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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臣等)恭迎汗阿瑪(皇上)凱旋而歸,萬歲,萬歲,萬萬歲。」
其他人也趕緊跪倒,山呼萬歲,可本來應該排列整齊迎駕的隊伍,因為補熙的一鬧,場面很是混亂,叫康熙看的直皺眉。
「都平身吧。」
康熙從馬背上翻身下來,走到兒子們的面前,先對胤禛說了一句:「老四辛苦了,做的不錯。」
然後一把將胤祐提溜到身前,捏了捏他的臉蛋,感嘆道:「小七瘦了。是不是朕不在的時候,你又整日胡鬧,不肯好好的用膳了?」
胤祐掙脫開康熙的手,氣道:「汗阿瑪,我今年十三了,不是三歲,大庭廣眾之下您就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康熙哈哈一笑:「好好好,朕的小七大了,也要顏面了,朕下次注意哈哈。」
康熙放開了胤祐,又去與出來迎接的胤禩、胤禟等小阿哥說了幾句,方才轉身看向與眾不同的補熙,皺眉問道:「你是補熙?怎麼穿成這樣!禮部沒與你說過接駕的禮儀嗎?你瑪法去了,你也該自己立起來,不要再小孩子脾氣了。」
若是別人敢這樣一身出現在康熙的面前,康熙定然二話不說直接叫人拖出去斬了,可補熙畢竟是佟國綱的孫子,看在佟國綱已然陣亡的份兒上,他對於補熙,還能容忍一二。
「皇上,請您為我瑪法伸冤啊!」
補熙卻沒有聽出康熙的容忍,竟是直接撲跪到康熙的腳邊,高聲哭道:「我瑪法是被奸人所害的!明明有火器營,可他們卻叫我瑪法帶人去追噶爾丹,眼睜睜的看著瑪法中了噶爾丹的陷阱,火器營卻不肯開火,這是故意要叫我瑪法去死啊!皇上,瑪法一生為國盡心盡力,您不能叫他寒心,請您嚴懲兇手,以慰瑪法在天之靈!」
康熙的臉色已然完全冰冷,他看向補熙的眼神了沒有一絲的溫度,聲音里似乎都帶著冰碴:「你是如何得知前線的戰況的?」
兵部的戰報尚未整理完畢,就連給內閣的消息都只有戰果沒有細節,可補熙卻說的仿佛親眼所見一般。
若是尋常戰況倒是還好,可關於佟國綱的事情,卻是康熙特意吩咐了要保密的。
佟國綱為了爭功不遵軍令,鼓動科爾沁部擅自出兵,致使科爾沁騎兵損失過半,此事若是傳揚出去,必會引起科爾沁部的不滿。
康熙為了安撫科爾沁部,也為了不叫佟國綱死後身負罵名,將此事給壓了下去,就連兵部的軍報里也只會寫佟國綱率領科爾沁部追擊噶爾丹,不幸中伏,絕不會提及其他,可補熙卻當眾說出這樣一番話,叫康熙的血全白費了。
若佟國綱之死是有人陷害,那科爾沁部的傷亡又該由誰來負責?
要知道火器營可是只聽命於他的,補熙這話就相當於說,是他命令火器營不許營救佟國綱,是他叫科爾沁部傷亡慘重。
康熙森然一笑,好多年沒有人再敢這麼給他添堵了,是不是他這些年過於慈和,真叫人覺得他是面做的?
「來人,將補熙押入大理寺,令三司會審,朕要知道,是誰擅自將不實軍報傳入京中,意圖挑撥大清與科爾沁的關係!」
康熙是真的在意補熙嗎?
當然不是。
他在意的是與蒙古諸部的關係,在意的是自己的名聲,至於補熙,既然他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康熙了。
康熙震怒,三司自然盡心盡力的詳查,然而補熙本就是個糊塗蛋,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封告知戰況的信是誰送來的,就這麼信了信上所說。
大理寺在補熙的衣服里找到了那份信,字跡雜亂毫無章法,一看就不是用慣用手寫的,而軍中往京城裡送軍報信件的又非常多,根本查不出信件的來源。
康熙最終將此事按到了噶爾丹的頭上,在昭告天下噶爾丹的罪狀的時候,又添上了一條挑撥大清與蒙古諸部關係的罪狀,也算是對科爾沁部有所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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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康熙回來之後,胤祐算是徹底解放了,監國期間的事務自有胤禛同康熙交代,而胤祐則是拉著舜安顏往京郊去痛痛快快的玩了幾日,等玩夠了才回宮。
他剛一回宮,就被康熙叫到了養心殿,此時養心殿裡奏摺如山,胤祐警惕的站在門口,說道:「汗阿瑪,您要是找苦力,去找我四哥,不夠用就把小八拉來一起干,可別打我的主意,我這幾天玩累了,要好好的歇一歇呢。」
康熙氣的將手裡的奏摺丟了過去:「朕要是想叫你做事,還能容你出去瘋玩?趕緊過來,朕有事要問你。」
胤祐這才走進門,低頭撿起地上的奏摺,送回康熙的手裡,口中卻道:「宮裡的事兒您問四哥不就行了?我什麼事都沒瞞過他,他都知道的。」
胤祐本以為康熙要問的是太子和袁庶妃的事情,可誰知康熙卻道:「去年朕問你的時候,你說沒瞧上容若的女兒,選秀的時候朕親自瞧過了,是個好姑娘,如今朕還是要問問你,朕將納蘭瓊芷指給你當嫡福晉,你可願意?」
胤祐沒想到康熙竟是要說這事,有些哭笑不得:「汗阿瑪,您這麼急著叫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兒?我去年就與您說了,別耽誤了人家姑娘,我不是說她不好,只是我還小呢,不急著成親。」
「不急著成親,那封爵你也不要?」康熙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大哥五哥此次都有戰功,你與老四也算是監國有功,朕本打算給你們一起封爵,你若是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