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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舍里小姐難道是練過大力金剛腳嗎?你要編也編的真實一點啊喂!
眼看著康熙的神色逐漸變得扭曲,胤祐趕緊打斷了那侍衛的話,接口說道:「侍衛們護主心切,誇張了些也是有的,還望汗阿瑪恕罪。」
挺好的一個侍衛,就是長了張嘴,以後還是叫他少來御前回稟吧,以免他還得重新選個車夫。
康熙不滿的瞪了胤祐一眼,就好像是胤祐教那侍衛這樣說的一樣,胤祐委屈的看回去,表示侍衛是汗阿瑪您給的,跟我沒有關係。
父子兩個「眉來眼去」,宜妃卻等不及了,催促道:「然後呢,那兄妹兩個跟你們動手了?」
這後面的事情,胤祐不打算叫這侍衛說了,因為這後面的事兒就得挑重點來說,除了刑部那事兒,剩下的就是赫舍里兄妹恭敬跪下,他四姐姐揮鞭打人了,若是說不好,他們就不占理了。
「後面我們就下了車,可那姑娘兀自不肯罷休,竟想叫下人將我們抓進刑部大牢,幸虧穆克登他們及時趕來,不然——」胤祐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我皮糙肉厚的倒是沒什麼,若是讓姐姐妹妹吃了虧,那可就當真沒臉回來見宜娘娘和德娘娘了。」
宜妃和德妃都心疼的攬著自家閨女柔聲安慰,而康熙則是立刻聽到了胤祐話中的重點:「叫人將你們抓進刑部大牢?有刑部的官員在?」
胤祐對自家汗阿瑪的敏銳表示非常的滿意,立刻接道:「納蘭小姐的生辰宴怎麼可能會請刑部的官員?但那赫舍里兄妹的阿瑪可是刑部尚書,想要往刑部大牢抓幾個人不是很容易的事兒嗎?大不了事後說一句抓錯了將人放了就是了,誰還管被抓進去的人是不是飽受驚嚇呢?」
他故意沒有往更嚴重的事情上說,一來怕嚇到三位娘娘,二來給康熙留下想像的空間,更利於發揮他汗阿瑪腦補的優勢。
果然,聽胤祐這麼說,康熙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怒道:「這赫舍里氏是將刑部大牢當成他們家了?說抓就抓,說放就放,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胤祐見火候差不多了,給四公主使了一個眼色,四公主從宜妃的懷裡掙脫出來,對著康熙哭道:「汗阿瑪,您與我說句實話吧,您是不是打算將我嫁給那個赫舍里明安?若是要我嫁到他們家去,我,我還不如剪了頭髮當姑子去!」
康熙本來還在腦補刑部尚書都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聽四公主這麼一哭,頓時愣住了:「這說的是什麼話?朕什麼時候要將你嫁到赫舍里家去了?」
他雖然還在猶豫要不要將四公主嫁到喀爾喀部去,但卻從沒想過叫赫舍里氏尚主,他如今正想著要廢太子,又怎麼可能讓女兒跳進火坑裡去?
「您就是想了!」四公主開始蠻不講理,「不止要我嫁,您還要讓小七娶那個蠻橫無理的丫頭是不是?我都知道了,他們都說了!」
胤祐目瞪口呆:……他四姐姐這怎麼還給他加戲呢?他們商量的時候,可沒有這一出啊。
四公主如今是戲癮大發,繼續盡情發揮:「不然他們怎麼敢在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之後,依舊不恭不敬的呢?汗阿瑪,我就與您全說了吧,那兄妹兩人仗著您對赫舍里家的寵愛,將我跟小七視為囊中之物,沒有絲毫的恭敬,我氣不過,爭執之下打了那小子一鞭子,估摸著他們家肯定會來惡人先告狀,您,您到時候可不能偏心,不向著您閨女!」
胤祐繼續目瞪口呆:……好一個惡人先告狀,四姐姐您這是要把赫舍里家的路全給堵死啊!
不愧是他的四姐姐,既然撕破了臉,就乾脆斷了對方的路,他在這兒玩釜底抽薪,而他四姐姐則是直接上房揭瓦,雖然不夠藝術,但夠直接啊,而他汗阿瑪,好像真的很吃這一套。
這便是阿哥與公主不一樣的地方了。
若是幾年前,胤祐大概也會如四公主一般的行事,想要什麼直接就說,不會叫康熙去猜,因為他知道他汗阿瑪喜歡這種被全心全意信任的感覺。
可如今他卻是不能了。
因為他發現,如今對於他的一言一行,康熙總是習慣去過度解讀,所以他必須得收著點,給康熙留下自己想像的空間,就像今天,他只是將刑部的事輕描淡寫的提了一句,保准康熙過後會嚴查刑部尚書,可若是他說多了,康熙就會聯想到他是不是有意針對太子和赫舍里家,反倒不會輕易動手。
而他四姐姐卻不一樣。
她是與朝政無關的公主,她所提及的也只是小兒女的婚事,她說的越直接,康熙越不會多想,只會更覺得赫舍里家恃寵而驕,無法無天。
果然,聽四公主這樣說,康熙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了,他在殿內來回踱步,邊走邊冷笑道:「好一個赫舍里氏,朕的公主,朕的阿哥,是他們想要就要的?簡直是——恬不知恥!倒也輪不到他們惡人先告狀,朕還要叫人去問問,他們赫舍里氏是怎麼教導孩子的,一個個竟然敢欺負到朕的孩子頭上,還想當七福晉?想得美!朕這就叫人免了那丫頭選秀的資格,朕倒要看看,她怎麼當七福晉!」
這就是四公主故意加上胤祐的好處了,相比於已經定下了要去蒙古的四公主,康熙更在意的是胤祐的福晉這個位置,他心裡對胤祐有不一樣的期待,對於七福晉的人選自然是慎之又慎。
更何況如今太子還未廢呢,赫舍里家就急不可待的想要扒上胤祐,這般牆頭草的行為,叫康熙非常的不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