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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相公真的不是樹妖!!!」一直擋在那樹人跟前的婦人哭喊出聲:「村裡的其他人也都不是樹妖!!他們只是得了病!!他們自己也不想變成這樣的!!!」
「那你有什麼證據說這不是他們自己想的,或者說,你解釋一下是誰讓他們變成這樣的?」陶經敬道。
婦人呆了呆,無話可說。
「說不上來了吧?」陶經敬道:「怪病?不過是樹妖現原形的託詞罷了。」
沈秋練皺緊了眉頭。
「孫家莊樹妖一案」是遊戲裡的一條支線任務,她沒做過,但光看標題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摸向芥子袋。
「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再探討探討,陶兄你也不必急著下定論。」
陶經敬震驚道:「你怎知道我的名字!」
沈秋練故作高深的晃了晃手指,而後笑眯眯的取出了雲虛讓給她的錦囊,放在掌心裡顛了顛:「我要先找到我的朋友,他可以幫我的忙,這裡有他的所有物只要我一打開他就會——」
她將錦囊傾倒過來,裡面掉出了一截斷裂的手指。
沈秋練:「..........」
陶經敬:「..........你確定他是你的朋友?」
第42章 「干!怎麼會有劫雷!!……
沈秋練自己也不確定。
她看著那手指頭, 斷口的血肉骨骼經絡都齊整的很,赫然是被人快刀斬落,十之八九是她那好師傅的傑作。
聽雲虛讓之前說的, 再配上這精緻的錦囊, 她單方面覺得裡面就算不是什麼錦囊妙計至少也該是個什麼像樣的信物。
……咋的還能是個人體器官呢?器官也能被卸下來當做信物的嗎?
沈秋練不理解,但她大受震撼。
就在她沉思的時候, 艮山宗幾人不由自主的聚集了起來,頭靠著頭的研究著沈秋練的來歷。
「陶師兄, 能削斷捆仙鎖的修為得是什麼境界啊?」
「至少也得是洞虛以上了吧。」
「那不得是劍仙了嗎?這小丫頭才多大?」
「難不成她練了什麼駐顏之術?」
「嗐,你就別說年紀了,放眼整個修真界,洞虛以上修為的才幾人?」
「我實在是想不到有這號人物。」
「可陶師兄,不管那丫頭到底是什麼來路, 她竟然阻止咱們捉妖,那是不是以後我們艮山宗做什麼她都能插上一手?咱們難道要被區區一個散修騎在咱們頭上嗎?」
陶經敬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去。
他不免憶起方才沈秋練砍斷捆仙鎖時的景象, 除去捆仙鎖斷裂這一事實, 沈秋練全身上下找不到一丁點兒特殊的氣質, 說到底不過也就是個長得過分好看了些的小女修罷了。
沒準兒她是攜帶了什麼通天的寶物,再用了什麼別的障眼法,機緣巧合之下才弄斷了捆仙鎖.......
「速速傳音給龔長老。」陶經敬沉聲道:「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此事又事關我派門威,讓他務必前來為我們主持公道。」
沈秋練並不知曉艮山宗那頭一支穿雲箭, 即將千軍萬馬來相見, 她研究了半天這根手指,毫無頭緒,只能對顧長汀道:「不如你去替我打聽打聽,這孫家莊上可有斷了手指頭的人。」
顧長汀道:「你不同我一起?」
沈秋練指了指身後道:「萬一艮山宗的這群人又心血來潮的要大開殺戒, 我這不得先護著他們嘛。」
「我倒覺得這錦囊你不如當做沒有。」顧長汀皺了皺眉,很是不情願,「沒準兒就是你師父坑你的來著。」
「哎呀你就去吧!」沈秋練笑著推搡他:「你實在擔心我就速去速回,若是實在打聽不到什麼,回來告訴我一聲,也好讓我心裡有個底。」
顧長汀拗不過她,挑起眉峰冷淡的瞟了眼艮山宗那幾顆湊在一起的腦袋,不情不願的走了。
沈秋練收了劍,轍回了棚屋內,那婦人已經依偎在樹人身邊,饒是那樹人模樣詭異可怖,婦人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厭惡和不耐,只是抿著嘴唇替他揉著僵硬的下肢。
這場面透著幾分詭異的溫情,沈秋練撓了撓頭,上前道:「我能問問你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
婦人與那樹人一同抬頭,沈秋練這才看清了那樹人的臉,五官還很靈動,能做出各種表情,此刻看起來就很悲傷。
「我們也不知道.......」 婦人代替他說道:「我們甚至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村子裡零零散散的開始得這怪病,大多數都是男人,他們起初是腿腳不利索,走不了路,隨後會變得沒辦法動彈,身體一直往上變得僵硬,皮膚也變得粗糙,最後......最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婦人越說越膽寒,搖頭道:「我相公這還算好......你在村外看見的那些樹林,都是村里原先的老人變得......」
「你們沒有去外面尋求幫助嗎?」沈秋練道。
婦人搖頭道:「我們哪兒敢啊......這裡是艮山宗的管轄範圍,他們收妖的名聲在外,結果會如何......小真人你如今也看見了。」她抱緊了身邊的樹人道:「我也知道,他們的模樣看起來很是嚇人,但是不管外人怎麼看他們,只有我們自己知道,他們不是妖怪,是我們的親人呢。」
沈秋練默然。
「小真人......您是個明白人,務必要救救我們,我來世給您做牛做馬——」