,不叫身邊離了人,就不會再出事了。」
胤禛覺得他弟弟就是聰明,強健體魄什麼的,那都是慢功夫,最簡單的解決辦法可不就是不叫身邊離了人嗎?
「是我著相了,還是七弟聰明。不過游水摔跤之類的還是要學的,以防萬一。」
胤禛如是說道。
胤祐無力的將自己埋進被子裡,總覺著自己想像中逍遙自在的閒人生活離他越來越遠,他特別想告訴他好為人師的四哥——
哥,弟弟我真的不想努力了,求放過!
「對了,我倒是有件離奇的事情告訴你。」胤禛有些神神秘秘的低聲說道,「昨兒汗阿瑪叫梁九功去抓袁答應,結果發現她竟然逃了,侍衛們搜遍了整個御花園也沒找到,也不知道她躲哪兒了。」
胤祐瞬間來了興趣:「還沒抓到?」
這位「老鄉」真是個人才,這宮裡能被侍衛們這麼搜的嬪妃,只此一位了吧?
「抓是抓到了,不過你猜在哪兒抓到的?」胤禛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人,實在是新奇的很。
胤祐撇了撇嘴:「不會是想混出宮去吧?」
扮成小太監混出宮去神馬的,真的是很熟悉的劇情。
胤禛搖了搖頭:「混出宮去有什麼新鮮的?這位可以大半夜的跑去爬宮牆,妄想自己翻出去呢?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了一堆鉤子和麻繩,就往牆上甩,就她那點臂力怎麼可能甩的上去?就算甩上去了,真當外面的侍衛們都是瞎子嗎?」
胤祐默然,這位「老鄉」穿過來之前到底多大年紀,不會是個只看過某電視劇的小孩子吧?
半夜裡爬宮牆,虧她想的出來!她怎麼會覺得自己能學某格格翻上十米高的宮牆的?這紫禁城守衛森嚴,可不像是電視劇里那般容易進出的。
感覺到不可思議的可不止他們哥倆,就連太皇太后知道之後,都對著蘇麻喇姑感慨道:「這以後選秀的時候,當真得注意著些,這等瘋婦竟也能選進來,當真是個禍害!」
而這後宮之中最害怕的,卻是惠妃。
一早上起來聽說了袁答應的事情,惠妃趕忙帶著補品去了永和宮,知道成嬪守了胤祐一夜剛睡下,也不讓人叫她,跟德妃一起坐在殿內喝茶。
「我就知道這袁答應遲早得鬧出事情來!」惠妃氣惱的抱怨,「她在我宮裡的時候就不是個聽話的,我故意壓著她這麼久,就是想叫她磨磨性子,可誰知道她不知道感恩,還故意鬧得延禧宮裡雞犬不寧,我是實在受不了了,才求了皇貴妃讓她搬出去,誰能想到這才出去幾天,她竟能幹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如今倒是叫我有苦難言,怕是要叫她連累了去。」
「惠姐姐不用如此擔心,」德妃一邊吃著蜜餞一邊隨口安慰,「皇上自然是相信姐姐的,成嬪妹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這袁答應既然已經離開了姐姐宮裡,自然也不會跟姐姐有什麼牽連。」
惠妃拿起手帕拭了拭眼角,感動道:「還是德妃妹妹懂事,若是我宮裡的人也能像你這般,我還有什麼可愁的呢?皇貴妃娘娘眼光就是好,不像我,挑的一個兩個都不爭氣。」
德妃倏然握緊了茶杯,自從她封妃之後,已經許久沒有人敢在她面前再提起往事了。
她是佟佳皇貴妃舉薦給康熙的宮女,確實是承了佟佳皇貴妃的恩情,可佟佳皇貴妃也搶走了她的大兒子,硬生生的叫他們母子分離,多大的恩情也該還完了!
宮裡誰不知道她一向忌諱這些,偏偏這個惠妃仗著自己是最早服侍康熙的,又有大阿哥,完全不在意,當著面就直戳她的痛處,大家都是妃位,誰又高誰一等了?
見德妃不說話,惠妃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哂然一笑,又道:「看我,沒的說這些做什麼,妹妹知道我一向心直口快,別跟我計較。」
宮裡人都知道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這德妃就是小家子氣,宮裡宮女出身的嬪妃還少了嗎?沒見誰向她這般,提都不讓提的。
德妃懷著身孕,本就有些煩躁,跟惠妃話不投機,實在不想再搭理她,只說夜裡沒睡好乏了,便起身送客。
惠妃本來是來向成嬪探聽情況的,沒想到成嬪沒見到,還在德妃這兒討了個沒趣,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主子別生氣,」繪香扶著惠妃,低聲勸著,「德妃娘娘懷著孕呢,不舒服也是正常的,也不是故意針對您,您來這一趟,想必成嬪也會明白您的心意,至於七阿哥那邊,不如叫咱們大阿哥去走一趟,他們兄弟間好說話。」
「去什麼去!」惠妃心裡有氣,自不肯答應,「不過是個瘸腿的阿哥,憑什麼叫我的胤褆低三下四的去受氣?成嬪就是個狐媚的,他兒子也一樣,說不準就是故意受傷叫皇上憐惜的,那袁答應可不一定是誰的人呢!」
「主子可不能這麼說,」繪香連忙制止惠妃胡說,「七阿哥才多大,哪有這樣的心思?況且大阿哥是他的兄長,去探望生病的弟弟是理所當然的,七阿哥也只有恭敬謝著,又怎麼會給咱們大阿哥氣受呢?奴才聽說,四阿哥可是一早就去了養心殿,到現在也沒出來。您瞧瞧這段日子四阿哥總往養心殿去,名義上是陪七阿哥,實際上還不是為了常在萬歲爺面前露臉?七阿哥住在養心殿,這可是咱們大阿哥表現的好機會,您得勸著他常去,不能叫四阿哥一個人出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