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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也不會少塊肉。
他清除了所有的雜念,心中唯有不斷變換流轉的符文線條。,驟然間拔出腰間的白狼毫,以筆尖指天。
霎時間,筆驚起風雷,毫秀覆乾坤。
「這是......」雲虛讓吃了一驚,率先開口道:「無紙成符!」
「表哥他......他幾時——」雲晴芝都結巴了。
雲虛讓霍然扭頭,望著魏君蘭道:「你幾日前不還同我說流芳賢侄修行懶怠,想讓他離山返家省過嗎?」
魏君蘭的神色懵然,她震驚道:「我,我也不知流芳他為何突然......」她一時竟然不知該欣喜還是該氣憤,咬碎銀牙道:「他不過才築基,怎麼可能無紙成符——」
話音未落,頭頂風起雲湧,轟然雷鳴。
魏君蘭呆呆的抬起頭來,望著那幾乎是應聲而落的劫雷。
「小心!!」雲虛讓大吼一聲,猛地將妻女摟於懷中,急掠退開,
「轟」一聲巨響,山石迸濺,合抱之粗的古樹被劈成兩半,雲虛讓的佩劍古茗及時飛出劍鞘,在他身周形成了堅不可摧的劍意盔甲。這才替他們一家三口擋住了劫雷砸下的餘威!
而劫雷正中的魏流芳卻毫髮無損,他沉浸在符與線條的世界中,豐沛的靈力在他的身周流轉。
與此同時,山上的濃霧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表哥......結丹了。」雲晴芝喃喃道:「簡直是不可思議......」
「大陣修復了!」雲虛讓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鬆開了呆若木雞的魏君蘭,奔將過去嘶聲吼道:「流芳!走!上山!!」
而此時此刻,溫曌臨的擎天劍陣出現了一絲裂紋。
一隻長著蜥蜴一樣頭顱的魔猛地從天塹底部躍上來,滿是鱗片的腦袋狠狠的頂在那處裂紋至少,「砰」一聲,劍陣被他刺穿了一個洞,它「絲絲」吐著信子,直朝著溫曌臨咬來。
「曌臨!」含悲短促的喝道,她與沈秋練的斷劍劍匣齊力飛過去,猛地將那魔物斬落。
溫曌臨嘔出一口血來,就這一個罅隙,魔物們成群結隊的蜂擁上撲,將搖搖欲墜的劍陣徹底撞碎,溫曌臨似乎還想再撐一時半刻,顧長汀及時牽引著沈秋練撲過來猛地將他推搡到一旁。
魔物們撲了個空,將那處的青草地撕出了個巨大的凹坑,不甘的發出令人牙酸的叫聲。
「堵不住了曌臨師叔!!打吧!!」沈秋練氣喘吁吁道:「封山陣修復了!我也不想再斬空氣了!!」
「好!那就殺個痛快!!」溫曌臨用手背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不怒反笑,兩人破有默契的橫劍刺出,劍光如虹,將群魔扎了個對穿!
無數的魔物在劍刃下灰飛煙滅,卻又更多的魔從天塹深處爬出來,魔域裡仿佛有個充滿了能量的巢穴,在不斷的孵化著邪惡的種子。
沈秋練殺的頭昏,她幾次被魔物偷襲,頸上袖上皆有血痕。
「我怎麼感覺像是捅了南方蟑螂的窩!!!」少女雖精疲力盡,卻還是忍不住要叫罵:「我不理解!!!」
「阿寧。」顧長汀的聲音沉沉然低啞:「我現在帶你走,你答應我,跟朝陽派斷絕關係,不論他們結局如何,都與你無關。」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沈秋練怒不可遏:「我要和朝陽派共存亡!你再分我的心我就把袖子撕了!」
「沈師侄!!你還是跟你的小相公回家去吧!」溫曌臨不知何時閃到她身畔,咬牙道:「情況不容樂觀,你年紀輕輕的實在不必折在這裡!」
沈秋練:「???什么小相公——」
「我掩護你們走!但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溫曌臨沉痛道:「你們若是有幸活下來,能不能讓你們的第一個孩子冠我的名字!」
沈秋練:「?????什麼鬼!」
顧長汀:「呵,確實是個不情之請。」
就在沈秋練以為溫曌臨和顧長汀都被這場群魔盛宴逼到神志不清的時候,雲虛讓一行人終於姍姍來遲,皆是瞠目結舌。
古茗將幾隻疊羅漢式的魔物斬成幾段,魏流芳一眼便看見了那渾身是血的少女,且驚且喜道:「沈師妹!!!你沒事吧!!」
他一步上前想要靠近沈秋練,卻被幾隻嘶吼著撲面的魔物逼的連連後退,十分狼狽。
「這就是那金丹期的符修。」顧長汀陰陽怪氣的「嘖」了一聲:「就這?」
封山大陣被修復,他們能與援兵會面,本應當是個叫人熱血澎湃的場景,這黑心大夫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說如此煞風景的話,沈秋練一抖袖子讓他閉了嘴。
「魏師兄你別輕舉妄動!!我挺好的!!」她道。
「師父師娘都在!你別怕!!」魏流芳道,他到底只會畫符,一時間手足無措,只能隔了老遠對沈秋練大喊。
雲虛讓目光如電,四下掃過,而後落在了沈秋練和溫曌臨手中的兩把劍上,震驚道:「這是......先六師叔和四師伯的劍!」
「難怪流芳會被先人託夢。」魏君蘭道:「原來都是真的!」
「曌臨師叔應當不會去翻先祖的墳墓。」雲晴芝小聲道:「怕是三師姐做的......」
「師兄!!」溫曌臨適時吼道:「情況緊急,我與沈師侄不得不借先人佩劍一用!!這事是經過我允許的!!你莫怪罪沈師侄!!待塵埃落,我親自來告罪!!只是這天塹底下怕是有魔巢!!我能力有限鞭長莫及!!只能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