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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一腳將還想說話的侍衛踢開,直接帶著太監、侍衛和御醫一起闖進了毓慶宮。
雖然說那個告密的宮女言語中暗示著太子與袁庶妃有染,但其實胤祐還是抱有一絲僥倖,覺得太子不至於如此,畢竟毓慶宮裡又不是沒有太子的侍妾,他又何必去碰康熙的庶妃?
若說是他們在密謀什麼事,倒是可能性更大一些。
可他沒想到的是,太子當真就敢做出這等穢亂宮廷之事。
奢華的毓慶宮中空無一人,伺候的奴才們都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而太子的寢殿殿門大開,依稀的能聽到從裡面傳出來女子的聲音,不過不像是在苟且,反倒像是在——
吵架?
隨著胤祐等人越走越近,寢殿裡的動靜越來越清晰,那是女人的哭喊和男人的叫罵,伴隨著東西砸在地上的響動,裡面似乎打了起來。
魏珠心裡一驚,快步上前就要進去,康熙臨走的時候曾經交代過他要看好太子,可不能叫太子出了事啊。
還沒等魏珠走進大門,一個女子突然從寢殿裡跌跌撞撞的跑了出來。
她的頭髮散亂,只著中衣,衣領處的盤扣被強行拽開,已經斷了線。
那女子艱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手捂住了領口,她的臉上紅腫,嘴角青紫,明顯是被人給打了。
「魏公公好。」那女子雖然一身狼狽,卻還是強撐著對著魏珠行了一禮,可聲音里全都是顫抖。
「七阿哥,這是太子爺的侍妾李氏。」
魏珠回頭對著胤祐解釋了一句,然後問道:「太子爺在裡面嗎?」
李氏點了點頭,然後又為難的看了看胤祐以及跟在他身後的侍衛和太醫,低聲道:「太子爺他正在忙,要不然奴才,奴才幫您進去通報一聲?」
她是極不願意再回到寢殿裡去的,但想想裡面的情況,又實在不敢讓這麼多人就這麼闖進去,只能硬著頭皮這樣說道。
魏珠看向胤祐,胤祐想了一下,然後叫侍衛和太醫在外面守著,自己走上前,對李氏道:「這兒不用你管了,你且回自己屋裡去,不管外面有什麼動靜,都不必出來。」
這個李氏看起來也是個知禮懂事的姑娘,跟了太子算是糟蹋了,胤祐倒也願意幫她一把,叫她遠離這裡的是非——
畢竟一會兒場面可能會不太好看,若是叫李氏在場,恐怕以後太子還會找她的麻煩。
李氏感激的對著胤祐福了一福,緊捂著領口退到後院去了。
胤祐對著魏珠抬了抬下巴:「魏公公,咱倆進去瞧瞧太子爺『忙』什麼呢?」
魏珠其實是不知道袁庶妃在裡面的,胤祐叫他來就是想讓他做個鑑證,以免太子抵賴說他誣陷,而魏珠知道胤祐與太子不對付,心裡覺得胤祐就是想趁著康熙不在過來找太子的麻煩的,他跟過來就怕其他人攔不住,覺得有他在,至少能稍微控制點場面。
魏珠苦笑著對胤祐求道:「七爺,小祖宗,您等會兒就在一邊兒看著,有什麼事兒奴才來說,可千萬不能動手啊,您可是答應了萬歲爺,絕不會胡鬧的。」
「魏公公啊,」胤祐在魏珠的肩膀上拍了拍,好心的提醒,「我嘛,那是肯定不會胡鬧的,至於裡面那位有沒有胡鬧,你自己進去瞧吧。放心,我保證不動手,希望魏公公你夠堅強,一會兒還能好好的說話。」
魏珠一臉的疑惑,並沒有聽懂胤祐的意思,胤祐但笑不語,推著魏珠走進了內殿。
「太子爺,您就這麼把您那侍妾趕出去了,就不怕她出去亂說?」
寢殿內,太子的床幔緊閉,從裡面傳出來另一個女子的聲音,那聲音很有辨識度,只這一句,胤祐就聽出來了,床上之人正是袁庶妃。
魏珠臉色大變,立刻就想上前去掀床幔,卻被胤祐給攔住了。
胤祐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出聲,側耳聽著床幔裡面的對話。
「怎麼著,庶妃娘娘敢來,還怕她說出去?」太子的聲音極是輕佻,「她說出去正好,反正汗阿瑪也沒碰過你,孤就將你要來當個侍妾,叫你時時承寵,豈不更快活?」
袁庶妃嬌嬈的笑著:「那可不成,太子須得給我更尊貴的身份,我才肯跟你,否則明兒我就不來了,讓你跟那無趣的侍妾快活去。」
「好大一股酸味啊,」太子也笑了,「孤又沒有太子妃,即便是侍妾那也是毓慶宮的主子,你還怕有人欺負你?不過嘛,你若是應了孤的要求,孤倒是可以叫你做個名正言順的格格,將來要是有個一兒半女,側福晉也不是不行。」
袁庶妃可不信他,嗤笑道:「我倒是能生,可太子你敢讓我生嗎?我若是生了孩子,他是叫你阿瑪呢,還是叫你哥哥呢?」
她這話明顯刺激到了太子,太子突然翻身,將袁庶妃壓住,惡狠狠的道:「孤有什麼不敢的,今日孤偏要叫你給孤生孩子!你若是給孤生下長子,那就是我大清的皇太孫,孤倒要瞧瞧,誰還敢看不起孤!」
話音剛落,幔帳里的聲音就不對勁了起來,魏珠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就將床幔給拉了下來。
床上,太子跟袁庶妃赤身相擁,竟是已經開始了那苟且之事,看到床幔突然被人拉開,太子還沒看清來人就斥道:「誰!不要命了嗎?」
胤祐躲的老遠,並不看床上,嘴裡嗤笑道:「我瞧著不要命的是太子爺和您身邊的袁庶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