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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年前他們也曾抓到過白狼的幼崽,但那是因為喜愛,並沒有傷到它分毫,所以才能安然離去,可如今眼前的狼崽,卻傷重至此!
「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呢?」烏1爾袞也感覺很冤枉,「我遇到這位姑娘的時候,她正在被一隻母狼追著撕咬,我救了她,又見這小狼崽受了傷,沒了母狼肯定活不下去,才會將它帶著,想回去叫養狼人救一救的。」
塔娜又看向那女子,只覺得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那女子受了驚嚇,只管往後躲,卻不說話。
「啊,我想起來了,你不是那日帳篷里的女子嗎?」塔娜驚呼,「你怎麼會在這兒?」
這個被烏1爾袞救了的女子,正是太子的姬妾蘇氏。
蘇氏聽到塔娜這麼說,怕她再說出更多不好聽的來,不得已自己開口道:「我,我是太子身邊的宮女,只是出來散散心的,見那狼崽可愛,就想抱抱它,可它卻咬了我一口,我吃痛之下才會摔了它一下,誰知道那母狼不講理,竟然撲過來要吃了我,幸虧有烏1爾袞公子相救,才叫我逃過一劫,卻險些害了你們,真叫我心裡過意不去。」
她這一段話說的是聲淚俱下,微紅的眼眶,顫抖的肩膀顯得分外的柔弱,烏1爾袞見狀連忙勸慰:「姑娘不必如此,狼畢竟是猛獸,突然發了性子也是有的,以後你再遇到離他們遠些就是了。」
烏1爾袞這話乍一聽沒什麼問題,但配上他關切的語調和眼神,讓胤褆等人感覺心裡很不爽。
馬上就要娶他們大清的公主了,這烏1爾袞都不知道避嫌的嗎?
救人歸救人,事後就沒必要牽扯了吧,這麼關心做什麼?
聽到烏1爾袞這話,蘇氏心裡卻是非常得意的,什麼准額駙,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她隨便動一動手指不就上鉤了?
自從身邊的侍衛都被換了之後,太子的脾氣一直就不大好,連帶著也經常往她身上撒氣,她這身上的傷,大多都不是被狼追弄出來的,而是被太子折磨的。
今兒她是從太子的營帳里逃出來的,因為太子再一次求見康熙不成,怕是還要拿她撒氣。
她不過就是一個被太子以宮女的名義調到身邊伺候的南府樂姬罷了,即便是被打死,也不會有任何人給她出頭,可她還不想死,所以她逃了出來。
本想著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大阿哥,她知道大阿哥與太子不睦,而她本身就是太子的一處把柄,大阿哥一定願意護她一命的。
但沒想到竟叫她遇到了烏1爾袞,這叫她瞬間就改了主意。
額駙好啊,哪個公主出嫁不得給額駙帶幾個暖床的宮女伺候?
只要她扒上了烏1爾袞,混在二公主的陪嫁宮女里一起嫁過來,就憑二公主那綿軟的性子,又豈能拿得住她?
想必以後她依舊有榮華富貴的日子。
所以這一路上,她刻意的對著烏1爾袞示弱,果然不出她所料,這些蒙古人見多了粗魯的蒙古姑娘,對她這種溫柔似水的小家碧玉毫無抵抗力,這不幾滴眼淚就叫他擔心了麼?
至於那幾個阿哥,蘇氏並不擔心,一來他們跟太子都不睦,二來沒有一個是二公主的親兄弟,誰會多管閒事呢?
蘇氏打的一手的好算盤,卻不料有個不按常理出牌的胤祐。
胤祐與白狼王打過招呼之後,也走了過來,將蘇氏和烏1爾袞的話聽了個全。
「宮女是吧?」胤祐眼含嘲弄的看著蘇氏,「你姓什麼?是內務府包衣出身還是辛者庫中人?」
他這一句話算是問到了蘇氏的痛處,她不想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自己是南府出身,倒不是怕烏1爾袞會嫌棄,而是怕這幾個阿哥知道了她的來歷,會強行用她來對付太子,反倒叫她失了自己想要的未來。
蘇氏做出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抬手掩面往烏1爾袞身後縮去,口中哭道:「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宮女,七阿哥又為何非要為難我呢?求您大人大量,看在今日我也飽受驚嚇的份兒上,就饒了我吧!」
烏1爾袞聽到蘇氏哭了,用手虛攔了一下,對胤祐說道:「七阿哥,她不過是個宮女,遇到這種事害怕也是正常的,不如就叫人送她回去吧,不要再為難她了。」
胤祐冷笑了一聲:「送她回去?你說的倒是輕鬆,狼群可是還沒退呢,惹了事的人想跑,也得問問狼王答不答應!」
烏1爾袞看了一眼正鬧成一團的兩隻白色巨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但迎著蘇氏期盼的目光,他還是強撐著道:「此時雖然因她而起,但也是情有可原,她也並不是故意想傷害那隻狼崽,只是碰巧了而已。」
「碰巧?」胤祐看向烏1爾袞的目光漸漸帶上冷意,「你倒是替她解釋的周全,不過我還是要問上一問,這位『宮女』是天賦異稟還是身懷絕技,這得有多大的力氣,才能『碰巧』摔了一下就將一隻狼崽傷重至此?」
胤祐上前幾步,解下身上的披風,彎腰輕輕的蓋在了那重傷的狼崽身上。
狼崽口鼻處留出皆有鮮血流出,一看就知道它定是傷到了內臟。
一個「柔弱」宮女,隨手一摔叫一隻狼崽受內傷而此,這是哪門子的宮女?
蘇氏的臉色一變,她確實還有些別的來歷,只是自打進了宮就只當自己是個普通的女子,也從未被人發現異常,沒想到今日情急之下的用了內力,卻叫人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